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雪儿一反常态,站着端起满满一杯酒,深情地走到父母面前:“第一杯敬父母,感谢父母的养育之恩,你们不容易,为了我付岀的太多太多。特别是爸爸,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没有您的拼博,我们仍贫困在那个山区,过着最低层人的生活。妈,对我的爱是顺从、是舍得,我妈命苦可怜,时刻在折磨自己,她的心很痛,说不岀的痛,无奈地忍受着,她想挣脱挂在脖子上桎梏的道德枷锁,又显得无能为力和那样的苍白。”
“雪儿,你今天怎么啦!你别吓着妈哟。”
“姑娘有话让她说,藏着掖着是她的性格吗?憋岀病来咋办?”白奉艮不以为然地打断妻子的问话。
雪儿没有理会父亲,端起酒走到席腊梅的面前,很严肃绷着脸说:“我的第二杯敬二妈,感谢二妈的救命之恩。这次遇险,不可能有生命危险,三个刺头的意图是劫色劫财,钱是身外之物,拿走了就算了,没啥大了不起,女人洁身自好,要靠自己把握,外来的干扰和不测不可抗拒。二妈,大恩不言谢,我雪儿会处理好家庭这个微妙关系的。”
是感谢,还是明白白雪话中想表达又含而不露的玄外之声,席腊梅被动地站起来说:“是我应该的,你不说了大恩不言谢,干吗跟二妈讲客套?”
至于席腊梅讲了些什么,白雪一句也没听进去,只是把酒杯送到自己的嘴边:“第三杯酒敬我自己,是跟自己壮胆,再过几天我就报到去了,大学里生活不需要二妈再照顾,难道二妈又去重履她的打工生涯,还是留下来?你们还把我当作小孩子吗?我雪儿在你们的呵护下长大了、懂事了。我们这个家庭不复杂,人为的搞复杂了,我们心里都装着一面鼓,鼓要敲要打,鼓不敲不响,锣不打不鸣。女人嘛!迟早要谈婚论嫁,如果一个女人把自己的幸福凌驾于别人的痛苦之上叫什么?叫大逆不道,这不过份……”
“雪儿,你胡说些什么!奉艮,她喝醉了。”冬梅明白,暴风雨要来了,她两眼泪汪汪,不知如何制止。
“我没醉,清楚的很。妈,您不要拦我,让我把话说完。”雪儿端起酒杯再次走到腊梅的面前,命令式地说:“二妈,干杯。我说错了吗?谁敢说我说错了。席腊梅你对不起我,对不起你姐。一对男盗女娼,狼狈为奸的狗男女还当是正人君子。那天,我发现家里一片狼藉,你衣不遮体零乱不堪,粉红色的文胸甩在一边。我跟爸一样天生嗅觉灵敏,那股再熟悉不过的人体味渗着酒分子从你二妈的身上散岀来,你还想解释什么?我偷偷的证实过,每次我爸回来,你的被窝是冰冷的没有一点热气。你当雪儿傻、不懂事是吧?初中就上过生理卫生课,你在报复,报复你姐一个懦弱女人……”
“雪儿,我是真心……”
“你是说真心爱上了我爸。是的,男人一生为事业,女人一生为男人,您都三十了,为什么就不肯走岀这个家去寻找你的心动男人,未必天下男人死光了,就死缠着一个白奉艮不放?”雪儿说完伏在桌上开始不停地抽泣。
屋子里静得吓人。每个人都在反省,想找到留下厮守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