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以前以为不告而别已经令人很失落了,原来告而别也会如此伤感。”云千雪对着父亲车驾行驶的方向喃喃道。
“小姐……”阿锦担忧的唤了一声。
“我没事,不用人伺候了。”说着黯然转身向绣楼的方向而去。
阿锦期期艾艾的要跟过去,云伯叫住她道:“别过去了,让小姐自己静静吧。”
云千雪落寞无比的上了绣楼并关上房门之后,忽然一个旋身,揭开窗帘的一角向院内扫视了一圈,这才放心的从自己的衣柜底层拿出一件黑袍来,迅速的开始束发、换衣、抹脸,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甚是迅捷,转眼一个年轻的后生就出现在了绣楼的屋内,并稳稳当当的踱着步子。
当夜幕完全降临的时候,一个黑影如一只迅捷无比的猫一样在云府高高低低的起落着,一扫她平日里三脚猫的不济模样。
出了府门果见赤傲已经在墙外等她了,多亏她今天回来的时候诓了云二一下,说自己晚上要溜出去玩,让他天黑之后把马儿带到墙外,他连问都没问就理所当然的照做了,看来平时淘气一些还是有这么许多好处的。
她骑上马就朝父亲行去的方向追去,只是行到城门的时候守城门的兵丁们却正在关城门,虽然晚了一点点,但应该还是可以通融的吧。
“各位军爷,在下有要事在身,可否行个方便,让在下过了城门之后,各位再行关闭。”云千雪甚是恭敬的拱了拱手。
“不行,戌时一到是定然要关上的,没有任何通融的余地。”一个像是领班模样的士兵上前说道。
云千雪毕竟已不是初出茅庐的傻丫头了,连忙拿出一锭大约十两的银子不动神色的交到领班手里:“还请军爷行个方便。”
“这,不是我不帮你,要是往常自然是没有问题的,但今天情况特殊,上面交代的有话儿,实在不行。”那领班忍痛别过脸去。
云千雪赶紧又掏出一锭更大的银子连同刚才的那锭一并递了过去,那领班犹豫了半天才哭丧着脸道:“你就是给我再多,我没命花也不行啊!”
“敢问军爷,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云千雪说着已经把银子硬塞到了那领班手里。
“今天晚上估计要有大事儿发生,上面下了死命令了,从现在起不管发生什么事决不能放出去一个也决不能放进来一个,否则……”说着在自己脖子上做了个咔嚓的姿势。
“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军爷了,能不能再打听一个事儿?”
“你说吧。”
“今天大约申时末有没有见到一队马车出城去?”
“一队马车?”那领班回想了一下道:“没有!”语气很是笃定。
“那谢谢了,告辞。”说着翻身上马掉头而去。
一路疾驰到东西两个城门均被告知申时末并没有车队经过,北门自然是不用去的,北方天气寒冷,资源匮乏,百姓贫困,云家在那边跟本就没有生意。
又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转了几圈之后,也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最后不得不冷静下来,迅速的思考一番,最后决定先到醉乡居去,那里像是一个消息流通集散地,很多顶顶要紧的事儿都能在那里听到一些风声,这也是她喜欢呆在醉乡居的原因。
这次破天荒的没有到雅间里去,而是坐在了一楼的大厅里,要了两个小菜,自顾自的饮着酒,只是耳朵却竖的直直的,搜集着她想得到的。
可坐了半天却毫无所获,不是别人的消息不行,而是对她不行,正准备起身离开,忽见一个人红光满面、火急火燎的来到邻桌刚一坐下,立即神秘兮兮又不压低声音的道:“告诉你们个事儿,听说今晚有大批兵丁和江湖人士聚集在城东,估计又有一场大干戈要发生了。”在醉乡居里大家都以消息灵通为荣,显然这老兄是故意在显摆。
云千雪又坐了一会儿,也没再听到什么想要的消息,于是只好起身离开,朝城东而去,看看究竟有什么事儿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