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中的她就是爹爹口中的她,就是大哥和皇上及公主等人都思念的她吗,就是那个在战场上和晚啻一起的她吗?焉婉凝听到玉缘的话,不知是对她的赞美还是讽刺,已经多少次了。你不是她的话她听了多少变,在自己的内心挣扎了多少变。几句话,轻易的打断了焉婉凝的心,此刻的她有些后悔如此鲁莽的来到这里,后悔带着这边残月剑出现在这里。
残月剑的剑鞘轻轻的颤抖,若有若无的嘶鸣声仿佛要破剑而出。焉婉凝察觉到它的变化,思绪也渐渐清明。
看着门上缠绕的铁链,我轻轻的拨弄着。清脆的声音让我的心渐渐的恢复了平静,当它终于叮当几声落在地上,我打开门,将目光看向楼梯口的那扇门。不知门外,有什么再等着我。而弄月要我信的,到底是什么。
提起裙摆,慢慢的走上阶梯,轻轻的推开门。耀眼的阳光照的我睁不开眼,一阵肃杀之气却让我没有感到温暖,而是彻骨的寒意。
密密麻麻的黑衣人列队站在门前,冷冷的看着我。我以为他们会有所动作继而将我逼近牢笼,于是我便静静的看着他们。而心中则一阵乱跳,这般杀气,怎么不惊人。人数之多,不是我一个人能应付得来的。
当我还在盘算到底该怎样时,却见黑衣人中一个首领似的人物,往前一步,双手抱拳,神情恭敬地说道:“属下青洪奉尘月,弄月二位公子之命,等候小姐多时了。”
“尘月,弄月二位公子……”听到这个虽有煞气但没有敌意的首领地话,我竟有些感慨。也许我真的了解他们很少,就像我不了解这个世界一样。
又有一个人奉上了一件完好的衣物,看着他们的准备,我心中的疑惑早已经成海。这个冷剑山庄不是玉缘的地方吗,这些人不是月氏一族的人吗,这些东西怎么在玉缘的眼皮下面带进来的。
我拒绝了这个名叫青洪的首领的好意,而是神情专注的听着隐约传来的声音。
玉缘,你到底,想怎样?
如此劳师动众的只为将我带来,却又如此轻易的放走我。既然是敌人,为何不好好做好这个角色。
一句宠你,当真你就被宠的任意妄为了吗?
微风拂过,凌乱的发丝仿佛预示着一切将会有所变。眼前还站立着许多黑衣蒙面人,和煦的阳光已经驱散了他们的寒意。这一刻,仿佛我感觉到了久违的温暖。周围还是有着一股来自阴暗之地的潮湿腐烂气味,混着花香草香,着实令人难以言表。
轻撇了一眼还在那人手中的衣物,便不再注视,然后朝门口喧闹之处走出。
残月剑的颤动之声越来越大,而焉婉凝的脸上也显现出了凝重之色,那只牵着缰绳的手不仅加重了力道。
玉缘双眸专注地看着马上有些动摇的焉婉凝,嘴角的笑意更加深了。而焉天彻则有些担心的来到她的马前,警惕地凝视着马上的人。
“这是……”焉婉凝有些惊讶地看着手中握着的不断颤抖的残月剑,眼中终于闪过了一丝的慌乱。一个恍惚,手上竟用不上内力。那把剑便从手中挣脱了出来。
“这把剑是有灵性的,你如此的作为,不过是逼迫着焉姑娘说出那句话。当年,月氏一族因为一把这把残月剑而兴,最后又因这把残月剑而落到被放逐出境的地步。玉缘,我说的可对?”我心中有些诧异自己能如此安然的来到门前,然我看到那把剑从焉婉凝的手中掉落时并不觉得意外。可当我说完这些话,我明显的感觉到了众人的目光。
玉缘见我出现在他的身后,眼中并没有多少惊讶,而是意有所指的扫视了一眼站在他周围的惜月等人。
“你不用这样看着我。”我朝他冷冷一笑,却没有将视线放在他的身边和他的身前,继续说道:“其实你早就知道了我和焉姑娘的区别,要不然你也不会费了这么大的力气,绕这么多的圈子了。”
从焉婉凝手中挣脱出的残月剑被焉天彻及时接住,但是他刚一伸手便感觉到剑身上一阵炙热,再看双手已然被烫红了一片。坐在马上的焉婉凝发现了异样,连忙跳下马来,想要将剑抢回去,好察看他的伤势,却被轻皱眉的焉天彻拒绝了。
一个呼吸间,原本还在焉天彻手中的残月剑却突然跃起,朝冷剑山庄的大门处飞去。
察觉到了怒冲而来的剑气,玉缘的眉眼间闪过一丝别人来不及细查的光芒。
“停下来吧。”我在心中默默的念着,也终于知道那莫名的呼唤到底来自何处。是因为当初我已焉婉凝之名接纳了它,是因为当初我几次三番的伤在了它的剑下,所以才会有这样莫名的羁绊吧。如果果真如此,那就停下来吧。
当这把剑如此安静的腾空横放在我的眼前时,我好像听到了很多人的惊呼。是啊,当我仔细的看到它就这样的停在我的面前时,我心中有一种难以说明的情绪。
玉缘再看到这样的场景时,轻笑了几声。他口口声声说要的残月剑就在他几步之外,而他却有些淡然看着。“你怎么知道我知道你和焉婉凝是有区别的?”发现我越过残月剑在看着他,他开口道,手中依旧摇着他的折扇。
“因为尘月和弄月。”我淡然的答道,不去在意当我说完这句话后弄月和尘月的震惊和眼中那复杂的神情。
“哦?”听到我的回答,玉缘看了他们一眼,仿若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我两只双手一上一下,将残月剑摆在中间,待感觉到它的煞气慢慢减少时,才用放在下面的手接住在一刹那间就失去浮力坠落的剑。
“当年,你们月氏的祖先铸造了这样一把剑献于皇室,得到奖赏而使整个家族兴旺。后来一群贪婪之徒起了异心,想要重夺此剑而获得无限力量和荣誉,事情遭到揭穿后,铸造师以血祭剑表达衷心,才免了全族的株连之罪。而今,玉缘族长费尽心思的想要重夺此剑,又有什么目的呢?”月氏一族的事此前我的确一无所知,但是就在刚才我用双手接住出去残月剑的煞气时,那些零散的片段就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
“姑娘果然异于常人。”玉缘对于我的话并没有进行辩驳,似是有些随意的说道。
我看着他,还是让我察觉出了他眼中的那一丝没落。
“此事事关我族的私密,请恕我不能言明之苦。”玉缘将一直挥动的扇子一折折的合了起来,依旧云淡风轻的说道。
刚来的焉婉凝虽然知道一些,但是看到弄月等人跟在玉缘的身侧,心中还是有太多的疑问。待她看到我和玉缘似是结束了对话,终于忍不住地开口道:“尘月,弄月,你们谁想我解释一下你们这样做的原因。”
似一颗石子不经意的被丢进了一潭湖水,万千波浪就这样泛起。
一听此言的弄月等人有些犹豫,但终究没有开口。我知道他们自由苦处,便开口问向一直静站在一旁景璃烟:“衣服你可喜欢?”
景璃烟有些惊异的睁大了眼睛,定了定神才说道:“很喜欢,谢谢你。谢谢你能来。”
我朝她点点头,然后看向欧阳尘:“月氏一族的事,不必告诉晚啻。”
欧阳尘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
将视线拉回,没有看一直凝望这边的焉天宇,没有在意焉天彻眉间的皱纹,没有留意景御天的默然无语。转过身去,朝冷剑山庄里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