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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如果再看你一眼

下课时,蓝冰白绡和无心情还是依旧如故的疯去了,我爬在桌子上补觉。大概无心情跟她俩说了什么,白绡把我叫了出去。

还是在二楼那个栏杆,我慢慢的踱了过去,直直的望见了蓝冰。

好久没有仔细端详过蓝冰,只觉得她比原先清瘦了许多,正是这份清瘦,让她看起来清秀了,也正是这清秀掩盖了她的野性,让她给人一种楚楚动人的错觉,一种绝命窒息的诱惑。

我看她的眼神,闪着光亮,好像闪亮滴眼液的广告一样,清澈晶莹,眸子如夜如水,深邃冰凉。

我的爱情枯萎在我的懦弱里,我淡然一笑,我承认自己的懦弱。但我真的不愿意,把自己关在表面的幸福里,看着另一段感情消失,直至我崩溃。在和蓝冰对话结束,我想到。

蓝冰问:“谁打的你?”

“没看清!”我答道。

“让我查出来是谁,我TMD生剥了他!”蓝冰低吼道。我抬头看了她一眼,她赶紧又说:

“你,你别误会,你只能被我打!其他人不能碰你!”

白绡和无心情回班去了,这里只剩我俩倚在栏杆边。

“你,你疼吗?”蓝冰问的很怯弱。

“不碍事,习惯了!”

“你说话能不能正常点?我哪里有惹你?是,上次我是打了你,可你知道吗?我打你可我比你还痛,不止是手痛…”

“那个,我也只问你一句话,这次,你有参与吗?”

我说完,蓝冰苦笑了一声说:“呵呵,董浩云,到现在你还怀疑我?我要是想弄你用的着这么鬼鬼祟祟吗?用的着等到现在吗?我TMD是不是犯贱啊?从小到大没有这么紧张过谁,也没被谁这么怀疑过!没这么关心过谁,也没谁把我的关心看得那么理所应当而贱到一文不值!告诉你,我不是因为做错了什么,因为愧疚才来问你的,我…”蓝冰说着说着就打住了。

我心里很乱,也很痛。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时语文老师白頻走了上来,我拉了蓝冰一下说:“先回班吧,有空再说!”这句话我说的和颜悦色,蓝冰看了我一眼,眼神很明显的流动了起来,点头“恩”了一声。然后,然后咬了嘴唇,浅浅笑了。

下节是语文自习,白頻,也就是我们老师,给我们讲练习题。我在下面写信,不是给小夕的,而是给蓝冰的。 蓝冰:

不知道我们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当初初见的相见恨晚,到现在全变成了晚见相恨了。本来,我是决定要与你计较那些琐事的,你也知道我的性子是不向别人示弱的。可到现在我才觉得,我不该跟你计较什么,该是你给我计较。

想想我们从前,过去的那半年,从开始到相识到相知,和我们那纯属虚构的永远。一切都是那么华而不实而经不起推敲。我不敢妄自揣测你的想法,不敢猜测你心里是否对我有过感情,但我确已发觉,我心底是喜欢你的。不知道,确实不知道什么是开始,又无法预算什么是结束。我濒临死角的不敢承认,迫使自己装作轻松一点,无所谓一点,可结果却是与你反目成仇,我万万不能答应,我受不了的折磨不能再让无辜的你无端的忍受了。

我知道你的改变是从知道我跟陈夕恋爱开始的。我那时无法意识到我跟你到底处于什么境地,我一直被陈夕给我的幸福错觉麻痹着,失去了精神知觉。我虽后觉却也不会先知,我计算我们的方程,却用错了公式!到上学期期末考时和上次在网吧的事发生后,我渐渐有了意识,你,在在乎我。甚至能比陈夕更在乎!

一起沿过的铁路,听过的歌,拌过的嘴,递过的字条,开过的玩笑,传过的流言,抱紧的双手,打响的耳光…

呵呵,太多太多了,我的记忆里一清二楚,全充斥满了。蓝冰,我有话对你说,我要你快快乐乐,好好的。我只是一个小人,做朋友都是奢侈,做不得恋人。

人总得在心里藏一些秘密,就把这些作为我们的秘密吧!我知道,你会难受,我也在难受,可除了难受我们再也别无选择。我们是那么小,那么冲动,那么不理智,回过头来想想,我们会发觉自己的可笑。

你还有三个多月就要走了,去遥远的有戈壁的地方。在这剩下的时间里,我想和你和平相处,做你记忆有永恒的记忆的一个,一个同学,一个朋友。

还是那句话,如果难过,请你离开我。

董浩云

放晚自习的时候,我准备把信塞给蓝冰,当时佟犹寒在蓝冰边上,我知道他们要一起回去,我把掏出来的信又装回了口袋,蓝冰问我:“怎么了?”

我说:“没事!”

“你拿的什么?信吗?”

