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的病能治好,爷爷奶奶为帮助你妈妈尽快治好病,专门安排你姑姑去照顾妈妈,这就是在改正错误!”听这话,小莲才用袖子擦泪说:“只要你们能治好妈妈的病,我就原谅你们!”两个老人忙点头,小莲却偎在霓影怀里低声抽泣。
“怎么预防那病?”霓影想起小莲的检查问博华。
“我开个药方给你,给她定时吃药!”博华说。
说起药,霓影又想起什么问老头:“爸,咱家院中那个老井台为啥不能让人摸?从那里面散发一种很怪的药味,我问过时尚,他说不知道原因?”
这话使老头很愕然,又伤感,他用衣袖抹泪,也帮老太擦,“真要我说吗?”
“爸如果觉得不便讲,我就不问了!”霓影说。
“告诉他们吧!免得又生岔子!”老太道。
老头抬头望向天花板,双手合十字在胸前,“时家老少亡魂!原谅我无法守密了!那是我时家所有刚生下就死去的幼儿的坟墓!”
“啊!”所有人大惊失色,只老头老太表情木然。
“为什么要那样做?”霓影惊问“是怀旧悼亡吗?”
“不,是祖辈请了神仙大师,大师在那井盘上画有降魔符号,只有把被鬼符缠生的尸体置于下面,才能镇住!”老头用苍老悲声解释。
“祖上愚昧真是害苦时家!”许望厚也叹。
“好在时尚还活着,亲家振作起来!”霓占江劝慰着悲伤的老人。
“唉!我们都是土井埋半身的人了,不求啥!只求子孙平安,我还有孙子可重振家业!”他说着过来抱孩子,霓母将孩子递过去,“对,亲家母也别伤心了!凡事都讲明,以后也就平安了!”
“亲家母讲得在理,老太婆,我把话都讲出来,觉着心情轻松多了!”老头抱着孩子,“看孙子在笑呢!”
老太擦泪道:“也是,有孙子,我不再伤心!”
“那就吃饭吧!”霓母说着去厨房。
饭桌上,一家人商量量探视时尚事情,只许望厚沉默不语,还在想他的问题,一天的折腾,他不想再把这事情讲出来,他想稍安勿急吧!让大家精神休息几天!
时尚没被关进高墙大狱,戒备也没有时尚以为的那样,无人呼吸的空闲,环境也不像人言中的难以生存,因为刑期较长,他被押在这劳教农场。
繁重的体力劳动并未使他感觉难受,心情倒比在官场上闲适许多,管教干部的说教是他早就听过的道理,只是从前行与道背着做事,今天强制他行道合一了!被抓的那一刻,他恐慌过,可当接到判决时,他反而心情舒坦。相比原来官场的争名夺利、心计算尽、焦灼等待,今天他安然了,认命了,但他并不像管教干部要求的那样,是悔罪、改过!
他认为他没有什么错,人生在世,官场、情场、狱场,人都是其中一个角色,失败与成功,付出与得到,命运难以猜透,谁都曾想人生辉煌,所谓公门里头好修行,修成腾达,触了霉头都是天定,他的时运不济,如哥哥一样!
正印证了家乡那句老话;重重叠叠的名利,连连绵绵的群山,机关用尽图安然,万事成败总在天,多少富贵前程?多少双眼睛望穿?
因为这样的心态,所以,当面对老父母和妻子,他很淡漠,并不悲戚,倒是老头老太哭成泪人,霓影一脸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