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岳铁军也吓出一身冷汗,好在梨花由于太累,已经躺在座位上入睡。
“她不会去报警吧?”岳铁军惊恐地问。
铁牛也心神不定地答:“这是夜里,她只一个乡下小孩,没什么知识和主意,该不会!”
“她会不会向大人求助?”岳铁军顾虑重重。
“谁知道?”铁牛心乱如麻。
“她一个孩子在这夜间能跑多远?没准还在医院里?”岳铁军满腹凝虑。
“那我们也不能回去找了!不管她!听天由命吧!”铁牛说着,心乱如麻地发动车子。
小莲的丢失,使铁牛兄弟处于忐忑不安状态,望着仍在沉睡中的梨花,房间里昏暗的灯光照着她惨白的脸,铁牛抹一把流下的汗水和泪水,叹息:“我父母养你一场,我兄长爱你一生,不会到最后我兄弟二人都毁在你手里!”,他竟止不住哭起。
“是哥哥害了你!”岳铁军也抱住头蹲在地上,他似乎忘记曾经的疯癫,现在有的只有怕和悔,不知所有做坏事的人,只有到这无路可走时才会想到曾经的错事,才会去思考以后的路?当神经思想被不正常的欲望左右时,还会想到亲人,真爱的人的感觉吗?
“哥哥也别恼!兴许那丫头真是走丢?”铁牛正是还存这样侥幸心理,使她还能在常态思维下做事,“但愿父母在天之灵保佑我们!”他闭目道,不管这种祈祷有没有用,这是此时的他唯一能做的,孤独无助时他的本能,他的心声,无望的心声!亲情不可被漠视,是人心中最强的依靠!对谁都一样,无论多少风雨,只要心中想到亲情,便是行动的方向,虽然铁牛做的是坏事,但这不依好坏事来论的!
岳氏兄弟一夜未眠,楚原来电话时,铁牛担心是公安局找他,未接,他推想,小莲最大可能是去找时菲,待到中午,见仍无动静,他这才计划着开车来楚家探风。
他叮嘱哥哥,一旦自己一个小时内没打电话,就证明出事了,让岳铁军带梨花逃走,他小心地开着车,观察着周围动静,直到楚家大院时也未发现与平时有什么不同,时菲站在大门外见他的车,就开始招手,这时的时菲见铁牛如见救星,像落水的人要抓住救命的绳子,她只想她的主意,不知铁牛如今天的心思,怎么能不重复受伤,傻女人和坏女人此时集时菲于一起,让人觉得她的可恨又可怜惜!
铁牛见时菲表情很正常,没有异样,他这才放心地停车下来,时菲拉住他,跑进屋,“他没答应帮我,只说公安还在调查,等结果出来再说!”时菲急不可耐地讲。
“这表明他还是肯帮的,只是不到时候。”铁牛应付着,他看看各个房间,未见小莲,心下稍轻松一些。
“你朋友多,帮我找找公安,我去看看哥哥?”时菲央求。
“行!”铁牛心不在焉地答,虽然他并不会帮。
“还有一件事,关于我们的!”时菲突然声音很羞怯,低头言道,铁牛奇怪地打量时菲,“我们什么事?”
“我怀上了你的孩子!”
“啊!”铁牛惊骇地张大嘴巴,稍倾,他皱眉道:“我说时菲,你是想让我帮你哥才编的这个理由吗?真是胡闹!”这虽是铁牛此时真的想法,也是他缓冲这个消息给他带来振荡的托辞,他该能料到时菲会怀孕,但他没考虑这会不会给时菲带来伤害,因为他给时菲的不是真爱,自然不会为她考虑很多。
“你要不信,可以和我一起到医院检查!什么都明白了。”时菲抬头,咬住嘴唇,眼中充满委屈。
“当真?!我看看?”铁牛信疑各半,拉过时菲,原地打起一圈。
时菲坚定地点着头,说:“这几天我总恶心、老是闹心,昨天在医院买了检查试纸,刚才自己查的!”
“我的天呀!都什么事呀?”铁牛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突然,他抬头眨巴几下眼睛,“你怎么确定那孩子是我的?你天天和那老头子一起,是他的可能性更大!”
“你扯蛋!”时菲暴怒,拿起沙发上的掸子砸向铁牛,“我算了时间点,是正对和你在一起的那几天,他都那么老了,怎么可能怀有孩子?”
铁牛仍不示弱,“男人的生育年龄是没有上限的,你和他一起的时间比我多得多!”他打定主意不认这个孩子,且不说他现在的特殊处境,原本时菲就是他实施复仇计划的一枚棋子而已,他从未当她是妻子,觉得这孩子在这时真是麻烦,也自然不会要这孩子!心肠好是对自己的亲人,一个仇人的妹妹的痛苦与他无干的,那所谓的孩子便也令他生了许多累,果断不要,果断伤害,那管什么血缘之亲呢?非亲便是意念中的祸。
“铁牛你是个流氓!”时菲哭喊着上来撕扯他,真真这时她是除了痛之外,别无他的思考了,一个多么骄横的人,历经如此多灾事,也是茫茫然,不知天地为何了?哭是她此刻唯一能做的,她哭累了,但又去打,打累了又哭,铁牛刻满心都是哥的事,哪里还有心思计较时菲,只觉得时菲就是烦,能躲则躲,能让则让,他在屋里东瞧西望,心没法静下来,时菲吵她的,也不去想太多,只觉得自己委屈,自己难过,想哥哥,想自己的境况,不注意铁牛的表情,动作的不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