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白马惊讶的看着他,那可是当今武林的顶峰人物,武功的最高代名词,路羽竟敢冲他吼要宝剑。
耶律大石微微一笑,道:“好小子,有股血性。你愿意做我的徒弟吗?”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愣。耶律大石竟然向路羽抛出了橄榄枝,实在出人意料。
路羽摇摇头,道:“不愿意。我已经有师父了,比你还厉害。我只要你还我宝剑就行,不要做你徒弟。”
耶律大石咦道:“哦?你师父是谁,比我还厉害。哎,天下高手,山外有山,天外有天,我不过是有个虚名罢了。也罢,既然你不愿跟我学剑,我也不强求。只是这剑嘛。。。”说着,沉吟一声,像是在思考什么。
只听一声娇喝,如果说觉度逢的速度像风一般,那她的剑就是像闪电一般快。李般若一剑刺出,剑指耶律大石咽喉。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居然敢向耶律大石刺剑,那是剑宗,用剑的最高宗师。
耶律大石不以为意,轻轻三步,刺萧剑出,恰巧撞击在李般若剑的必经之路上,后发先至,刺萧刺在李般若的剑身三寸处,‘蹦’的一声,李般若的剑断成两节,人却控制不住速度,直直的撞向耶律大石。
他将刺萧收回,背负在身后,却不闪躲,李般若撞个满怀,在耶律大石的胸口处,好似扑入他怀中一般。耶律大石哈哈一笑,道:“姑娘使剑便使剑,也不必如此献身啊。”
李般若冷冷的脸颊上也起了一抹羞红,道:“无耻小人,快放开我。”说着,猛烈的挣扎,双手用力击打在耶律大石的胸口,人已向后跑去。
耶律大石咳嗽一声,喝道:“姑娘,你剑法误入歧途,还是尽早改善微妙。一句误传‘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谬误绝对的谬误,过分的追求速度,带来的代价是失了准头,失去准度的速度又有何用?姑娘,你的剑虽快,却杀伤力不够,准度不够,强度不够,如果能稍微放下速度,平衡一下,便是极好极好。”
李般若转头来看着耶律大石深邃的眼睛,心中惊起一丝慌乱,强作镇定,冷冰冰的道:“你是天下剑宗,对于剑法天下人自然认为你说的便是对的,难不成你一个人便能代表整个天下的剑?天下人何其多,每个人又不一样,你凭什么便能断定谁的路是对的,谁的路是错的?”
耶律大石摇摇头,说道:“姑娘何出此言?剑宗之称不过谬赞而已,没有一定对的道理。但我在剑法上小有成就,对剑的了解也比一般人多一些,若要证明,姑娘方才的投怀送抱算不算,哈哈哈!”
路羽听着耶律大石调戏的言语,心中奇怪,没想到剑宗居然是这样的人,并非那种一丝不苟,板着脸研究剑术的老古董。
而且他的话说出来,只让人觉得如沐春风,仿佛有着一股奇异的魔力,虽是调戏的话语,却给让人谦谦君子的风范感觉,
李般若恨恨道:“不过一时失误,你休要在提。你堂堂剑宗,居然抢一个少年的宝剑,当的起宗师之名吗?”
耶律大石恍然笑道:“原来姑娘是因为此事跟我计较,那就有些莫名其妙了。我正准备将刺萧还给这少年,是了,敢问少年高姓大名?”
路羽心急的答道:“在下路羽,若是您能将宝剑还我,我将感激不尽。”
耶律大石皱眉道:“小兄何必如此态度?此剑认你为主,便是你的剑,即使他人抢走也不过是暂时的,即使对方如何厉害,你也不能失了气度,因为那是你的剑!就算你现在打不过他,你不会总打不过他的,有朝一日,当年你打的赢他的时候,便能扬眉吐气!”
又续道:“你记住,少年。若是你现在失了风度,卑躬屈膝,低声下气,那么你的剑也会对你失望,你的剑对你失望了,那他就不再是你的剑了。你自己的气魄绝不能失!”
