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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大舅一家来得很快,进来的大舅妈脸色不是很好看,张开就是挑理的话。唐舒懒得听,介绍人后,就叫方恒帮忙,把小不点抱起送到楼上去。唐舒的态度更是让大舅妈脸色不好,不过也不敢发火,谁不知道这家里,唐舒很得老爷子的眼。

方恒帮忙把小不点抱到楼上,唐舒冲棚顶翻了个白眼。空调调到合适的温度,给小不点盖上小被子,唐舒让方恒帮忙晒被子,正干着活,唐妈妈上来叫方恒下楼搭把手。方恒出去后,唐妈妈掐了唐舒一下,“刚刚你什么态度,你大舅妈人就那样,你这个大学生跟她计较什么。”

“大学生也是人,再说了现在大学生满地爬,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唐舒懒得想大舅妈,那张总是搬弄事非的嘴,想想就讨人厌。

“行了,以后嫁人了,一年到头也见不了几次,你跟她较什么真。”唐妈妈推了唐舒一下,“下楼去看看,你老舅妈过来了。”站在阳台上,唐妈妈看到弟媳妇和侄女往这边走,忙让唐舒下楼。

“别让小不点睡太久,晚上该不睡了,”唐舒拿着零钱包下楼,刚刚方恒下楼没带钱。

楼上楼下加起来也就十几个台阶,唐舒很快就到了门口,正好看到老舅妈,老舅妈一脸的热情,让唐舒混身不舒服。跟着一起进了门,屋里已经搭好牌局开始玩了,唐舒给方恒介绍人。老舅妈是越看越满意,越看心里越不舒服,怎么好事都让大姑姐家占了。不过老舅妈还是个知趣的,现在丈夫在单位混得开,多少是借了姐夫的光,说了几句话就把大哥换了下来。

舒圆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没敢跟唐舒说话,坐在沙发里看着电视。一直被无视的大舅妈,见丈夫下了牌局,立刻叫走人。以为会有人挽留,不过,正打麻将和看电视的,谁也没理会,倒是唐舒说了一句,“晚上一起吃饭,去农家院。”

打麻将的四人推着牌说着闲话,三舅是倒班的,今天正好在家,问了一些方恒工作和家庭的情况,唐舒在一边竖着耳朵听着。老舅妈张了张嘴,最后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舒圆还小,等到了适婚的年龄时再说。

唐舒在方恒身边看他打麻将,这位留洋回来的人士,对麻将不怎么在行,不过手气到不是错,只是……“你应该打八并的。”打得不是一般的差。唐舒看得叹气,起身去冰箱里找冰棍。刚拿起来就被方恒说了一句,“你最近身体不舒服,别吃凉的。”唐舒看看冰棍,再看看方恒,唐舒郁闷的想着,找个医生有时候挺烦恼的。

晚上在农家院吃的,在县城里舒家人都到了,饭钱是方恒出的,吃过饭,舒老爷子就又开始张罗打麻将的事,这次方恒退到二线,唐舒和方恒两人在县城里散步,县城不大,车不多,来往的人多以步行和骑车为主,没有公交车。两人手拉着手往商业区走,晚上,那边是有夜市的。

夜市多以卖衣服为主,不过还有一些卖小吃的,到了夏天,唐舒喜欢吃烤玉米,远远的闻着味,刚刚吃饱的唐舒有点发馋。方恒看着唐舒的样子觉得好笑,自觉的给唐舒买了一棒,让卖烤玉米的人弄成两半。唐舒拿着小头的一半,慢慢的啃着。方恒看着摇头,唐舒这个样子虽然很爱,但是不知道的,还以为虐待她呢。

两人逛得挺晚才往回走,走了几步,唐舒又看到了前世成为她继父的男人,突然,唐舒觉得自己挺白痴的,现在过得非常不错,没事总想着以前做什么,而且经过了那么多,她应该非常的冷静,理智,而不是看到这个男人,就怀着愤恨,想要冲上去杀了他。

感觉到唐舒的异样,方恒看向男人,没有什么特别的,唐舒认识他吗?“认识的?”

