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那我们便不打扰了。还请这位小哥转告一声,就说姜晨夫妇来过。”欧阳尘听闻,随口说道。然后便神情自若的拉着我的手出了冷霜阁的大门。
从出门到离那里已经很久之后,欧阳尘才说:“冷霜阁里的气氛明显不寻常。”
“我知道。”我收回我的目光,冷静的说道。
“下一站去哪?陆府有景御天等人在,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嗯。”
在我思量该去哪里时,一个小孩拿着一张字条来到我的面前:“姐姐,一个大哥哥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看着稚嫩的小脸,虽然我有很多疑问,但是也只能放在心中。
“想要焉家活命,一人来将军府。玉缘。”
“玉缘是谁?”欧阳尘仔仔细细的看着这张字条,好奇的说道。
看着他有些急切的打开了字条,我不免多嘴:“不怕有人在字条上下毒?”
“下毒?怎么会。那可是小孩子拿过来的。”欧阳尘一听,自作聪明道。
“但是也有可能那人骗小孩吃下的东西里有解药呢?”我煞有介事的说道。
一听此言,欧阳尘不免有些惊恐的看着这张字条,“那……”
“总之小心一些,它上面既然写一人去,那么他可能知道我们是两个人。而透过刚才发生的事来看,我想你还是先跟邵康汇合吧,其他的事,不是你该操心的。”心中没有再继续瞎想,而此刻却迫切的希望欧阳尘能离我越远越好。
“那这些事就是你该操心的吗?”欧阳尘在我说完最后一句的时候,想也没想的就接了下句。我听闻,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半响才说:“该与不该,我自己知道。你和邵康等我消息便是。”
话说完,便朝将军府走去。“玉缘?我倒要看看你是何许人也。”已经见识了这么多的人,知道了这么多复杂的事,对于这素未谋面的玉缘,更多的确是好奇。好奇这个人在所有事几乎尘埃落定之后,担当的是怎样的角色。
“主子,她来了。”将军府的大厅里,自玉缘在光天化日之下领着一群黑衣人来到之后,气氛一直很是安静,如今这样一个消息,终于让坐在一旁的玉缘身上的冷意少了几分。
当我看到将军府里的黑衣人时,还是被这样的阵势吓了一跳。
“你是……”焉浩翔在看清我的模样时,有些疑惑地问道。心中虽然有些熟悉,然而现在的氛围让他不敢下判断。
“你来了,我等你很久了……”一身洁白的玉缘在我将目光转向焉浩翔时出声成功的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有些熟悉,但是却想不起他是谁。心中警戒,眼神则细细的看着他的每个举动。
“你找我有什么事?”在确定他是在对我说话的时候,我问道。
“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你。”玉缘一听,脸上扯出一抹微笑,说道。
“是吗?那在落花亭处的黑衣人是怎么回事,在冷霜阁外的人是怎么回事,在这大厅的人又是怎么回事?”我一听,连着三问,意思是根本就不信他的话。
“他们可伤着你了?”玉缘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这样一问。“看样子,你真是忘了我了。”
在从我脸上看不出任何认识他的表情后,他有些失落的说道:“你当真忘了吗?当年被你放逐的月氏一族?”然话说完,语气里却多了几分的怒气。
“月氏一族?”听到这样一个家族,我心中的疑惑在慢慢加深。“你是……”
“残月剑的秘密,你不是知道吗?还来反问我?”玉缘一听,语气里原本隐忍的怒气渐渐加深。
“如果你要残月剑,那我便给你。”听到他说出残月剑三字,不知怎么,我竟不想听他的故事,只是想若他想要,便给他。
“呵呵,我若要,便给?你还会如当年一般的宠着我们吗?”玉缘一听,原本的怒气在一个转瞬间却变成了失落。
“宠着你们?”我重复这四个字,然后心中一片怅然。
看着那隐藏在面具下,却能从眼神里读懂情绪的玉缘的脸,很久很久,我才说:“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会对我说这些话。
我不知道为什么对于你的要求,我为什么想要答应。
我不知道你说的月氏一族与我有什么关系。
我不知道今后还会发生什么。
仅仅是一把剑,一把从灵芪,或者说是月姜国的皇太后,我的师傅手里拿过的一把剑而已。
还有多少秘密。
一首诗,已经如此复杂。
何苦还有一把剑。
“来人……”玉缘在我说出“我不知道”四个字后,对黑衣人的其中一人说道:“将她带回冷剑山庄。”
那人一听,浑身一愣,随即也只能领命,然后我便知道有两三个人将我五花大绑,然后将我放在了一辆马车上。然后有很多的黑衣人在那之后就消失在了将军府,然后我的视线便被遮住。自始至终,自我说完那四个字后,便没有在开口说话,不是不想,而是在玉缘下命令的时候,我早已经被他点了穴道。
有些阴冷的地下室,潮湿的空气中混着腐烂的杂草味,高出一个窗户透着一道光。光柱里是不断浮动的尘埃。双手双脚上已经不是绳索,取而代之的而是铁链。
看着如今自己的处境,心中十分凄凉。这一刻,出奇的是不想挣脱,不愿想脱离之策,而是就想这样静静的呆在这里,好好缕一缕情绪。
当将军府的大厅里恢复了平静,原本满院的黑衣人都变成了家丁,惊愕的焉浩翔还没有回过神来。
他就这样看着所谓的玉缘在他的面前将他略微有些熟悉的女子带走,他就这样无动于衷的看着一个在他认为的柔弱的女子被五花大绑。想着那一群人离开时他的心情,他终于有了一丝的后悔。像他驰骋沙场的猛将,何时成了如此冷眼旁观之人?
“如此陌生之人,怎么残月剑会在她的手里。这群人既然是为了残月剑,既然知道凝儿,为什么却带走了一个和将军府毫不相干的人。还有那人口中的月氏一族,又是什么?”焉浩翔心中仔细思量着,还为想出个所以然,便看到皇上和月姜国的人来到了他的面前。
门吱呀一声的开了,一袭白衣的玉缘脸色轻松的出现在我的面前。透过仅有的一扇窗透过的光线,此时的我却仔细的端详起他来。
仿若是发现我在看他,他一脸微笑的看着我。
当我别过头不再去看他时,却听见从他的嘴里传来了一声轻笑。
如果说晚啻他们曾经与我为敌,是不经意所为。他们的顺从,是过去的原由。那么而今从玉缘这里,我感受到的敌意,却比他们深。而那所谓的过去的羁绊,相信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的清的。
“听说如今的月姜已经和清影和睦共处了,听说天帝参与了那场战争,听说弦月已经出现并回去了,听说……”玉缘手中轻摇着他的折扇,语气依旧轻松的说着话,但他身上所散发的寒意却不曾减少。
他的声音并不是很大,但是足以让我听的清楚。虽然心中诧异他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的事情,但是却没有将视线转向他,也没有开口回答。
“你就不好奇吗?不好奇尘月,弄月他们的名字里为什么都有个月字,不好奇他们的来历?你就不好奇我怎么会知道这一切,而此前咱们并不相识?你就不好奇我冷剑山庄的人怎么会如此轻易的控制住了将军府,敢在天子脚下动土?”玉缘见我没有反应,便说了这么多,目的则是为了引起我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