祯儿。长孙韶手一紧,将我抱入怀中,下巴低着我的头,道:我,我好开心。
我也是。我悄声道,尽管被他抱得喘不气来,心中仍是扬溢着满满的幸福喜悦与感动:他一定会是永远珍惜我的那个人,一定是。
自从那夜的表白后,虽然没有发生些什么,可是两人之间的关系却又进了一步,而我也渐渐转变成了沉浸在幸福中的小女人。
在长孙韶的极力劝说下,我终于打消了女扮男装去招亲的念头。而长孙韶也早将绣球还回刘府,并说明情况,刘府虽有不快,却也没有为难我们。
姑娘,你瞧,人可真多呢,我原来以为这种诗会只有公子少爷们才懂的,没想到富家的千金小姐们也来了很多呢!小秋兴奋不已,不停的叽叽喳喳的说着,瞧她的样子眼睛都不够用了。
长孙韶与长孙钰一左一右的护在我与小秋身边,恨水仍是一言不发的,紧紧跟在长孙韶身后。长孙钰最不喜人多的地方,一脸的不烦恼。
我看了他一眼,笑道:钰儿,今天来的小姐姑娘们可不少,你不好好瞧瞧么?反正你二叔也在,若是……
长孙钰给了我一个白眼,道:哼,我的事才不要你操心。
长孙韶笑了笑,刚想开口,一道温和清亮的声音却插口进来:长孙兄,梁姑娘,你们来了?
慕容公子。长孙韶点点头,拱拱手道:来得好早。
慕容羽笑了笑,看着我道:梁姑娘,昨日我派人送去的点心,可还合心意?
我淡笑道:多谢慕容公子费心了,听子言说这些粟子糕,百花糕在琉璃国是没有的,想必公子是快马加鞭从外地加急送到的,真是太客气了。
慕容羽只是看着我,道:无妨只要梁姑娘喜欢就好,莫说是这些有的,就是没有的……
我打断他的话,淡声道:这些事情自有子言为我做,还请慕容公子不用再费心了。
慕容羽顿时语塞,黯然地凝视了我一眼,苦笑自语,道:不错,你自有长孙韶……只是,我……
长孙韶牵着我的手,不动声色地道:慕容公子,请吧!说完,拉着我率先往林中走去。
我微微一笑,扶了扶纱帽,冲慕容羽点点头,与他擦身而过。
进了枫园门,我眼前一亮,这处依山傍水,满山红枫映在绿水间真是别有一番风味,枫林中一张张桌椅随处可见,只是到处都坐满了人。
二爷,在那边。和安眼尖,指着河边的一张小几道。喜福与一个青衣小仆正站在桌边东张西望的寻找我们。
嗯。长孙韶轻轻点点头。
长孙公子。这时,一个蓝袍老者笑盈盈地走过来:真是难得看到长孙公子出现在枫诗会呢,刚才老夫还以为看花眼了。
长孙韶微笑道:原来是李大人,真是失敬了!
走,我们先过去。长孙钰对我低声道。
长孙韶微微点点头。
这里真是好地方。我看着湖边的美景赞道。
梁姑娘,这是我家少爷特地命小的送来的一口酥和碧云宫独有的百花香蜜,请姑娘细品。一个青衣小厮捧着一个托盘恭敬道。
我诧异地回过头:你家少爷是……抬眼却看见不远处,一身白衣的慕容羽轻轻向我点点头。
长孙钰冷声道:把东西拿回去,我们不需要。
那小厮却不为所动,只是瞧着我道:还请梁姑娘收下,这些东西都是我家少爷亲自去取的,只是略表心意罢了。
我皱了皱眉,淡淡道:你拿回去吧,无功不受禄,我……
一口酥仍是大乾国皇室才能享用到的点心,而碧云宫的百花香蜜更是不得了了,收集百花酿制而成的百花香蜜不但陶香醉人,更有驻颜养神延年益寿的奇效,而且是有市无价,千两黄金都难求。一道清亮低沉的男音由高处响起。
我略略抑起头,带着纱帽的视线有些模糊,只见一道蓝色的身影由一株树上一跃而下,落在我的身边。
他身材修长,英气勃勃,一双剑眉斜长入鬃,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看了我半晌,道:嗯,在下姓兰,单字肖。是慕容兄的知交好友,忽闻他近两日来为一女子连日奔波百里加急寻求美食,不由得大感好奇从而接近姑娘,还望恕罪。
兰公子太客气了,只是这种暗中偷窥的事情都不是什么好事情,还请公子以后自重。我淡淡地道。
兰肖怔了怔,歉然一笑道:实在是对不住,我只是对姑娘好奇得紧,只是姑娘身边防守甚严,情急之下才出此下策,还望姑娘见谅。
兰肖,你怎么来了?慕容羽快步走来,不安地看了我一眼。
兰肖微笑道:本少爷来瞧瞧你的心上人……
兰公子,慕容公子,你二人若是过来交个朋友喝杯酒,在下十分欢迎,若是来骚扰我的未婚妻子,哼,在下虽不才,却也不见得会怕了你们。长孙韶不知何时站在两人身后冷冷地道。
未,未婚妻子?兰肖的脸色有些古怪,不由得瞧了我一眼,又看了慕容羽一眼。
长孙兄,梁姑娘,兰兄只是无意的,还望见谅。慕容羽冲我们点点,将兰肖拉走了。
你没事吧?长孙韶皱着眉问道。
我摇摇头道:没事,好了,你也别皱着眉了,我们看看热闹就走吧!
长孙韶迟疑了一下,终于叹了一口气,拉着我坐下,道:都是我不好,让你伤神了。
我微笑道:傻瓜,这跟你没关系。
我们正在说话间,诗会已经开始了,主持诗会的老者就是刚才与长孙韶说话的蓝袍老者李大人,他扬扬洒洒地说了一大堆,最后说什么:本次诗会有幸请到文坛的北斗寒翰寒文相做为本界诗会的评判,实在是……
咦?长孙韶不由得意外地往场中看了一眼。
我好奇道:这寒文相很有名么?
长孙韶道:嗯,他是大乾国的文丞相,亦是文坛中赫赫有名的大儒,他15岁就名动三国,高中状元……
不知为何,我听到寒翰这个名字的时候,心底就莫名的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胸口隐隐约约在作痛,还夹杂着淡淡地恨意:爸爸……这种感觉太熟悉了,就像前世爸爸带给我压迫感一样。我不由得喃喃地道,抬起头,透过朦胧的面纱,看着场中那个修长儒雅的灰色身影,我的手紧紧压着胸口,有点喘不过气来。
祯儿,你怎么了?长孙韶扶着我,担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