“不认识,但见过,这男人挺下流的。”唐舒不想多说,挽着方恒的手臂,往回走。

转天,便是周末,唐舒还没起来,就听着老爷子上楼叫人下去一起吃早饭。唐舒在被窝里蹭了蹭,她还没睡够。起身下楼看到方恒已经帮忙摆筷子,唐舒小声的问着有没有睡好,方恒摇头,没言语。昨天晚上方恒住在楼下,早晨老爷子和老太太三点多就起床出去溜达,关门声特别的大,方恒被震醒后就再也睡不着了。

因为是周末的关系,老爷子心情挺好,早饭刚吃完,就开始张罗中午要包饺子。唐舒无奈,她现在对饺子一点儿都不想念。这边定下吃什么馅的饺子,那边已经打起电话招唤人过来打麻将。方恒昨天输了不少,上午便坐到未来岳父的身边看如何打。

吃过中午饭,几人就要回市里了,周一方恒要销假上班的,周日就得回B市,唐妈妈想让两人趁下午回到市里去方恒的亲戚和干妈那里转转。唐妈妈给女儿拿了几张购物卡,不能空着手去。

唐妈妈向方恒提起时,方恒没有言语。唐舒轻叹了口气,有些事情在人心里留存的时间久了,就会生长出一些奇怪的东西。方恒现在对他的那些亲戚的感官肯定不是很好,估计在他的想法里,那些亲戚有些要多万恶就有多万恶。不过,去,还是要去的。总不能让人挑理,而且真的到了结婚那天,亲戚突然冒出来更不好。

走过方恒的几个亲戚家,唐舒不得不佩服方恒的想法,这些亲戚还真是,几句话不离钱。居然有人问能不能借些钱给他们,如果是真的缺钱而借,唐舒倒不会有什么想法,可是偏偏是住着好地段,家里装修的超体面,却哭穷的人。抽着嘴角出来,唐舒能想象出自己的脸色有多难看。自己家的亲戚虽然有很多的问题,但,没有人这么直接的表现出来,真是……让人恶寒。唐舒同情方恒,有这样一群亲戚,应该是非常痛苦的吧!

方恒把车停在路边,心里特别的难受。唐舒轻拍着方恒的肩膀,“不要往难过的方向想事情,人什么都可以选择,唯一不能选择的就是父母和亲人。”唐舒不知道这样的安慰能不能让方恒宽心,看着方恒的样子,唐舒心里也有些不舒服。轻轻的把头靠过去,唐舒希望方恒能忘记刚刚的不快。把唐舒拥在怀里,两人在车里坐了很久……

从S市回到B市,两人要忙的事情很多,装修房子,拍婚纱照,还有——登记。两人登记那天,正好是唐舒的生日,对于这样的生日礼物,唐舒表示压力很大。开学的前一天,两人才想起,酒店要订在哪里。

方恒觉得应该在B市办,再要好的同事和同学都不可能跟着去S市闹的。唐舒一想到在S市的那些亲人,如果到B市,住在哪里也是个问题,可是要办两次的话,唐舒想想都觉得痛苦。现在很多人结婚都要办个两三次的,在家里一次,在工作的城市一次,或是男女两方各一次,在工作的城市办一次,这样真的很劳民伤财的。

两人对结婚这件事的本质有了变化,商量来商量去,两人淡定的表示,婚宴就不要办了,在两边的城市各摆几桌聚在一起吃一顿算了。这个想法向家长汇报时,没等说完就被PASS了,婚宴在B市办,至于住的地方,新房不能住,方恒那边的房子住一些人,其他的人就在附近的旅馆住,这笔钱就当是嫁妆了。

无奈的两人只能同意,唐舒听着妈妈的安排,头大了一圈,也只能点头同意了。来很多人的话,唐舒只能把妈妈先请过来,而且住的地方,唐舒头大,十一期间B市大小宾馆都是爆满的,唐舒只能方恒商量,在他家的地盘上弄几个软垫子。

