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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凤之迹(4)

山西省运城市常平关帝庙内,有一树干粗直、树形如拖尾凤凰的柏树,人称“凤柏”。相传某财主看中此柏,就花重金买下以为自己做棺材。不料,当工匠持锯触及树身时,锯口便流出殷红的鲜血,并随之一声巨响,树身裂开一条大缝。财主见状,不敢再造次,只好作罢放弃。于是此柏又称“裂柏”。同省的霍州市有一棵“双凤树”,据山西视听网报道,此树位于该市三教乡的南车腰村,属于松树中的油松品种,树干粗约三米,高齐三层楼顶,树枝分杈,两侧左右匀称,层次分明,整体远观,酷似两只羽翼丰满的凤凰相对而语。村人相传这棵树植于唐代,至少有上千年的历史。河南淮阳太昊陵公园内有“百鸟朝凤柏”,是将一株高大的圆柏修剪、整形作“百鸟朝凤”

状。这是以柏为“凤”。

在中国,龙凤是同源的,七八千年来也一直是彼此对应、互渗、相辅相成的。于是便有了许多与“龙树”相对而生的“凤树”。

山西省太行山东麓有一座鹊山,山上有一座纪念神医扁鹊的庙宇。庙前有一棵“九龙柏”,树形若巨龙,树根如龙爪。相传此树为扁鹊的九个守墓弟子所变。在九龙柏东南方向,还有一棵柏树,其树冠恰似一只展翅飞翔的凤凰。当地一位叫姚勇的先生便称此柏为“凤柏”,并说:“扁鹊有十大弟子,九个男弟子一个女弟子,那一个女弟子就是凤柏,九龙柏与凤柏。相呼应,相映成趣”(郭英杰《天姿烂漫唱新曲——太行山五景记》)。后来,这棵凤柏就被大家约定俗成地叫了起来。

太原市晋祠圣母殿内有两株千年古柏,一称“龙柏”,在左;一称“凤柏”,在右。有趣的是,那凤柏长着长着竟长斜了,向左侧倾倒,如果再倒下去,圣母大殿将被危及。好在有惊无险,因龙柏已伸出臂来,将凤柏稳稳地托住,圣母殿自然无虞。此景让所见之人无不感叹:真是龙凤相依!

上述之外,还有辽宁省北宁市境内医巫闾山上的“龙柏”和“凤柏”。相传此二柏为辽国景宗耶律贤的皇后萧绰即后来的萧太后和自己的心上人所植,属于象征爱情之柏。有安徽省黄山市黄山区焦村镇的“龙柏”和“凤柏”,龙柏虬枝曲折下垂,宛如游龙戏水;凤柏树冠参差伸展,犹如凤凰振翅;据当地志书记载,此二柏树龄均在五百年以上,系明代从焦村走出的文状元焦炳炎和武状元焦焕炎兄弟所植,属于象征人杰之柏。有山东曲阜孔庙里的“龙柏”和“凤柏”,相传清朝的乾隆皇帝曾抚摸过此柏;等等。

梧桐又称青桐,喜光,有“向阳花木”之称;生长快且木质轻韧,有“美材”之誉;树干高直,叶大而绿,有“雄雅兼得”之态。这些,便使梧桐成为有名的“引凤树”,即吸引着美丽的凤凰频频光顾之树。《诗经·大雅·卷阿》首次以诗句的形式将凤凰与梧桐联系在一起,云:“凤凰鸣矣,于彼高冈;梧桐生矣,于彼朝阳”。之后的诗家也多有吟咏,如杜甫《秋兴》:“家有梧桐树,何愁凤不至”?李白《赠饶阳张司户燧》:“宁知鸾凤意,远抚椅桐前”。陆游《寄邓志宏》:“自惭不是梧桐树,安得朝阳鸣凤来”。等等。至今,人们还常说“栽下梧桐树,引得凤凰来”、“多栽引凤树,迎来天下客”,等等。当然,这些话语中的凤,喻指的多是人才,而所谓的梧桐,则喻指有利于人才发挥作用的机制和环境。

