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只是浅浅地带着笑,并没有表现出是喜是悲,让火银凤有种琢磨不透的感觉,这个女人想必不简单,能在这后宫之中一枝独秀自然有其厉害之处,特别是要面对阎明勋那样的男人,想必不是一般女子可以比拟的。
“那本宫是否让大人失望了?”皇后有些落落地垂下头,十二岁那年就嫁入明王府,一熬就是十年,从天真烂漫到心静如水,岁月蹉跎,早已不再是当初的可人儿,而眼前这一位皇上金屋藏娇的人,却真正令人移不开眼神,那精致的五官,一颦一笑皆是仙人般的姿态,难道说自己真的要背着母仪天下的虚名,孤老终身吗?
“不但没有……反而很是钦佩,皇后娘娘果然美艳动人,雍容华贵。”火银凤说的是实话,面对小三的挑衅不仅不暴跳如雷,反而坦然自若,火银凤觉着女人就是应该如此,而不是依附男人,来之前她试想过很多种见面方式,却唯独没有料到是如此的平静,连火银凤都不禁打心里赞叹。
“明月大人真是会开玩笑,本宫已不算年轻,在这后宫芸芸姐妹之中,论起美艳动人可以说多如牛毛,不过今日见了大人,本宫才知男人……竟也可以美得惊为天人。”皇后娘娘诚恳地笑了一笑,看着火银凤的眼神有一种淡淡的埋怨,看得出她心里还是很在意,她是真心喜欢皇上。
后宫的女人无论多么出色终是要面对争宠的问题,即使清高的皇后也不例外。
她没有一直沉浸在沉闷中,而是很快打破了僵局。
“大人深夜造访不知所谓何事?”
“事情倒是有一件,不过看娘娘肯不肯助我一臂之力?”
“大人不妨直说?”
“想……借一样东西?”
皇后听后有些云里雾里地望着火银凤,出人意料地是火银凤忽然袖子一抹,止不住地落泪了,这下可把皇后给惊着了,忙走上前来询问“大人这是……”
“不瞒娘娘说,明月并不是真心入宫的,其实我心中早有人了,皇后娘娘我知你一向心善,求您成全我吧……”火银凤忽然极度佩服自己,这种泛滥的情节也可以演得如此逼真,眼泪水还当真泉涌般地咆哮着“娘娘,现在只有你可以帮我了,求你了。”
“这……本宫要怎么帮你,本宫能做什么呢?”皇后被哭得一头雾水,忽然看见一个男人在自己眼前哭得话不成句,脸色吓得煞白。
“令牌,我想要借的东西就是……令牌。”火银凤一咬唇,狠狠心说道。
“难道说你……心上之人是……”
“没错,正是。”火银凤制止她继续猜忌下去,点点头,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这……可为难本宫了……这令牌不可随便外借……”
“娘娘啊……”火银凤甩了一个京剧退场的姿态,一股子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苦声盖天,哭到最后,甚至连鼻涕口水都用上了,一手遮着脸一手死死地掐着大腿内侧,看皇后没有反应,火银凤一咬牙,看来要下点猛料了。
“皇后娘娘,明月并不是单单为了自己,也是为了您呀。”火银凤懒得继续装模作样,盯着皇后那一张青白红绿的脸庞,分析道。
“此话怎讲?”
“皇上如今命明月进宫,想来娘娘也深知其意,没错,皇上他……对明月有情。”火银凤边说边看着皇后,看她脸上带着复杂多变的责备,不禁欣喜“相信娘娘也清楚皇上当年独宠秦易月的事情,当时若不是秦易月自尽想必他俩已经远走高飞离开天梁了,皇上对他的感情是否深厚,这一点不必我提醒娘娘吧。”
“那……又如何?”皇后有些担忧地低眉,心虚地反问到。
“皇上一直后悔没有保护好秦易月,为此深深自责,而如今有一个与他极为相似的人出现在面前,以他今时今日的能力,你认为他会怎么做呢?娘娘……”火银凤不容她反应,又说道“如果我是皇上我就会将他时时刻刻囚在自己的身边,每分每秒都要和他在一起,所以别说其他人,就算是娘娘,你以为你这个后宫的地位还能名副其实吗?”
“你……无论如何本宫都是皇后。”
“不妨实话跟您说了,前几日,太后娘娘召见过我,她也赞成我呆在皇上身边。”
“姑妈真的……这么说吗?”皇后这才有了强烈的反应,明显地感觉到了压力,疲软地坐在椅背上,神色异常地喃喃自语道“姑妈怎么可以……这么做?她答应过我的,她……怎么能够?”
“但是,我不想呆在这深宫之中,我的心里只有二皇子一个人,再容不下其他人了!”火银凤见时机成熟,慷慨地诉说着自己的心声,走到皇后面前,半蹲下身子“娘娘,既然我们都是身不由己,那就各自成全,您看如何?”
火银凤兵着险招,在皇后身上压了一注,不管她是否会告密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像她这么聪明的女人,绝不会陷自己于危难之中,如果她敢回禀阎明勋,那么就意味着她也是帮凶。
无人岛本是一个常年积雪的孤岛,因其气候寒冷,无人居住,甚至连杂草都不愿意生长,所以被视为死岛,但凡被关押在此的人都熬不过一个冬季,阎明勋说是顾念手足之情,其实世人皆知不过是变相地拖延死期。
火银凤趁着天蒙蒙亮就出发了,驻守在无人岛外围的都是精锐部队,幸好有皇后的令牌,否则火银凤很难想像要怎么进的了岛,虽说是看守军却只是盘踞在外侧,都不敢真正踏入无人岛,一个侍卫军指着湖中唯一的小船冷冷地说道:“既然是皇后娘娘的人,那你就过去吧,切记不可超过三个时辰,否则生死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