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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表 白

没有想到第二天晨曦就把所卖得的钱给杜雨拿来了,二十本全部卖完了。杜雨高兴之余请晨曦去吃饭,饭后两个人又去停车场散步,在泡桐树下聊天看夕阳。

“你记不记得,有一次考试,有一个女生坐在你身边,考试时间才过了一半,她突然昏倒了。”杜雨突然说起了往事,“你知道那个女生是谁吗?”

“是谁?”晨曦开玩笑着问,“不会是你吧?”他依稀记得好像是有那么回事,很乐意听杜雨说下去。

“真的的不记得了?”杜雨很失望,提示道:“你初三的时候,我初二,那时考试不是要不同年级的组合吗?就是怕我们作弊。一连三天我们都坐同一张考桌,可是你很酷,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我。所以我就假装晕倒了,看你会不会因此而认识我。我是不是很傻?”

看着杜雨半真半假的笑脸,晨曦慢慢记起来。那天考试到一半的时候,坐在他旁边的女孩子突然‘噗通’倒了下来,引起了很大的骚乱,几乎了影响了他答题的思路。当她被一个老师背出教室时,她那垂在老师肩头的脸,苍白如纸。要不是今天听杜雨说起,他还不会相信那是她假装的。难怪会在见到杜雨的时候有那样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原来很久之前就已经见过了。

晨曦半真半假的问道:“真的假的?难道你很早就认识我了?”

杜雨笑着:“你说呢?”

晨曦终于捉住了她的一个把柄,叫起来:“好啊!既然你早就认识我了,开学的时候我去找你,你居然不认我,作弄我说你不是杜雨就算了,还骗我。”晨曦气的要捉住杜雨来打。

杜雨却笑嘻嘻的绕着泡桐树跑开了:“是你自己不好,谁叫你那时那么狠心啊!我都假装晕倒了,你还是没有注意到我。到了新学校,第一次见面你就笑话我掉魂了,我偶尔作弄你一下,又有什么关系?”

“你还敢说?让我捉住你,看我怎么惩罚你!”

两个人嘻嘻哈哈的笑着闹着,笑声飘得很远。最后杜雨跑累了,靠在树上休息,晨曦也靠在一旁。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一阵风吹来,几朵纯白的泡桐花飘落下来,杜雨伸手去接住,捧在手心里,放在鼻子下深深的吸了口气,陶醉在花香里:“好香啊!”

只听晨曦问道:“是真的吗?”不知他问的是花香还是考试晕倒的事,杜雨心里只想着一件事,回答道:“是真的!晨曦,我喜欢你很久了!”

她的表白是这样的简单和突然,使得晨曦吓了一跳,转头看着,她的表情是那样认真和庄重,完全没有刚才的嘻嘻哈哈,她手里捧着花,凝视着晨曦的眼睛,又慢慢的说下去:

“初二的时候,有一次我在楼上第一次看见你在踢球,你奔跑的样子突然让我很受感动,我突然好像找不到方向。我开始在校园各个角落里寻找你身影,你提水回宿舍的时候会经过我们教室,每次我都会躲在窗子后面看着你慢慢的离去;每天下午放学后,你都会和别人一起去踢球,有时候在后面的足球场,有时候在教室前的草地,更多时候你们都在操场上,因为那里有一排泡桐树,很多女孩子在那里看你们踢球,我也是其中的一个;清晨,在还没有开早课的时候,你喜欢坐在那棵高大的泡桐树下背书,有时候是背英语,有时候是别的科目,但是有一天你却在念一首诗。”杜雨眼里渐渐有了薄薄的雾气,“你还记得吗?那首诗!”

晨曦透过她的眼神仿佛也看到了自己那时候的摸样,那时的情景。清晨的雾气还没有散去,他有早起的习惯,会去跑一下,然后就在操场边上的树下背背书,有一天自己心血来潮,背起了席慕蓉的那首《一棵开花的树》:

“如何让你遇见我/在我最美丽的时刻/为这/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求他让我们结一段尘缘/佛于是把我化作一棵树/长在你必经的路上??????”

他低低的又情不自禁的念着,却听到还有个声音在跟着他一起念,他回神看见杜雨站在树下,双目朦胧的看着他。晨曦不知道该说什么,没有想到很久之前的事,杜雨居然还记得,也没有想到那时的杜雨已经这样来关注自己,更没有想到现在会是这个样子。

“我那时并不是故意躲在树背后要偷听你念书的,只是你从来没有想过树后面会有人,我很少看书,但是后来我很努力的把这首诗背了下来。你离开之后,那里就成了我天地,我每天都会去那里看书,对你喜欢的那棵树说话,我一遍一遍的对树祈祷,让我再遇见你一次吧,你知道,我是那么失败,做你同桌,即使假装晕倒了你也不会留意到我。我求那棵树,让我再遇见你一次吧,哪怕一次也好啊!来到新学校之后,没想到我真的再一次的遇见你了。你知道那时我有多惊喜,又有多害怕吗?我在想我的祈祷真的实现了;可是我又很害怕,怕你根本就不会记得我,像在初中那样根本就不会留意到我。所以我根本就不敢认你,我努力想要留住你的视线,想要成为你最好的朋友。所以我不想做那样一个循规蹈矩的普通人,我要做一个能让你尽快记住我的人。我不认你,假装自己不是杜雨,这样的相遇你一定不会忘记;参加文学社其实不是我本意,但是我不想让你把我看低,所以我努力学习;至于球赛,我更不想你觉得我是一个很娇弱的人,我也不想输给兰黛。因为大家都说你和兰黛是最般配的。”

一时之间,晨曦只是静静的看着杜雨,看她在等着他对她的表白的反应。

太突然了!这件事。连他都觉得很有点淬不及防的。该有什么样的反应也忘记了。所以他除了能静静的看着她外,真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许久,晨曦才慢慢的走近她,握住她的双手,艰难而温柔的说道:“我也很喜欢你,兔子,就像喜欢妹妹一样!”后面的这一句话,让杜雨原本热情的心降到了冰点,她的笑容慢慢的冷下来,眼里慢慢滚出一颗一颗的晶莹的泪珠来,滴在手上,也滴在花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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