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们共同向自己伸出手,紧紧的拽着自己的衣袖,撕扯自己的衣衫,把自己拉扯进肮脏污秽的河中,把自己无情的按下去,她睁开眼看到河中魔鬼的模样,他们张开尖利的牙齿,撕扯着自己的皮肉。
然后,她一阵惊悸,大喊着:“不要啊、、、、、、不要啊、、、、、、、”然后睁开眼睛看到自己躺在潇湘馆里自己的绣塌上,心里前所未有的疼痛,就像是被人狠狠的剜了一刀,就像心脏已经被人摘除。
额头上渗出大滴大滴的汗珠,然后她看到了一张俊秀的脸无限在自己的面前放大,狭长的凤眼魅惑,脸色因为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显得异常的苍白,掩饰不住的疲惫,不是西门浅夏却是哪个。
“瑶儿醒了。”他说着,从旁边枫宇的手中接过方帕为她拭去额头的汗液,疲惫的脸上露出了难言的欢喜,他转身对婢子道:“赶紧去取杯庐山云雾来、、、、、”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感觉到她已经扑在自己的怀抱中,隔着层层的衣衫,他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她慌乱的心跳声和非常急促的呼吸声。
“没事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感觉到君瑶的一样,西门浅夏知道这一连串的事情可能对她造成了深深的打击,便安慰她道。
“浅夏,瑶儿现在就只有你了、、、、、、”她紧紧的箍着他的腰,似乎生怕一松手就会永远的失去他。
他听了,感觉到一阵心酸,颤抖着抚摸着君瑶的后背,道:“傻丫头、、、、、、”然后他的眼泪簌簌的掉落在她的背上。
感觉到有东西掉落在自己的背上,她道:“浅夏,你哭了。”然后她挣扎着要起来。
然而,西门浅夏终究是害怕她看到自己的眼泪,把她紧紧的禁锢在自己的怀抱里。
君瑶转头,看到了枫宇眼睛里的眼泪。
他就这样的抱着她,他们紧紧的依偎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的模样。
半晌后,她说:“我想起看看赤修王爷、、、、、、”
他道:“他、和母后还有欧阳夫人和帝姬的灵柩都安置在了栖凤殿,七七四十九日后发丧。”
她问:“涯纪呢?”
他不回答。
枫宇,道:“涯纪公子一直都守在栖凤殿里,怎么都不肯出来。”
她看了一眼西门浅夏,弱弱的问了一句,道:“七王爷在哪里?”她一直都记得那一夜戎装的他受了伤。
他听了,看了她一眼,她低头,他道:“在栖凤殿忙着国丧。”
又是一阵沉默,她抬起头,从窗棂里射进来的阳光射进自己的瞳孔,让自己看不清室内的光景,窗外的一只杏花开得正盛。
七七四十九天后,举国哀痛,皇甫锦敏和苏子雅分别安葬在先帝龙墓的左右,帝姬也安葬在同一片墓地上。赤修和馨怡葬在一起,也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吧。
那一日,京都今半挂满了白色的帘幕,天空中到处都飞舞着纸质的冥币。就像是一场盛世的雪,纷纷扬扬落满了京都的每一个角落。
国丧后一个半月,宫中张灯结彩,本来国孝家孝之中时不能举办喜事的,但是经历了过多的大风大浪的活下来的人实在是需要一些喜悦的事情来给予活下去的希望。
那是枫宇和易寒的婚礼,并没有大宴群臣,而只是些许熟悉的几个人在宫中后花园的湖心亭里办了几桌酒席。虽然人不多,但是桌上的筵席却都是精心准备的,参加婚礼的有西门浅夏、君瑶、皇后吴嘉敛、西门游吉和七王妃慕容晓雅、西门浅夏的近侍陆思空和死士幽崖。
慕容晓雅不同往日的是,缅着大肚子。
当婢子搀扶着盛装打扮的枫宇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大家一阵欢呼,纷纷将易寒推向枫宇。独独君瑶掉下了眼泪。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枫宇羞涩的和易寒接了吻之后,看到君瑶的眼泪,自己也一下子哭了出来。
“枫宇,你跟随了我二十年。经历了我所有的悲喜和苦难。现在你找到了自己的归宿,我甚感欣慰,只是舍不得你。”
“小姐,枫宇永远都是您的丫鬟。以后会常回来看您的。”
“傻丫头,你以后就是大将军夫人了。就不要再也丫头自称了,也再没有人敢使唤你了。”慕容晓雅看到主仆二人这样哭哭啼啼的,少不得这样宽慰道。
众人也忙过来解劝。
只是在酒席之上,坐在一起的西门浅夏和君瑶却看到了涯纪和吴嘉敛的手紧紧的拉在一起。
看到的不止是君瑶和西门浅夏两个人,是所有人都看见了,皇上的皇后的手被皇上的好友紧紧的握着,丝毫没有放松的迹象。而且皇帝就坐在二人的面前,涯纪、西门浅夏、陆思空和幽崖等看到后皆面面相觑,假装喝醉的样子推杯换盏的天南地北的拉着呱,就好像什么也没有看到似的。因为他们都还害怕看到西门浅夏那冷峻的没有任何血色充满了杀气的脸。
这时,君瑶看着西门浅夏一杯一杯默默无闻的喝着自己面前的酒,也忙道:“皇上,瑶儿现在吃多了酒正犯头痛,我看那湖里的锦鲤倒有趣的很,不如陪臣妾过去看看,如何?”
