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发誓么?”
“我发誓……”
“哎!誓言这种东西,很多时候,还是要当真的啊!”
提起誓言,李顺松总是有无限的感慨话,当然更多的,则是满满的辛酸泪谁啊!
这一切都得从十几年前那个风雪交加的夜晚说起。
话说当年还是黑嫩小屁孩的李顺松,在家里那块据说是天神扔下来的神石,黑黝黝的“石铃铛”上面,爽爽的尿了一回。但是一个诡异的声音却是突兀的响了起来,“孩子,你相信誓言么?”
李顺松小的时候胆子很大,或者说是神经很粗大也可以,顺嘴就答道:“嘿嘿,什么是盐啊?”
“呃!你敢发誓么?”那个声音显然估计错了小家伙的年纪。但是也不在意这些细节,接着冷冷的又问道。
“嗯!什么?”李顺松也是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但是大冬天的晚上,从热乎的被窝里爬起来,还要出门到一百多米外的厕所去撒尿,却是想着就地解决了。反正四五岁的小孩子,也没有几个人会在乎的。
而这一块石铃铛,则是竖立在李顺松家里的围墙一角的,据说当年是他太爷爷年轻的时候整回来的,本来是要做墙基使用,但是最终怎么摆弄也整不顺畅,最后也便做了李家院墙的一景。而每一敲击的时候,真的会像是铃铛那样的响,只是非常的沉闷而已,这倒也是一件奇事。
不知道从何时候起,便有人传着这石头是天神降下来的宝贝,说着老李家要发达了。可惜的是,这都传了好几代人了,李家依然还是农民,根正苗红好几代都是的那种纯的。
不过这块石头倒是给李家几代人的同年留下了些乐趣,毕竟这农村也实在没有啥好东西了。时不时的还能邀请几个小朋友,一起来玩耍一下,倒也算是不错了。
而对于李家人来说,这块石头也存在了那么久,算是李家老资格的一员了。平日里也便会招呼家人,不让污秽了那石头。天长日久下来,也不知道是错觉也罢,什么也好,这大石头也越看越顺眼了。用当地人的一句俗话来说:黑是黑,有宝色!
但是对于小小的孩子来说,尿个尿,实在也说不上什么大不了的。然而对于李顺松来说,今晚上注定是不会平静的了,而他的人生也将就此改变。
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嗯,跟着我说……”
恍惚间,李顺松也就不由自主的跟着那个声音念了起来:“我发誓,用我的一生,守护这个世界。天道在上,至死不渝……”
沉闷的声音是石铃铛里面的,自然带着一种威严。而李顺松的声音却是稚嫩的,然而却有着一种蓬勃的朝气。两个声音几乎就是同一个频率,彼此交融在了一起,再也难以辨别。
到了最后,李顺松的脑袋却是像要炸裂了一般,那原先沉闷的声音也越来越洪亮,就仿佛是天雷一般的轰鸣。他的声音也不由自主的你跟着高了起来,到得后来,甚至是开始嘶吼了起来。
仿佛是千万年,也仿佛只是一瞬间而已。而李顺松此刻却是小脸涨得通红,身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了好一身汗。嘴里面也是干涩无比,声音也是早就嘶哑了。
狂风呼啸,雪也越下越大。突然之间,天光大亮,一道闪电从云间突兀出来,照着李家这块石铃铛便呼啸而来。
速度之快,真个是迅雷不见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
突然地亮光,让李顺松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然而来也忽然,去也忽焉。等到李顺松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却是目瞪口呆了起来。
只见原本三米多高的石铃铛,此刻却是整个的缩了一个个,仅仅只比他的肩头高了那么一点点而已。也不见任何的诡异的痕迹,一切都和原先的一个模样,正好就是等比例的缩小了八九成的样子。
李顺松忍不住伸出手,向着那个原本有小盆那么大的“拳印”按了过去。那个拳印倒是一直都在的,当初整回来的时候,便是因为这一个东西,被传成了神仙降石,惹得好多人来看稀奇。可惜的是当初实在太大了,真个是砂锅大的拳头,有谁见过啊!说出去也让人难以相信啊!
然而此刻,李顺松小小的拳头按了过去,却是终于发觉,现在也真的和一个成人的拳头差不多了。
李兴文是李顺松的父亲,唐萍则是他母亲,两人此刻也都忙了出来,这么大的动静早就惊动了他们。
下雪的时候,尤其是夜晚,通常来说的话,都会是很安静的。像这样突兀的闪电实在是不多见,用官方的话来说,这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景。而那光就放佛是在自家的院子里面落下来的一样,就更不得了了,自家的宝贝小子可还在那里的呢!