十二凤竹

凤竹指的是以凤为名的凤尾竹。

凤尾竹又称“凤凰竹”,也称“观音竹”,分布于我国华南、西南地区,多生长于山谷间和河道江水旁,喜温暖湿润和半阴的环境。高者达七米,修长挺拔,亭亭玉立;矮者一米左右,娇小细密,丛丛紧凑。不管高矮,枝叶皆秀丽潇洒、形态则绰约多姿,有如美丽的凤凰之尾,故名。凤尾竹青翠可爱,四季如一,别有一种超凡脱俗的清雅之韵,常被丛植于庭园或制成盆景置于窗前案头。

有关凤尾竹的传说有两则。

一则是这样的:很久很久以前,大家口口相传,谁要是能得到凤凰的一根羽毛,谁就能变得和凤凰一样美丽。一棵绿竹知道后,就央求一只小鹰帮它去凤凰那儿求取一根羽毛。小鹰答应后,飞过了九座高山,越过九条大河,终于见到了凤凰。凤凰为其真诚所动,真的托小鹰给绿竹带来了一根美丽的羽毛。绿竹高兴极了,不禁拿着羽毛手舞足蹈起来。突然,一道霞光闪过,绿竹长高了,枝叶变细了,那青绿色的茎弯曲下垂了,真的像漂亮的凤尾了。从此以后,人们就把这种四季常青、体态潇洒的绿竹叫做“凤尾竹”(据《傣家情声:月光下的凤尾竹》)。

这则传说,编得像一篇童话。绿竹对美的向往,小鹰的不辞辛劳,凤凰的成竹之美,都写得活灵活现。

另一则就曲折一些:年轻的吹箫能手竹鸣,能将洞箫吹得如凤凰欢鸣。有竹乡美女阿凤,由痴迷箫声而爱上了竹鸣。恶霸“乌狗蜂”垂涎阿凤的美色,得知两人于五月五日“醉箫节”晚上要举行婚礼,便密谋杀死阿鸣、抢走阿凤。二人闻知,携箫而逃。至江岸尽头,眼看“乌狗蜂”一帮恶棍就要追到,情急之间,竹鸣含泪吹箫,江涛随箫声汹涌,两人遂相拥跳江。“乌狗蜂”追到江边,箫声呜咽中见一对彩凤从江中腾起。“乌狗蜂”命恶棍放箭,一支凤尾被毒箭射落江边,霎时化成一丛翠竹,形似凤尾,枝干带刺。“乌狗蜂”发怒砍竹,不料此砍彼发,竟越砍越多。“乌狗蜂”又下令火烧竹林。这时一阵旋风刮起,把“乌狗蜂”及一伙恶棍送上半空,复又落入江中淹死,“乌狗蜂”则落入竹丛被竹刺刺死,化为一只真正的乌狗蜂。从此,一丛丛凤尾竹在江边蔓生,蔚成风景。而凤尾竹林里也常常传出一阵阵如泣如诉的箫声(据《中国民间故事集成广东卷·汕头民间故事选本》)。

这则传说,将爱情、凤凰、凤尾竹联系在一起,颂扬的是真情和美好,贬责的是恶行和丑陋。而凤尾竹在传说中则象征爱情。

还有由倪维德作词、施光南作曲、关牧村演唱的歌曲《月光下的凤尾竹》,也是以凤尾竹象征爱情:月光啊下面的凤尾竹哟,轻柔啊美丽像绿色的雾哟,竹楼里的好姑娘,光彩夺目像夜明珠。听啊,多少深情的葫芦笙,对你倾诉着心中的爱慕……

十三凤花

凤花有凤仙花、凤尾兰等。

凤仙花原产我国以及印度和马来西亚,全世界约有五百多种,我国境内有二百多种,栽培时间也很早。凤仙花高不过一米,茎秆粗壮,叶色碧绿。夏季开花,花色艳丽,有大红、粉红、玫红、紫、白、洒金、五彩等,尤以洒金为珍贵。凤仙花的根、茎、叶、花和种子均可入药,有清热解毒、活血消肿等功效。

