两女无语……
“凝儿?”霁和太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过来,看到仍在低头思考怎么和逸风解释“打招呼”的问题的夏梦,轻轻地叫了一声:“在想什么?”
“啊?哦……没什么。”
“你们……怎么样了?”小晴问道。这刚好也是夏梦最想问的问题,她竖起小耳朵认真地听着。
“什么怎么样了,我和三弟一直都很好啊。”太子一反常态,有些鬼马的笑道。
“也就是说……”夏梦把目光转向霁:“我们可以回家喽。”高兴的欢呼一声,这几天为了这兄弟俩的事,又是想主意,又是找人演戏的,还带亲自指导“动作戏”,弄得神经紧绷,这一放松下来,顿时就感觉到累了,现在只想的回自己的凝香阁美美的睡上一觉。
众人被夏梦这突然、无厘头的话顿时雷的外焦里嫩。
霁无奈,又带点宠溺的笑笑。跟太子夫妇打了声招呼,就赶紧带着逸风去追那个跑错方向的小人儿了……
以霁和逸风的速度,很快就追上了已经跑不动,又困的东倒西歪的夏梦。
霁把夏梦打横抱起,夏梦顺势就把小脑袋塞进霁的怀里,舒舒服服的睡起大觉来。
霁低头看向怀中那精致而慵懒却略显憔悴的睡颜,眼中爱意涌动。直接把夏梦送回了凝香阁,轻轻的把她放在床上,盖上被子。附在她耳边呢喃道:“谢谢你,凝儿。”然后又轻吻了一下夏梦的额头,转身离开。
还在睡梦中的夏梦做了一个不知是好是坏的梦:霁知道了她所做的事情,她之前的努力,几乎没起到作用。霁和太子和好的媒介,只是因为她自己。但霁知道她的努力,很感谢她,并在回府前,在她的额头上,留下了深情一吻。
夏梦这一觉睡得可算是真的足了,整整两天一夜……都赶上一短程旅游了。
她倒是舒服了,可又把心儿吓着了。
听王爷说,小姐只是睡着了。可谁睡觉睡得这么死的啊,怎么叫都叫不醒。又不敢找大夫,怕惊动了老爷,要是真的只是睡着了,醒来定又责怪,说让她丢人。
心儿一直盯着夏梦,直到她睁眼那一刻。看到夏梦醒来,心儿立马就虚脱了:“这简直比遛遍京城去收账还累啊”
夏梦醒的时候,天还没亮,实在是睡不着了,只好套上衣服在凝香阁的园子里头转转。
此时的雪梅都已经开败了,只留下光秃秃的枝丫,却也在这午夜时分,显得格外妖娆。三两成群的小泉眼还冒着热气,此时的夜还有些凉,把手慢慢地放入温泉水中……好温暖……
池中的莲,现在也只是含苞待放,却美丽异常,仿佛少女初长成,等待着开得绚烂的一刻……光彩照人。
淡粉色的纱帘,与风共舞着,和雪梅的秃支交相呼应。
微风徐徐,多步走入那座靠湖而建的无名小亭,透过夜晚的面纱,看那鱼儿嬉戏。脑中不断闪现着妈妈和霁的影像……心中泛起不安,为什么会同时想到他们,为什么会不安……
这一坐,就坐到了天亮。心中仍然纠结,找不到不安所在。
然而,一道懿旨下来,让夏梦更加疑惑。
天刚一擦亮,宫里就来人传皇后娘娘懿旨:命丞相之女夏慕凝,卯时三刻进宫面见皇后娘娘。
“这难道就是我的不安?可是,为什么又不是……”
本来就没什睡意,夏梦就干脆梳洗打扮起来。着一身月白色宫装,显得夏梦的清逸,更似仙人。随手挽了一个流云髻,更加飘逸出尘,让传旨的公公都不禁看呆了去。
卯时未到,夏梦就随着那传旨的公公站定在了皇后的华云宫前,等待通传。
没让夏梦多等,就有宫女领夏梦进内殿了。一路上夏梦都在暗忱:皇后转性了?今天怎么没有为难我啊?还这么早……难道有啥大事儿?
不容多想,宫女已经把夏梦领到了皇后面前。当然,皇后是坐在高高的凤椅上,而夏梦是站着……
“赐座。”……额,真的转性了?
夏梦老老实实的坐在宫女刚搬过来的高椅上……这可是对待上宾才有的待遇。暗暗想着皇后到底是什么意思。
而皇后,则是把夏梦从上到下重新打量了一遍,像是要重新认识她一般。然后在心中暗暗点头:我原来怎么就没发现这么一个美人胚子。
“慕凝……”!有事儿,一定有事儿,怎么连称呼都改了?夏梦不禁惊讶的抬起头。
看到她这副表情,皇后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慕凝,其实,我现在才发现,你是个好孩子。我原来……太小心眼儿了,也太宠着小云了。”
这是什么状况?皇后在跟我认错……还是道歉?
“那时,也实在是你锋芒太露,没给我留几分颜面。毕竟,小云是我的侄女儿啊。”
“后来,你经常到宫里来看我,我也经常难为你,但你还是忍了。大概从那时起吧,我对你的感觉,变得不太一样了。再加上……我看得出来,霁他对你,很不一样,他对你,没有面对其他人那样的冷漠。甚至,说得上是宠爱……”
这点,夏梦自己也感觉到了。可是……宠爱,是爱吗?
“我和皇上对霁,从小就比较忽视。但我们也是迫不得已,我们也没有办法……我们有责任为国家培养出下一位优秀的君王,在我们认定一个孩子后,另一个……就注定会受到忽视。而那时霁还小,我们只能一心一意的培养聥,因为他是皇长子。如果不出意外,他,就是这个国家的下一位君王。聥的表现也令我们很满意。只是没想到的是,霁竟然那么的图强,那么的上进,他所拥有的成绩,远远的超过了聥的。所以,我们又把注意力放到了霁的身上。只是这时我们才发现,此时的霁,已经不是小时候那个为在我膝边玩耍的孩子了。他的心,对我们来说,已经是那么的遥不可及。我多想告诉他,我们是爱他的,不要再走远了……”皇后说着,眼中已经噙满了泪水,却倔强的没有流出来。
夏梦这才发现,皇后这些述说,全都是以“我”自称,不是“哀家”也不是“本宫”,是“我”,一个单纯的“我”,那么亲切。皇后的深情投入,同样也带动着夏梦的情绪,也让她感受到了作为一国之母的无奈,作为一位母亲的无助。
渐渐的平复了心情:“霁对我们的冷淡,让我们不知所措。于是我们就想到用婚姻这条途径来补偿他。我们为她举办了很多次的各种各样的宴会,但霁对这些统统都没有兴趣。说来好笑,这些宴会,貌似都成了给各位官家联姻的渠道,反而那正主对此无动于衷……而且,对人,更加冷淡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