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晏晨一脸正色的看着太老夫人,神色认真坚定的说道:“在我心中,林然什么都好,她没有做过半点对不起宫家的事,甚至还让公司渡过了几次难关,她年龄小并不代表她的心智也小,她是能与我并驾齐驱的人儿,不管祖母您说什么,我也绝不会跟林然离婚。”
太老夫人气得火冒三丈,随手抓起桌子上的东西就往宫晏晨的身上扔去,“我就是要你离婚,林然左右你的情绪,我不需要一个能让你处理变得心软起来的孙媳,就算不择手段,我也要让你们离婚。”是的,身为一名主宰者,不需要懂得太多的情感,懂得越多,牵绊就更多,一个拥有太多情感的主宰者,随着弱点和在乎的东西也多了起来,她需要的继承人是个冷情绝不手软的人,而不是被感情所牵绊的继承人。
宫晏晨的脸色变了变,他的眼睛阴郁了起来,咬紧着唇反驳的说道:“祖母,我决不会像爷爷和爸那样任你摆布我的婚姻,我不想像他们一样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林然永远都是我的妻子,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我也绝不会让你破坏我婚姻。”他突然厌恶起太老夫人的独裁和强势,甚至连自己的婚姻也要摆布,他是人不是玩偶,谁也不能摆布他的一切,包括婚姻。
“逆子,你这个逆子。”上一次太老夫人还剩下一点理智拿一些小东西砸在宫晏晨的身上,这一次气得失去了理智,连看也不看的就拿起桌子上的杯子砸向宫晏晨,宫晏晨躲也不躲的任由杯子砸在自己的头上,烧伤还未完全好的额头被砸出了个伤口,血倏时顺头额头往脸上流下来。
太老夫人见状心一慌,慌乱的下了床,走到宫晏晨的面前,拿出手帕捂住额头流血不止的伤口,心疼极的轻骂道:“杯子砸过来,你怎么也不躲一下,你存心想气死祖母是吧。”
宫晏晨被太老夫人砸得头疼得很,面色突然有些苍白,他伸手拉下太老夫人拿着手帕捂着自己伤口的手,在太老夫人惊愕的的目光下,跪在太老夫人的面前,恳求的说道:“曾祖母,恕我不孝,忤逆你的话,其他事情我或许会答应,但要和林然离婚,无论怎么样我也不会答应。”
太老夫人气得顿时把手里的手帕扔在地上,伤心的看着宫晏晨痛心的说道:“宫晏晨,林然就真的那么好?值得这么高傲的你跪下来求我,无论我怎么看,她不过只是一个毛还没完全长齐的丫头,说她貌美,她长像比不上白素和嫣若,说她有能力,放眼整个A市女强人多得是,也没见得你喜欢,可偏偏你怎么就对林然独有情钟,甚至不惜一切惹怒我,晏晨,林然让你失去了理智,这样的女人我能留着吗?其实嫣若一点都不比林然差,她又那么的倾慕你,你娶她比娶木然强多了。”
听到最后,宫晏晨笑了,笑得异常的了然又讥讽,太老夫人态度这么的坚决,又这么苦口婆心要他离婚,甚至违心的抵毁着林然的不是,最终的目的不过是为了让陆嫣若成为自己的女人。
他看着太老夫人讥笑的说道:“在你的心里,陆嫣若才是最重要的,连自己的孙子也愿意买给她,祖母,现在就算真的惹恼你生气,我也要把话说清楚,就算没有林然,我也绝不会娶陆嫣若,她倾慕我又怎么样?难道爱我的女人我就得该娶吗?陆嫣若不过是仗着有你宠爱,我才容忍她不断的骚扰我,但现在,我连看到陆嫣若的脸都觉得恶心。”
“你、你……”太老夫人只觉得头脑一轰,气得脸都发白了,伸手捂着胸口突然不断的喘气着。
宫晏晨见状,倏时知道太老夫人的哮喘病犯了,连忙扶着太老夫人,急切的问道:“曾祖母,你的药呢?放在哪儿?”
太老夫人急促着喘着气,嘴巴颤抖的说道:“桌、桌子。”
宫晏晨扶着太老夫人躺在床上,拿起桌子上的药倒了几颗药出来,慌忙的倒了杯开水给太老夫人,“曾祖母,把药吃了。”
太老夫人吃了药,过了一会胸口顺了很多,也不再喘气了。
宫晏晨满脸愧疚的对着太老夫人说道:“祖母,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把你气病的,真的很对不起。”
太老夫人现在是连气也气不起来了,刚刚哮喘已经去掉她大半的精神力,现在根本没有什么精力再去气宫晏晨的忤逆,她躺在床上,双手捏紧,声音很疲惫的说道:“出去吧,我累了,这件事我给你两个月考虑的时间,不管你到时答应不答应,我都会用我自己的方式让你们离婚。”
“祖母……”宫晏晨非常愤怒的瞪大着眼睛。
“出去。”太老夫人厉声的低喝着。
见着太老夫人脸色实在太苍白,宫晏晨怕自己再说下去,又惹太老夫人病发,她只叹了一口气,悄声的离开太老夫人的房间。
走出了房门,宫晏晨眼前忽然一阵晕眩,他头晕的伸手扶着墙,过了一会眩晕的感觉消失后,他才伸手捂住额头上已经不再流血的伤口,走回自己的房间。
宫晏晨站在房门口,神情不定的定定盯着房门,他与林然现在的距离只隔着一扇门,如果没有太老夫人强硬的要他离婚的话,他真的觉得他与林然的距离已经接近到不能再近了,可在这一瞬间,他站在房门口,只要门一推,他就能见着自己一直心念着的人儿,他却犹豫了起来,他突然觉得自己与她隔着不止一扇门,他们之间在短短的一个小时里突然隔多了太老夫人一人,也许接下来会隔着更多的人,真到了那时,他们该怎么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