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老夫人又出游了,留了份书信说要去寻找第二春,说起来就好笑……”南临天掩不住的笑意,又问“去看过锦瑟几回,她一直不知道你的身份,她……很想念你,每每吟唱你的歌,雕琢你的诗句,早已无心在飘香阁,我替她赎了身买了个小院让她可以整日怀念你……唉,你欠下的情债还要我替你来偿还……”
“金屋藏娇?”火银凤转头看他,见他面色微红呵呵一笑“她是个好姑娘,生活所迫无可奈何,但是卖艺不卖身,你要是真心喜欢就不要虚度了她的年华,让她别再等我了,就说公子我叫她跟了你算了。”
“你……这话我可说不出口……你为何觉得她会同意……我又为何要答应呢……想我堂堂御史英俊不凡气宇轩昂……”
“省省吧,废话真多。”火银凤一手抚腹,一手枕头,面对无际苍穹,闭上眼享受自由的味道。
“皇上把宜妃硬塞给如风,如风现在府里,一个娇纵的天心郡主,一个清高的白若兮,一个一心攀高枝的灵儿,现在又加一个青梅竹马的纪欣宜,他呀,一个头两个大干脆搬来我御史府,口粮也不给,月俸也不交,白吃白喝好久了,你说我这招谁惹谁了?这****什么事呀?”南临天不满地诉苦,火银凤捕捉到他话中的重点,宇文凌真绝,自己的女人居然也可以拱手让人。
“好久没有这么畅快了,你敢不敢跟我比一场?”
“比什么……呀,你是孕妇你不要命了,你下来,你去哪儿……”南临天反应过来时,火银凤已经马腿一夹,迎风而去。
南临天一吹口哨,牵过最近的一匹马,急速追上去……
树林一边竟是广阔的草原,火银凤闭上双眼,享受这一切,一手抽着马鞭,一手拉着马缰,感受那些扑面而来的暖风,舒服极了。
“你小心点,你现在不是一个人,要是有个闪失,王上会杀了我的,我上有老下有小的你别害我。”南临天在身后哀怨地追喊,火银凤置之不理。
火银凤感觉风力还不够,更努力地一夹马,忽然感觉小腹难受之极,好像有股水流即将涌出,捂住肚子,拼命拉住绳索,脸色顿时苍白,身体也开始无力……
“你怎么了,子虚,没事吧?怎么了?”南临天一见大事不好,忙快马加鞭,却赶不及马儿放任地快跑,还没来得及抓住她,一个绊脚,火银凤就被马儿摔出去了……
“子虚……”
“凤!”
“蠢女人……”
“仙儿。”
“火小姐!”
“小姐!”
凤仙宫里太监宫女惊慌地躲得远远的,带着一脸的惊恐,房内传来一阵阵打斗声,所有人屏息倾听,里头夹杂着必净的怒吼“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全家陪葬!”
“不是我,我真的没有……真的不是我……”
“除了你还有谁,你是怎么照顾她的,明知道怀有身孕还带她去骑马,你简直不知死活!”银云邪此时的脸色也是铁青。
“你们听我说,是她自己要……”
“废话少说!受死吧!”是青冥的魔音。
即使是隔着房门,依旧可以听到里边打斗声,拳脚相加哦间或摔砸声,突然香儿一道歇斯底里的咆哮“都给我滚出去!”
倏地,打斗声戛然而止,房门突然大开。
众人皆一惊,只见几位适才还天神般的男子,如今狼狈极了,银云邪潇洒的银发再也漂不起来了,沾满了水珠,茶叶残渣还在上头扑腾;必净右手臂的衣袖被撕烂了,横条竖条地挂在胳膊上;青冥和破天一手一个靴子全没形象地赤着脚,最悲惨的应该是安南,左右眼眶都是淤青,鼻子还在流血,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捂着头,无限悲凉地缩在一边。
几人完全忽视下人们的表情,将门轻轻一关,安南躲闪不及,必净抓起笤帚就赶上去,几个人又开始一阵疯狂群殴了,相较于之前,只是换了一个战场。
这么没有技术含量的肉搏战,彻底雷倒了所有人。
乌幽一脸不可思议与安南无奈地尴尬一笑。
“都给姑奶奶滚远点,谁要是吵到我家小姐,我把你们统统阉了!”晴空一个霹雳,香儿姑奶奶一声怒吼,不愧是她身边的人,连口气都一模一样,千万不能得罪了这个阎王身边的小鬼,几人顿时将安南活拖硬拽出去,一起去……墙外群殴。
安南边抹泪边抱头“冤枉啊,别打脸,本公子靠脸吃饭的,你们……啊……说了不准打脸的……”
“娘娘怕是要生了,快去找十个稳婆!快点!”太医们惊慌地在一阵乱蹿,谁都知道王上宠爱娘娘宠到无法无天了,这生下来指不定就是将来的继承人,可千万不能有什么闪失啊,顿时,凤仙宫乱作一团。
“怎么样了?里头怎么样了?”青冥拉着一个宫女就焦急地问道。
“快说!生了没?”银云邪和破天异口同声,而后大眼瞪小眼。
“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她……到底怎样了?”必净急得恨不得自己冲进去。
“奴……奴婢见过……”小宫女吓得腿脚发软没见过这样的阵势。
“还行什么礼啊,那个女人到底怎么样了?没死吧?”安南话未说完,脸上又是一阵乱拳,疼得牙关动摇。
“稳婆正在催生,娘娘……娘娘还没生呢。”宫女说完,端着烧开的热水逃似得冲进屋里去了。
“没事,没事的,这个朕有经验,就是一个噱头,阵势吓人,其实……其实不打紧的……”银云邪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别人还是在自我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