“没,你快回去吧,路上小心!”我说完,就跑向了一边,蓝冰不会追了,就默默的注目了一会儿,然后就跟佟犹寒一起走出了校门。

我在远处一直看着。

我收好了信,心里反而踏实了许多。就这样吧,我会主动去跟蓝冰示好,然后再全力去维护我跟小夕的感情。蓝冰,确已跟佟犹寒走的近了,因为我不止一次的听到了同学们的传说,他们在恋爱。我只得希望互相的选择,都可以这样下去,不起波澜。

自打春节后,天气就慢慢暖和了。但还是有点春寒料峭。惊蜇那天似乎也下了一场湿漉漉雾蒙蒙的春雨,真正体现了“春雨贵如油”这句古语。要在有些年份,农田里的庄家又该旱了,甚至初中时侯每到这个时节,老师收到的请假条上都会一律出现“抗旱”这个原因,但今年冬天由于降了好几场大雪,到这时,麦田里还是一派春意盎然,生机勃勃。

班级没有任何组织,就私下打算约几个同学去游玩。时间定在农历二月初六,地点就去陈州太昊陵。

农历二月二,据说是龙王探母的日子,年年都无一例外的下雨,从我记事起似乎每每灵验,大家都说这雨是龙王的眼泪,这一天不能做坏事,否则龙王会惩罚。古老的传说在这个社会里日显苍白,天还是淅淅沥沥下着雨,人们还是各自忙着自己的事,该欺骗的依旧欺骗,该偷抢的依旧偷抢,该骂人的依旧骂人,该打架的依旧打架。龙王可能哭的麻木了,来不及做任何惩罚。

小雨沙沙了几天。路面也不甚积水。小夕却在这个日子里来找我,没事先通知下,天不好,路也滑,就这么来了。我平时是很期盼她的到来的,这次,我却没有任何欢喜的感觉。

本来,中午放学后我如果马上去吃饭,事情可能会好一点,可偏偏,我的习惯是不去马上吃饭总要再教室待一会儿,与那些“饥荒”似的人群错开。没去就没去,如果我没有看到教室那端的蓝冰而去跟她说话,事情也绝不会那么坏,可偏偏,我看到蓝冰独自在那就走了过去并坐在了她身边。过去了就过去了,如果我没有就这样跟她聊天并聊的那么气氛融洽,事情或许会好一点,可偏偏,我就跟她聊的那么融洽而且把她逗的笑逐颜开。融洽就融洽了,如果蓝冰没到兴奋处捏起粉拳打我极尽亲昵,那么…我敢说我的运气就是打点滴也能中个再来一瓶,这么多如果都成了果然。

我当时看到蓝冰一个人在那,觉得是个机会拉近下关系,就走过去坐在她旁边。

“怎么不回家?”我先发问。

蓝冰轻蹙眉头,脸上露出一丝不明显的痛苦之色,说:“哦,有点不舒服,不想回去!”

“那个谁呢?怎么没给你去买饭啊?”我开玩笑的说。

“咋?你是想他啦还是怎么着?这话问的,他忙他的,为什么要给我买饭啊!”蓝冰抬头疑惑看着我。

“大家不都说你们…,是吧,你不舒服他当然应该在你身边照顾你啦!”

“他们说的你也信?”蓝冰看着我的眼睛说。

我躲开她的目光,支支吾吾的说:“我,我为什么不信,有凭有据的…”

“你真的信?”蓝冰似乎好了起来,一直盯着我看。

“咳咳,那个,大家都说…”

“那你就是不信喽!”

“信不信不得看你嘛!”

“那我说我们在恋爱,你信吗?”

蓝冰明显在说谎。

“不信!”

我说的斩钉截铁。

“谢谢!我绝不会跟他恋爱!别人就让他们说去吧,反正过了这学期我就走了…”

蓝冰语气有些哀伤,我听的懂她那句“谢谢”的意思,我呵呵笑了说:

“其实他不错哦…”

“董浩云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跟你交流怎么那么费劲?!”蓝冰打断了我的话说。

“好了,不说他,你急什么啊,不就开句玩笑嘛,你,你怎么啦?哪里不舒服?”看来她是真的没跟佟犹寒好,否则不会发火的,我赶紧转移了话题。

“昨晚没睡好,今天上课又睡了一上午,头痛!”蓝冰恢复了她的无精打采。

“哦,”我听她说完就打趣道:“你吃白加黑了吗?”

“没啊!又没感冒…”

“但你的症状确实是像吃了白加黑…”我正经的说。

“那怎么会是这症状?”蓝冰一脸疑惑。

“就是啊!晚上吃白片,不瞌睡,白天吃黑片,睡的香!”

“哈哈,去你的,有这说法吗?哈哈,真逗啊你!”蓝冰就这样笑了,好久违,我看着她,也笑了笑,继续说:

“给你讲个故事,说,有一只老虎,感冒了,结果它抓了一只熊猫,正准备吃它,熊猫哭了:‘为什么要吃我啊?’只听老虎说:‘广告上不是说感冒就吃白加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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