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也是在吃醋吗?呵呵,看来气氛不是太愉快啊,不过还好子初只是一笑而过,他向来是不会同女孩子拌嘴的然而,年卿却仍是一副生气的样子,似乎并没有就此罢休,于是子初又过去哄她,看来这人哄女孩子的确是有一套啊,小洛在一旁看着,心想,他们的关系看起来好和谐啊秋天渐渐的深了,一旦秋天格外的深了的时候就会忍无可忍地想到姐姐,她就是在这个季节离开的,风从遥远的地方赶来,他们似乎是为了一个格外长久的仪式大街小巷里张贴着小洛寻找姐姐的告示,到处都有,经过风雨的吹打,有的字迹模糊了,有的从墙壁上剥落下来了,可是从来都有一些新的,字迹也是新的,可以感觉得到的被人贴到墙壁上之后再用手扶平的那一种手指尖的温度。
他从木叶如雨的巷子里持剑走过,剑的末梢依旧有血液在流动,缓缓地滴落在青石板的缝隙里,被木叶小心的遮盖着,让粗心的人怎么也没有办法察觉。
他的剑划过地面,他的手划过那些张贴在墙壁上的告示,新的,旧的,旧的,新的,可是上面画着的全是疏影啊~到底是谁在找她,是谁也在找她?她怎么知道她的模样,她不是说十年未见了吗?
也许,猜测在某些人的国度里比别人的眼睛看到的都要真实。
等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的时候,那个时节,已经开始下雪了,小洛趴在窗台上望着外面轻轻的飘着的雪花,一朵一朵的来得格外的分明——白鸟之岛上是从来没有雪花的~已经好久不见了呢?如果雪花是幸福的,如果就像姐姐所说的那样雪花是幸福的,那下雪的日子里她会不会回来?
追风趴在对面的窗子上望着她,过了好久,发现她还是一动不动地盯着半空中飞来飞去的雪,心里不禁纳闷,那些小小的白色的东西果真那么好玩吗?于是他从窗子里跳出来,来到她的跟旁,这才发现原来她的嘴角虽然挂着笑,但是眉梢却蹙着一抹淡淡的忧愁。
“有什么伤心的事情吗?”他问着。
“没有啊……”小洛道。
“你们女孩子都好奇怪啊……”他那样说着,的确是,自己所见到的女孩子都是特别的奇怪,包括自己的姐姐,小墨,期妍,还有现在的小洛,每一个人都是那样的不同。
墙壁上的那些告示全都不见了,小洛听到子初说那些的时候有些惊异了,难道……“再去贴!贴结实一些!”追风命令跟着子初过来的小厮道然后在接下来的几日里,他们都在更加努力地去贴告示,但是无论他们贴得多么结实,第二天的早上那些告示都会消失得无影无踪“我要走了,也许姐姐在等着我,我不能一直呆在这里……”小洛整理出一个小包袱对追风道。
“就算没有找到疏影,或者你今天想要去外面找找的话,也没有必要从这里搬出去啊~我们这里有房间,最起码会安全啊,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多让人担心啊~”子初道。
“如果你也觉得贴告示不能解决问题的话,我们可以试一试其他的办法~”年追风走到她的跟前。
她低下头,外面依旧有雪花,然后她抬起头,脸上有一抹笑意“我要离开这里……姐姐在等我……”
“那我们随你一同去找~”年卿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是吗?可是小洛的事情就是找到姐姐,小洛可以自己活得很好,而且可以找到姐姐,那样姐姐才会觉得小洛是优秀的~”
“……”
似乎是再说什么也没有意义了,是啊,小洛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找到自己的姐姐,这是她生命的意义所在,我们有什么理由去阻止她呢?
“那也过了今天吧~”年追风走上前去拍拍她的肩膀那一夜大家一齐吃着团圆饭,团圆过后就是没有归期的分别了。翌日清晨,追风在一片雪地里将贝壳交给小洛,她幸福的在厅堂上向他们挥手告别……“我的幸福就是找到姐姐,我要找到姐姐,等找到姐姐的时候才可能停止我不安的命运。”
“是了,我们所能做的就是遵守你的选择……”
“那所木叶居是你的,永远都是。所以,你有机会了,一定要回来……”
她的心里在此刻正盛满了幸福,是满满的,可以打十分的幸福。
夏风城的冬天竟然会那么的冷,木叶占据着地面,铺得厚厚的,让你无法触碰到原始的石板,风很大,将叶子和即将落在地上的雪花卷得翻飞……雪花永远也不会在这里留下来,因为风太大了,寂寞地吹着,将一切都带走,只剩余一片空荡在寂静的天地间。
她一个人在空荡的街头行走着,虽然身上穿了厚的衣服,但是仍然会感觉到冷,所有的人都不愿意出门了,似乎也是这寒冷所致——也许这里的人都没有办法习惯这一种寒冷吧。其实小洛又何偿会习惯呢,她的心里只是多着一份对雪的幸福联想罢了外面的竹林里什么也没有了,树上的叶子全都落光了,雪花在竹枝间穿梭着,格外的寂寞似的,她的心里也滋生出一番寂寞来了。这里谁也没有~她那样想着,转身又向夏风城走去,时值黄昏,本来就寥落的行人变得更加的少了也许应该找个客栈,吃点东西,她那样想着去扣一家客栈的门里面传来小二不耐烦地声音“打烊了打烊了!”
她无耐地将手指停驻在紧闭着的木门上,楼上的灯火也迅速地熄灭了,直到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天早就黑透了继续沿着街走下去,是啊,这个世界没有我可以停留的地方,我想要我的姐姐,我的姐姐是我的世界啊……街道的拐角处贴着一张告示,是寻找疏影的,她呆呆的在那里站着,“姐姐,你还是这个样子吗~姐姐你长大了以后是这个样子吗……”她呆呆的念着,手指停驻在画上人的嘴唇上,一片雪花降落下来,她将它关进嘴里,原来是凉的,并不是甜的不远处,有人在揭告示一张一张,来得格外的仔细~他的怀里已抱着一大打,“闪开。”是他的声音,来得比这个世界都要冰冷,并且安静。
她回过头望向他,他的手中抱着的是他们费了好大的力气张贴上去的告示“涉涧……”她轻呼他的名字“你在这里……”他似乎是在讲一种事实,并没有任何的惊讶或是别的什么……他没有说,你怎么在这里?他没有那样说。
他走过去,将那一张告示从墙上撕下来,然后径自走掉“天晚了,一个女孩子不要在这种时候出来,会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