说着也不容分说拉着西门浅夏就走。然而,就当他们二人已经离了宴席的时候,背后还是传来了涯纪那幽幽的声音,大珠小珠落玉盘般美妙的声音。
“我要把嘉敛带走,涯纪本来就是浪迹天涯的性子。现在你和嘉敛既然没有夫妻之实,不如就让她和我一起走吧。如果她继续呆在宫中的话,也得不到你的宠爱,因为你的心里满满的都是君瑶,从来都不给别人留哪怕一丁点的位置、、、、、、”
先不说听到这话后西门浅夏和君瑶的反应,就听到一声杯子掉地的声音,那是陆思空在听到了涯纪这貌似很大逆不道的话之后的第一反应。
西门游吉正在和幽崖碰杯,听到涯纪的话之后,把杯子里的上好的御用酒水互相洒了对方一身。
君瑶听到涯纪这话里面的意思,看似是在说西门浅夏的心中不留给后宫中其他妃嫔们一点儿空隙,实则是在说西门浅夏的心中从来都不曾给自己留个位置。
而此时慕容晓雅借故要去闹枫宇和易寒的洞房而离去,估计实则不忍看接下来惨不忍睹的戏剧般的场景。涯纪竟然要拉皇帝的皇后走,而且还爆料了至今他们都不曾圆房这么私密的话题。他,不愧是涯纪公子啊,敢太岁头上动土的恐怕这普天之下就只有他一个人了吧。
君瑶此刻拉住西门浅夏的手,她也明显的感觉到西门浅夏紧紧的拽住了自己伸过去的手。
良久的沉默,席间七八人竟无一个人说话。吴嘉敛则羞怯的低着头。
涯纪明显的感觉到有灼热的泪珠滚落在十指相扣的地方。他和吴嘉敛同时天涯沦落人,处于相同的境遇。深深的爱着同一个男人,他们两个在对的时间对的地点却爱上了一个错误的人。因为那个男人就像个吝啬的渔夫,从来都不肯施舍一点爱恋与他们。
但是吴嘉敛的境遇竟比他还要糟糕,最起码自己是个自由人,还有自由的一生。而吴嘉敛却要在这个被禁锢的金丝鸟笼里度过孤独寂寞的漫长的余生,每一天对于一个得不到爱的女人来说都是莫大的折磨。因为她要天天日日看着另一个女人和他举案齐眉,然后度过每一个寂寞悠长的夜晚。
###第一百四十九章 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
所以,不如带她走。天涯之大,终会有他们二人的容身之所,在以后他会试着放下那个总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试着去爱自己现在仅仅扣着的绝色贤惠的女人。
静默之中都在等待一个人的发话,他就是西门浅夏。
君瑶无声的看向西门浅夏,她看到西门浅夏脸上泛着的泪光。这么长的时间里他不说话也不回头因为他在流泪。
而这种脆弱这种心疼,他不想也不愿让涯纪和吴嘉敛这两个一心为自己着想的人看到。因为对于涯纪和吴嘉敛二人,西门浅夏有着深深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