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伶人?玄子睿脸色一变,突然听到这个消息,弄得他心头大乱:他早就死了?
我默然点头,低声道:出征一个月前,他就病死在皇宫之中了。夏侯璟的真正死因,可以算是一个丑闻,我并不想让他在知道得太多。
你瞒得我好苦啊。玄子睿神色一寒。
对不起,我也是逼不得已。我静静地看着他:你可以当做他是死在你的银枪之下。
玄子睿自嘲一笑:可以吗?双眉一掀,冷冷地看着我道:我不是你,所以根本不可能做一些自欺欺人的事情。
听到他的指责,我的身子一晃几乎站不住脚,手将长剑一再握得死紧,贝齿几乎将红唇咬破。
寒嫣,你竟然能瞒过天下人这么久……我佩服你。玄子睿看着我的表情,低声道:真不愧是大乾皇朝有胆有识的皇后娘娘,夏侯璟死了这么久,你居然还能不动声色地筹备战事,挥军北上与我军对恃一年多之久,寒嫣,我东方睿很少佩服一个人,你是第一个。
面对他的夸奖我并不开心,只是淡淡地道:所以这一场打仗,你输定了。
输了?玄子睿脸上露出一丝异色:战争还未结束,何以言输?
总之,我会一直守护这个国家到死的那一天为止。我将手中的长剑紧紧握着,坚定地道。
玄子睿神色复杂地看着我:夏侯璟死了,你如今怎么办?自立为王?他口气十分担心我,以我的能力不是不可能,但是要在这个男尊女卑的社会出现一个女皇的统治阶段,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被允许的,他担心我有这个念头,不由得出声询问。
我摇了摇头:自然会有新皇接位。
玄子睿脸色一变:你在京城布有棋子?是谁?你将夏侯璟的死讯拖了这么久,就是为了替他争取时间么?
我默然不语,算是默认。
玄子睿的长枪缓缓指向我:没有一个人能阻止我夺回这个江山?寒嫣,你虽然又赢了我一次。但是我绝对不允许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肆我。哪怕那个人是你。
要动手就动手吧!我的长剑缓缓指着他,眼中带着淡淡地微笑:我说过,我们早晚有这一天。
寒嫣,我并不要想伤你,不要逼我。玄子睿冷冷地道。他已不再叫我小野猫了,我与他之间那层若即若离的情份算是烟消云消了吧。
我的长发和眼眸渐渐染上暗蓝之色,暴戾的血杀之气由我身上发出,玄子睿将长枪握紧,他知道我一但变身,就等于失去了大部分的理智,只会疯狂的杀戮。
银枪倒转,玄子睿低喝一声,向我刺来,他倒不是真的想伤我,只是想将我制服。我蓝眸一寒,右手紧紧抓着他的枪头试图将枪头折断,无奈玄子睿的银枪仍是精钢所铸,我竟然折它不断。索性放开枪头,顺着枪杆跃起,五指成爪向玄子睿胸口抓去。
玄子睿临危不乱,银枪收回,右掌出击,与我对了一掌,顿时两人心头皆是一震,不由自主地向后倒退了数步。我冷笑一声,足尖一点纵身向他扑去,伸掌往他的右肩一拍,左手抓住他的枪柄欲夺下他的银枪。玄子睿将银枪一扯却纹丝不动,右肩被我重拍一记,不由得又倒退了两步,喷出一口鲜血来。玄子睿的亲兵见状纷纷向我扑来,我五爪如铁,横抓竖掏,一腔又一腔的热血染红了我银色的盔甲。玄子睿冷哼,眼中终于露出杀意,他从腰间抽出自己的长鞭,连连甩动卷住我的右腕使劲一带,我与他的侍卫正打斗中防之不及竟然被他顺势一带,重重地摔出去。
这一年多来,我数次变身蓝魔杀敌,为了强行提升功力,不知服了多少速成的药丸,身体早就残孚不堪,如今被他一摔,又情不自禁狂喷出鲜血来,鲜血正好喷到一个敌兵的脸上,那敌兵顿时惨叫一声,捂着自己的眼睛满地打滚,身边的人不禁骇然。
我咳嗽了几声,晃了晃勉强站起来,紧紧盯着玄子睿,唇边缓缓扬起笑意:好鞭法。
玄子睿脸色一沉:寒嫣,你现在神智不清,我懒得跟你说。
我轻笑,随意拭掉唇边的血迹:不说就不说,我杀了你看你说是不说。
哼。玄子睿长鞭连甩,我就地一滚,将两个敌兵向他踢去。玄子睿翻身避开,纵身向我跃来,我抓住他的鞭稍,知谁玄子睿竟弃掉长鞭,手中不知何时暗中扣了几枚暗器向我掷来,我瞳孔一收,眼中第一次流露惊恐之色。
住手。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惊叫声,接着一个人影向我飞来,惊险之极地替我挡下几枚暗器,却是一名小兵的尸身被人远远地抛了过来挡在我身前。
我避开玄子睿的一击,不禁喘了一口气,眼中寒芒一闪,正想向玄子睿动手,却突然觉得脑中一痛,知道蓝刹魔功支撑的功力已到了末声,再也使不出半点儿力气,眼睁睁地看着玄子睿一掌结结实实地打在我的胸前。
我的身子向后飞去,跌入一个熟悉之极的人的怀中:莫非……我微微露出一丝笑容,缓缓闭上眼睛。
语儿,语儿。莫非惊骇地看,紧紧将我抱在怀中:语儿,你怎么样了?
放开她。玄子睿阴沉着脸。
莫非眼中露出寒色,放开我站起来紧紧地盯着玄子睿:你竟然伤了她。
玄子睿淡淡地道:你胆子不小,竟然敢跑到大乾的地盘来了。看来你也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也是?莫非表情愤恨:你也是因为这个对语儿下手的吧。
语儿?是谁?玄子睿微微皱眉:你是说莫语吗?她在哪?
莫非的眼中几乎喷出火来:玄子睿,你不要欺人太甚,她也是身不由己,而且这一切都是被你们玄家所逼,你竟然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你到底在说什么?玄子睿冷哼:你让开,把寒嫣交出来。
寒嫣?莫非的唇角扬起一丝讥讽:告诉你,就算我死了,你也别想碰到她一根寒毛。
玄子睿冷哼:那便试试。
莫非左手缓缓抽出长剑,当他使用左手的时候,剑不饮血绝不回鞘。
玄子睿阴沉着脸,冲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他的亲卫队立即将我与莫非围得严严实实的。
莫非冷哼一声,长剑挽起剑花,一手抱起我,一手使剑试图冲出去,无奈玄子睿人多势众,竟然冲不出去。动荡之下,我微微清醒,勉强道:放,放我下来。
语儿,你怎么样?有没有事?莫非轻轻将我放下来,问道。
我咳了咳,微笑道:死不了。神色一凛,冷冰冰地看着围在四周的敌军,冷哼一声,阴侧侧地道:就凭你们也敢阻拦本宫,想让本宫将你们的心肝挖出来,死无全尸么?此话一出,不仅所有的官兵身子一颤,就连身边的莫非也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也许他根本想不到我竟然会说出这么噬血残忍的话来。而那些敌军则是见多了我的手段,他们就算要死也更愿竟死在刀剑之下,而不是愿意被我硬生生地在胸口挖出一个大洞来,看着我身畔十余具死状可怖的尸体,众官兵不由得脸色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