路羽听闻此言,如遭雷击,整个人仿佛如大梦初醒,突然醒悟了好多。
如果说王无敌是路羽武功途中的第一个师父,那么耶律大石就是路羽的第一个精神导师。
他的话给了路羽信心,恒心,耐心,是真正发自肺腑之言,路羽的道心开始变得坚韧稳固起来。
他的目光坚定起来,不卑不亢地说道:“谢谢您的指导,小子受教了。”
耶律大石双目变得深邃起来,望向西北远方,楠楠道:“这世道,越来越乱了,昏君当位,有能者只能埋没起来,明珠暗投,折戟沉沙,难道不应该是贤者居之?”
路羽听着他说的话,驴唇不对马嘴,有些奇怪,突然想到眼前这个人的野心不止于武林宗师。武林宗师对他而言不过是虚名罢了,他真正想要的是皇位,是要自己当皇帝,难怪连刺萧都不在他眼中,他心中是整个辽国天下,他的胸襟是一个国家!
耶律大石收回目光,将刺萧随意扔给路羽,连眼都不眨一下,仿佛扔的不是什么当时名剑,而是一个泥砖瓦罐罢了。
路羽双目电光一闪,接过宝剑,忽然觉得气魄恒生,整个人仿佛猛虎一般,尤其双眼,厉芒大盛,所谓虎目眈眈也不过如此。
耶律大石哈哈大笑,环视四周,长声道:“诸位,就此别过。他日再见本宗,当以陛下相称!”言语充满了盛气凌人的霸气,放眼天下舍我其谁的豪气。
他衣袂飘飘,展起轻功,就此翻过窗外,向黑夜中去了。
李般若冷面无情,突然叫道:“休走,我还有一事相问,这剑道之论尚且未完!”
“来吧,跟本宗至辽国一叙。昔日剑神后代,当不可小觑。”耶律大石的话飘渺传来。
李般若面色一寒,不待思考,起身如燕,追了上去。
听闻耶律大石的豪言壮语,路羽呆呆的愣住,思索着他说的话。
几日之间,他的见识远远超过以前的十数年,看过了太多。这几日的所见所闻,比他以前多少年的缩影还要多得多。
耶律大石毫不掩饰自己想当皇帝的欲望,难道他就不怕风言风语传进天祚帝的耳中,还是说他已经布置好了一切,只欠东风?
耳边突然传来呜呜声,如泣如诉,如愿如慕。
路羽转头看去,居然是觉度逢带来的那个小姑娘,哭声竟然如此可悲,还是他见到了什么难以入目的事情?
只听觉渊温柔的说道:“柔儿,过来,到爹爹这来。”
胡白马等人听了,瞠目结舌,原来这女孩竟然是觉渊的女儿,觉度逢的父亲。难怪她的哭声如此悲伤,亲眼见到父亲一刀刺在爷爷的身上,这一幕带来的冲击实在是太大,如同巨雷轰隆砸在它幼小的心灵上,换了谁都承受不住。
碧玉心俏眉倒竖,斥道:“无耻小儿,你怎么还有脸叫你女儿,居然做出弑父这般大逆不道的事情!”
觉渊冷漠得道:“你不会理解我的心情的,因为你没有经历过我当年那些噩梦般的事情。柔儿是我的女儿,自然由我来抚养,尔等休要多管闲事!”
碧玉心过去搂着觉柔,小姑娘渐渐的哭累了,似乎在碧玉心怀里感受到别样的温暖,发出呜呜的声音,小手紧紧抓住她的衣服,将头使劲的蹭在碧玉心怀里,慢慢的睡去了。
碧玉心脸色不善,寒声道:“小贼,你怎能如此行事?原来你那些年被锁在链子中都是伪装的,可是你女儿当真了,在酒楼里偷人家的宝剑,回来尝试着斩断链子,可是其中多少辛酸苦辣,你知道吗?万一被人家发现,遭一顿痛打,可怜的孩子还不能说话,你简直猪狗不如,放任女儿这般!”
觉渊听闻此言,脸色变了变,糅合了许多,露出痛苦的神色,悲伤道:“没想到她生来是个哑巴。俗谚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为了杀那老儿,我肯拼上性命,拼上一切!只是可怜了我的柔儿。”
众人见他神情哀伤,沉浸于悲痛之中,脸色表情不似作假,心中忽然泛起了奇怪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