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几个人的身影追了过来。
我瞄了一眼奔来的几个人,轻功跟手身都不错,想是玄子睿故意吩咐他们不要跟来的,可是必竟过了这么久,他们一定是放心不下,才偷偷跟来的。
我被一个身影重重地推开,哴跄了几步。看着被群人围拥住的玄子睿,我自嘲的一笑,原来我还是不够狠心哪,转过身子独自往路边走去。
语儿……玄子睿急唤道。
我背对着他,淡淡地道:我说过她早已死了,只要我一找到机会,还是会杀了你的,所以你最好离我远点,不然就干脆把我杀了,一了百了……
放肆。一个身形娇俏的少女拿着长剑指向我娇喝道。
我瞬然转身,冷冷地看着她,眉目中有些熟悉,犹其是那股娇蛮的气质。
是你伤了少爷。她冷冷地看着我,长臂一振。
住手。玄子睿怒道。他的伤口已被迅速包扎好了,走了几步看着我,眼神复杂地道:你们几个,任何人都不准伤害她分毫,她若有事……提头来见。
是,少主。几个人同时应道,包括那个少女在内。
我抑头看着月亮,神情淡漠而决绝,我不需要领他的情。
玄子睿整个人懒洋洋地靠在船弦边上,看着月亮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却不知道该怎么把他赶走,这人脸皮太厚了,几年不见,变得更加无耻。
今晚难得娘亲心情好,竟然指着灯笼看我。我大喜,就带着娘亲出门游璃琉湖了。湖面静静地飘着一盏盏花灯,微黄的烛火在湖面上跳跃,仿佛一只只舞动的精灵。娘亲静静地坐在船头,看着飘浮在湖面的花灯发呆,我不敢打扰她,安静地守在她身边。
优扬的笛声突然响起,我往船尾看了一眼,只见玄子睿幽幽地吹着横笛,笛声优美却带着淡淡的哀伤,娘亲竟然不知不觉落下泪来。我吓了一跳,连忙替娘亲擦泪,娘亲却一把抓住我的手,凝视着我的脸庞,眉头紧锁仔细地想着什么。
娘,娘亲……我的唇动了动,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眼中充满了希翼。
许久,娘亲皱了皱眉,松开我的手,低下头哄着怀里的布偶。
我的心一下子从万丈的悬崖上重重地落了下来,眼泪一下子迸出眼眶,轻轻地道:娘亲,你看看我啊,我才是祯儿,我才是你的女儿,你看看我啊!
船身晃了一下,我转过头,只见玄子睿也缓缓转头注视着我,我的目光瞬间变得冰冷起来,瞥了他一眼。
什么人?玄子睿突然喝道:滚出来。
我皱皱眉,警惕起来,玄子睿的武功现在比我好太多了,居然能察觉我察觉不出来的动静。
小心。玄子睿跃到我身边,剑光闪动替我挡住一枚暗器,喝道:到船舱里去。说完撮唇长哨,我知道他是在召唤他的侍卫。
点点头,我迅速扶起娘亲往船舱走去。张郡跟到我身边,我沉声道:小心护着我娘亲,不用管我。
张郡点点头,他知道我是会武的,也不太担心我。
我眉头紧锁站在门边,随手拂开向我飞来的暗器,冷哼一声,目不转睛地盯着流动不止的湖面。
玄子睿在船头黑色的衣衫飘决,寒光舞动与不停从水中跃上来的黑衣人打斗起来,我皱着眉仍然想不到为什么会有人来暗杀我。
夫人,是什么人动的手。隐风站在我身边问道。
不知道,令船夫马上将船划回去,快。我沉声道。
玄公子怎么办?雪儿急道。
我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这丫头第一次见到玄子睿便被迷得神魂颠倒的,吃里扒外的东西,冷哼一声,道:他武功高得很,那些人怎么会是他的对手,说不定那些人就是他引来的。
说话间,船身一晃,又有两个黑衣人从水中跃到船尾,我眉头一皱,冲入舱内,娘亲十分怕黑,对身穿黑衣的人也有一种莫名慌恐的情绪。
娘亲,别怕。我紧紧抱着娘亲安慰着。
另一个丫头小香却发出尖叫:救命啊,有刺客……
娘亲浑身颤了一下,接着就不可止抑地抖动着身子,将怀里的布偶抱得死死的,嘴里一直尖叫着:不要,不要,不要抢我的祯儿,不要,不要……
船身抖动得更厉害,张郡与隐风在外边与黑衣人也斗得甚是激烈。突然一个黑衣人破窗而入,剑光散发着寒气指向我:妖女,拿命来。
娘亲看着黑衣人,瞳孔收缩,突然像受了什么刺激一般拼命挣脱我的怀抱,凄声叫道:我杀了你……
娘亲。我惊叫了一声,将脚边的一张椅子向黑衣人踢去。
黑衣人伸臂一挡,将椅子格开,我随手将娘亲拉了回来。
哼!黑衣人冷哼一声,长剑挽起一朵剑花向我刺来。
我眼底的蓝芒大盛,尖锐的指甲渐渐冒出来,四周寒气逼人。
找死。玄子睿的身影一晃,缓缓从黑衣人的身后拔出三梭军刺,黑衣人向前扑倒,娘亲忍不住又惊叫了一声,将头埋入我颈中。
你没事吧?玄子睿看了我一眼急道。
我摇摇头,焦急地看了一眼船上越来越多的黑衣人。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我忍不住问道。
玄子睿神情有些复杂,淡淡地道:看身手似乎是南郡斯林手下的人。
我略一沉思便想到其中因由,他们是因为斯林的事来杀我的。
妖女,快快纳命来。
妖女,若不是你,将军大人又怎会被抓往大乾……
黑衣人呼喝着,刀剑响个不停,隐风与玄子睿的功夫虽好却架不住黑衣人人多势众。幸而玄子睿的侍卫赶到,与黑衣人杀了起来,一时间难分高下。
玄子睿守在我身边,那些黑衣人仿佛不要命般,拼命向我冲来,暗器短箭更是多不胜数,船上的众人除了张郡勉强护着的雪儿外,其余无一幸免。
一人竟然朝我怀中的娘亲动手,我再也忍不住,长指骤增狠狠地插入那人的体内,他惨叫一声被我用内力震开,撞翻顶蓬跌到湖中。
嗯?玄子睿惊疑地回过头看了我一眼,却什么也看不出来。
我的长发在晚风中飞决,淡漠而冰冷地看了他一眼,将血淋淋的右手藏于身后,由于天色昏暗,他只是瞧了一眼,也没说什么。
远远有一艘大船逼近,船上喝道:什么人在此生事喧哗,扰了靖王爷与长公主的大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