唐妈妈过来时,唐舒已经开学了。婚纱照,还没开始拍,不过已经预约好了时间,好在方恒工作有弹性,不用请假也能抽出时间拍照。唐妈妈跟着两人去看拍婚纱照,又帮着订婚宴的菜谱和桌数,在招待所订了四个多人间,还没结婚,唐舒已经累得够呛。

婚纱照在加了钱的前提下,出来的非常快,三天挑片,十天后就全部出来。摆到两人的新房里。新房的所有设计都是两人想的,婚礼那天,唐舒在自己的小套间出嫁。唐妈妈跟着忙了几天就走了,她要回去工作的。大四的上学期没有相像中那么忙,却也没有想像中那么清闲,各种学习,毕业论文,答辩等等,事情看似不多,却也正在忙着搞婚礼的唐舒头大。

唐舒的实习单位是学校推荐的,在某分区的法院做实习生。有这样机会的人不多,全校加起来也就那么五个。到新的地方报道,唐舒很不安的,脱离学校的生活,再次进入社会,唐舒非常的不适应。

对唐舒的实习地点,方恒只是皱了一下眉,没有说什么。每天会开车送唐舒上班,晚上亦是如此,除非有手术没有结束。唐舒其实对这份工作没有特别的感觉,在这里她接触不到实际的工作,只是被当成文员一样,输入文件,打各种表。

唐爸爸对女儿的实习单位也是皱了下眉,虽然没说什么,但在挂了电话后,便开始拖关系,想把女儿安排到B市的检察院里工作。

对于工作,唐舒本人觉得,她想再考个研究生,然后再考个教师证,以后留在学校教书也不错。却不想,她会在实习三个月后,调到一个非常神秘的单位。

婚礼前一天晚上,唐舒和方恒的亲戚全都到了B市,小公寓里除了唐舒之外,住着唐妈妈和小不点,唐舒的大嫂。唐妈妈看着女儿因为要结婚而烫的卷发,“以前你跟你爸一样是自然卷,后来也不知怎么的,头发上的卷也没了,自然直了。现在还要花钱去烫发。”

唐舒没有言语,只是抱着妈妈,别人说嫁人那天都会哭的,可是为什么她没有一点儿的伤感呢?难道是因为她经历的太多了?

一边的大嫂看着两人,“明天早晨要多吃点东西,要折腾到大家吃完才能吃团圆饭,你会饿坏了的。”大嫂以过来人的身份教育着,“让方恒在兜里放些巧克力,饿时吃块。”

唐舒认真的点头,回礼放在阳台里,是精美的礼盒,里面装着巧克力,鲜玫瑰和一对可爱熊小玩偶。礼盒的价值不是很大,但,贵在精美。

晚上唐舒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的,却不想一夜到——化妆师按门铃,才被妈妈推起来。唐妈妈给女儿煮了一碗面,似乎有什么说道,唐舒没问,唐妈妈也没说。一边的大嫂在劝着多吃一些。唐舒挺不客气的全吃了,看得唐妈妈无言,大嫂直乐。化妆师连忙要开始给唐舒化妆,十一点十一分迎亲的队伍会到达,十三点十四分,才开始婚礼。中间的时间,是要穿过很远的路到达在另一个区预定的饭店。

化妆师虽然来得早,但是正式开始化妆已经是八点多了,唐舒又是吃东西,又是洗澡。化妆师先给唐舒做了一个保养,就用去了一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接着便是盘发和化妆。新娘妆、跟妆是当时拍婚纱照时,影楼额外赠送的服务。

头发弄得很自然,没有被刻意的盘出什么造型,却让人觉得眼前一亮。迎亲的队伍来之前,唐舒的好友和同学来了不少,王帅是赶飞机过来的,早晨才到,看着镜子里的唐舒,王帅帅气的叹气,“为什么你要这么早嫁人呢?”听得唐妈妈直拿眼睛瞪她。

唐舒想笑,因为脸掌控在别人的手里只能忍着。大嫂拿出喜糖招呼客人,唐舒的几个同学没一会儿就和王帅混熟了,几人叽叽喳喳的商量一会儿怎么为难准新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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