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边,小同好像等了一世纪“刚回来呀?老同学!”
“是,还没睡?”
“下班很晚?”
“今天的实验不顺利。”
“怎么回家的?”听这话,霓虹一愣“说话呀!”那边口气明显敌意。
“什么意思?”
“霓虹,博奕是我的男朋友,我想吃别人的剩菜,不仅无味,且无营养,没准还有毒!”
“小同,仅仅是因为太晚,博奕他有车方便,送我一程而已!”
“但愿仅仅而已!我想毕竟你也是有学历和身份的人,不会做出抢别男友的勾当!”
“你、、、?”霓虹话没说完,那边电话咣当成了盲音,“真悲催!”她不由叹声。
“什么悲催?”母亲问。
“楚小同悲催!”
“小同怎么啦?”
“好了!不给您说了!”要回屋。
“吃饭没?”
“学院的便当,谁会这么晚还不吃饭!?”霓虹心烦意乱,入房睡下,却难眠,月亮的清辉透过窗子朦胧在青色帘上,如女孩忧伤的倩影,她思想到小同,“我是希望你幸福的!可是心里有点乱!唉!”,女孩子自言自语睡去。
小同撂下电话,并未安静,她躺在床上,心如刀削,铁牛送父亲去公干,时菲也已睡,思来想去,她还是打通了导师博华的电话,只有导师能帮她,因为她是博奕的姐姐,也是他们情感见证人,如果霓虹胆敢横踏一脚,博华是最能因此指责霓虹的人,因为她也是霓虹的导师!
博华在客厅静静地坐着,并未开灯,回来时,屋中散发的酒气告诉她,丈夫已经归家入睡。她点燃一颗烟,深吸一口,火光在昏暗的房间明暗闪动,女儿寄托给智障儿幼儿园,老人是她的老师、父母和公婆的老战友,公婆死在战场上,临死前把他们的儿子许望厚托给了博华的父母,依长辈的愿望是想让许望厚和博华姐弟都继承他们的专业,攻研生物科学,但许望厚说,他受穷怕了,学了经济,女儿琦琦天生智障,自从接受这一现实后,许望厚爱上汹酒,醉时归家,醒时离去。
生活、事业,常让博华常感到身心疲倦,好在有弟弟的照顾,她深知弟弟之所以把这么重要的项目拉到这个条件并不好的研究所搞,放弃外国优厚待遇回国,多是为了她,母亲在临终时,将姐弟俩的手握在一起,说:“妈妈把未完成的事业交给你们,互相照顾!”,她这位闻名学校的美貌女博士,事业一路顺畅走过来,可是结婚后,老天竟给这个遗传生物学家一个智障的孩子,是考验还是惩罚?女科学家曾经无所适从,是弟弟又给她走下去的力量,可是她的丈夫,她的家庭却再也无法像过去幸福又欢乐了!
电话唤醒她的沉思“老师,我是小同!”
“噢!”
“刚才我见博奕送霓虹回家!?”
“我知道。”
“为什么不阻拦?博奕她原本是我的男朋友!”
“可是博奕是霓虹的同事,夜晚捎带送一程也很正常。”
“可是,博奕对我很冷淡,我觉得是霓虹的原因!”
“他们只是同事,在一起上班,正常交往。”
“可是博奕对我说,他只当我是妹妹,老师,你知道我对他感情的付出、、、!”小同禁不住哭起。
“别难过!小同,自己的幸福要自己去争取,博奕说你是妹妹,就对你很亲近了!”博华听到小同的抽泣安慰道。
“可是,霓虹太不够意思,我曾把她当做好朋友!”
“霓虹她没做什么,你和博奕的事是你们自己相处的问题,不要联系别人!”博华难以容忍她的学生思想狭隘。
“噢!那好!”小同听到博华几近批评的口气,便只好作罢。
博华去卧室取床被子为丈夫盖上,便熄灭烟头,踱入卧室,她吸烟的历史等同于许望厚酗酒史,站在父母遗像前默视一会儿,和衣倒在床上,想着明天的实验,睡去。
小同放下电话,呆坐在客厅,时菲去卫生间,诧异“一点了!还没睡?”
“睡不着!”
“咋了?”时菲用手抚摸小同的头,小同鼻子一酸,眼泪叭哒滴下,“想妈妈了!”她抽泣着答。
“多大姑娘了!”时菲慌忙取来纸巾,小同接过抹把泪。
“你爸爸还没回来?”时菲说着看看楚原的房间。
“没有,说是开人大会。”
“噢!”时菲若有所悟“那有什么难心的事和我说说!”长者的口气。
“你恋爱过吗?”听这话,时菲一愣,进而摇摇头。
“那和你说也是对牛谈琴!”
“至少我可以帮你出出主意?”
“好吧!你告诉我怎样可以抓住恋人的心?”
“我读的书不多,但我知道,心是人身体内深的地方,一下抓不到,就先抓身体外面的,像眼睛、耳朵、嘴巴等,抓住了眼睛让他只看你,抓住了耳朵,他就只听你的,抓住嘴巴,就抓住他的胃,离心很近了!”
“唉!有道理!”小同居然破涕为笑。
“还有呢!”时菲故意露出诡秘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