旧时红凤仙花常被爱美的女性采摘,与明矾一起捣烂,以用来敷染指甲,故又名“指甲花”。所谓“金凤花开色最鲜,佳人染得指头丹”(元杨维桢《美人红指甲》)。明代诗人瞿佑也有诗云:“洞箫一曲是谁家?河汉西流月半斜。要染纤纤红指甲,金盆夜捣凤仙花”(《渭塘奇遇记》)据记载,此俗最晚唐时已出现,一般多于七夕前后进行。)。

凤仙花因其自然生态而得名,所谓“花形宛如飞凤,头、翅、尾、足俱全,故名金凤花”(《花镜》)。民间则有传说:早年某富户人家,一连生了四个男娃,就是少个丫头。某夜老妇人梦见凤凰入屋,被她抱在怀中。这年老妇人果然生了女孩。取名时,老头说叫凤姑,老妇说叫仙娘。后来各取一字合并叫“凤仙”。在老两口的疼爱、娇惯下,凤仙成了一个懒姑娘。长到二十岁时,老俩口相继去世,凤仙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常受嫂子们的气,男人们也都嫌她懒而不愿娶她。由于心情不好,加上生病后得不到有效医治,不久,凤仙就去世了。第二年春天,在掩埋凤仙的地方,长出了一种草,草上开满了许多好看的花,这花一见风就落瓣。哥嫂们想这花可能是凤仙变的,故叫它“凤仙花”。人们说那落下的花瓣,是凤仙后悔的泪花(据林宏《关中花鸟传说故事》)。

另一则传说复杂一些:凤凰山上有只千年彩凤,传说它飞到谁家屋顶叫一声,谁家就会生个聪明的孩子。住在凤凰山岙里的张李两家的女主人在四十岁出头时同时怀孕,不久果然有彩凤飞来,在李家屋顶叫了两声,在张家屋顶叫了一声。后来李家生了一对女孩,大的取名凤仙,小的取名凰仙,两孩生得一模一样,唯凤仙的指甲是红的;张家生了一个男孩,取名凤哥。长到十五岁那年,一场瘟疫夺走了双方父母。之后,凤哥和凤仙相爱。就在他们准备成亲的时候,恶少胡福带人进山来抢凤仙姐妹。当时凤哥和凰仙不在家,凤仙知道难以脱身,就以梳妆为由,吊死在房中。胡福扫兴返程,路遇凤哥和凰仙回家,邪念再生,又抢凰仙,凤哥一怒之下,将胡福甩下万丈悬崖。两人回家后,发现凤仙已死,痛哭一阵后,将凤仙埋葬。一场大雨之后,凤仙坟顶突然长出一株十分艳丽的红花来,那花瓣经风一吹,纷纷扬扬,落满凤哥和凰仙的全身。更奇怪的是:那花瓣一落到凰仙指甲上,凰仙的指甲竟变得和凤仙生前一样红艳。这时,坟地旁边游来一条毒蛇,箭也似地向凰仙窜来。危急中,那花瓣竟纷纷落到毒蛇身上,那毒蛇就像受到抽打一样,没命似地逃窜而去。蛇刚走,胡家人又蜂拥追来。为了免受其辱,凰仙和凤哥决定以死抗争。当他俩挽着手向崖下纵身跳去时,崖底飞起一只彩凤,将两人稳稳地驮起,飞向蓝天。从此,凤凰山上多了一种蛇,因为它是恶少胡福变的,所以大家叫它“蝮蛇”。从此,人间多了一种花,因为它是凤仙坟上长出来的,人们就叫它“凤仙花”。人们用此花染红指甲,并医治蛇伤(据陈勤建《花鸟虫鱼的传说》)。

凤仙花还有一个名字,叫“好女儿花”。此名与一“帝后凤”有关。南宋光宗赵惇的皇后叫李凤娘(因出生时,有黑凤集其父军营前的石上,故名)。因要避这位“性妒悍”的皇后娘娘的讳,宫中便将凤仙花称为“好女儿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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