两人的表情,和李顺松也相差不多。这块石头对于李兴文的观感可比其他人来说要深刻得多了,他毕竟都看了三十年了,能不深刻么!
“这……这是怎么回事?石铃铛,铃铛……飞了……”李兴文结结巴巴的说道,甚至有些语无伦次了。
而唐萍也是瞠目结舌,这大石头怎么的就只剩下那么丁点大小了呢!
再一看石头边上,自家的儿子傻愣愣的站在一边,一动不动,却是忍不住惊叫了一声:“儿子……”便奔着过去了。
而李顺松此刻却是身子有些哆嗦的样子,似乎是受了些惊吓。被母亲搂到怀里面,终于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
那天晚上之后,整个李家湾都沸腾了。
要知道在这个百十来户人家的村子里面,差不多就是放个屁的响动,也差不多能够传遍整个村子呢。何况这李兴文家这块石铃铛,记得当初还做过村里小学的专用上下课铃使用来着。可这一夜的功夫,便缩水了这么多,这可就真的是奇闻异谈了。况且那一晚上的闪电还是有那么好几个人见到了的,这一下可就真的传疯了。
村子里面难得有点新鲜事情,这回真的是有了茶余饭后的谈资了。想一想那么大的石头,就这么凭空缩水了那么多,真个是鬼神莫测啊!
各式各样扥说法便都起来了,有的说老李家这是要发达了,这石头还真的是宝贝啊,了不得啊!当然也有那心里阴暗一些的,便说这老李家定然是触怒了上天,看看吧,这明显显的是天打雷劈啊!
不管怎么传,但是日子还是得过。对于他们这一家来说,唯一有一点的便是,李顺松这小子从这以后似乎变了一个人一样。原本是活泼机灵的一小子,整天都是沉默寡言的,有的时候甚至是有些神神叨叨的。于是一个说法便产生了,李家的小子被天神降罪,已经疯了!或者直接说是,这小崽子被不干净的东西上身了,总之就是邪乎得很哩!
李兴文两夫妻最初的时候也好一阵担心,甚至是四处的求神拜佛,或者找那巫觋神婆给孩子瞧病。但最终还是发觉自家的孩子,出了有些神叨之外,也没啥毛病,这也便放下了心来。
更让人欣慰的是,这孩子从小就聪敏,自从上了学之后,成绩虽然不是拔尖,但也是极好的那种。偶尔的时候后,还能拿回来一个第一名啥的,这让夫妻俩非常的开心呢。而四邻八舍的人,也不禁竖起大拇指,这孩子指不定还是个文曲星下凡呢!
但是对于李顺松来说,这个世界确实是变得不一样了。
虽然他后来反复的印证,发觉了那天晚上除了一道闪电之外,什么沉闷声响,甚至他自己的嘶吼也都仿佛就是幻觉,离得最近的父母亲也不曾听得半点。只是见到了闪电便忙了出来,看到他浑身是汗的呆在那大石头边上而已。
但是他却是知道,那一切都是真的,没有半点虚假。最好的证明便是,那个誓言他一直都记得非常清楚,整整三百六十五言,字字清晰明了,想忘都忘不掉。
一起说是一片誓言,更不如说是一篇祝祷词,这还是他上学之后,见识的多了之后的认识。大概的意思,也便是自己发誓,要守护这一片寰宇,至死不渝什么的……但是对于长在红旗下,自小就接受了唯物主义教育的李顺松来说,这什么天雷誓言啊,什么拯救地球之类的东西,实在是有些儿戏了。那是那些内裤穿在外面的牛人的事情吧,自己这个新时代的大好少年,还是好好读书吧,实在是担不起啊……
但是唯物主义也教育了他,有些事情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他一直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但是那玩意总会在无意识的时候便跳了出来,在脑海里面晃悠一圈又莫名的消失,让他实在不堪其扰。
为此这十几年来,除了正常的学习之外,他是翻遍了所有能够找到的玄学书籍,像是什么《道藏》《阴符经》、《太上感应经》、《洞玄子三十六式》、《般若心经》、《九阴真经》……想要找到一个答案。可惜的是,答案却是只有一个……糊涂!
唯一一个好处便是,他自小便真的是耳聪目明,身体倍棒吃嘛嘛香,几乎没有生过什么病。甚至于根据那个祝祷词,他摸索出来了一套呼吸方法,加上他从一个本老旧的书籍里面看来的五禽戏,也练的似模似样的。甚至是有了神奇的变化,渐渐身体里面有了一股气,上下不断的游走。到了最后能够自如控制之后,他试过那威力,碗口粗细的栗木树,他也能轻易地摧折。
不知不觉间就变成了“超人”,这让他的心又忍不住坚定了下来,做一个救世主,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