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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马家窑类型彩陶

对于瑞典考古学家安特生来说,1924年是他事业的丰收之年。他在洮河西岸的临洮县马家窑村麻峪沟口第一个发现了一处著名遗址,这就是以发现地命名的马家窑遗址。

马家窑文化是彩陶文化的巅峰。

马家窑文化分马家窑类型、半山类型、马厂类型,延续时间一千年,距今五千年左右的马家窑类型器物尤为藏家所重。马家窑文化的彩陶,早期以纯黑彩绘花纹为主;中期除使用纯黑彩外,又用黑、红二彩相间,绘制花纹;晚期多以黑、红二彩并用绘制花纹。彩陶的大量生产,说明这一时期制陶的社会分工出现专业化,有了专门的制陶工匠师。我国目前发现的所有彩陶文化中,马家窑文化彩陶比例最高。它有一个显著的特点,那就是内彩发达,图案的时代性十分鲜明。其器形、彩绘均具特点。彩陶的底色呈橙黄色,少数呈砖红色,表面打磨光滑,大多用单一的黑彩描绘,施在器表的局部或全部,有的还施在器物内壁。花纹图案以几何形花纹为主,动物纹为辅。几何纹有平行条纹、波浪纹、垂弧纹、单个或多个圆点纹、垂勾纹、弧边三角纹、叶状间网纹、葫芦形纹、菱格网状纹、圆圈纹、S形纹等。动物纹主要是图案化的鸟纹,器形有盆、钵、碗、瓶、壶、罐、甑、瓮等,其中,盆、钵的腹部较浅,口沿齐平或稍外卷。壶、瓶多细颈宽肩,器的最大径在腹上部。尖底瓶,呈喇叭口,器表绘彩。瓮,敛口高体并彩绘。这些都是带有马家窑类型特点的器物。自上世纪20年代,特别是新中国成立后的数十年间,精美的彩陶一个个陆续闪亮登台,震惊国内外。

1956年出土于安集乡三坪的“彩陶王”,以器形高大,图案精美而闻名全国,现收藏于中国国家博物馆。该瓮高50厘米,口径18.4厘米。口平如切,短颈调肩,腹部逐渐下收。口下有四个突角,腹饰对称的环形耳。器外壁以黑色绘三层纹饰,上腹施旋纹间以圆圈点,犹如黄河奔腾,巨澜翻卷;腹下似微风鼓浪,玉珠轻溅,具有流线韵律和强烈的动感。

“彩陶王”的发现是在一阵大雨之后。18岁的戚永年兄弟从河沿窝铺往家里转运东西,走至塬地咀附近的地坎下,只见圆圆的一窝清水。黄土坪上从不留积水,兄弟俩好生惊奇,止住脚步。放下背的东西,寻其究竟。一团清水好似盛在盆中。伸手探水,水较深,于是挽袖伸臂摸着了底。惊喜中立刻扒去周围泥土,露出高约尺五的黑彩精美的大陶瓮。双耳口沿上有四个突角,于是兄弟俩小心翼翼带回了家。中科院黄河考古队甘肃分队在临夏进行文物调查时,得知消息,动员戚永年把彩陶王献给了国家。

与彩陶王可以媲美的是彩陶盆,它出土于积石山县银川乡水地陈家。

那是上世纪70年代一个深秋的早上,水地陈家的社员们在农田基本建设现场热火朝天地干活,快歇息的时候,一部分社员蹲下擦铁锨,准备收工。有个社员一镢头刨下去,“咔嚓”一声,便停下镢头,大声喊道:“挖出宝来了!”坐着的站着的干活的,一下子围了上去,你一镢头,我一锨,很快挖出了圆鼓鼓的四个彩陶盆和不少小贝壳。大家一哄而上,其中4个眼明手快的每人得到一个盛满泥土的陶盆。他们满以为有所收获,在众目睽睽之下,当场剔除泥土,一看什么也没有。于是有人把彩陶盆一下摔到地上,嘴里还说着“真扫兴”,有的干脆提起镢头,把彩陶盆砸得粉碎。所幸的是,世上确有有心人。

一个名叫线得云的社员,拿到彩陶盆后,被色彩鲜亮的陶盆所吸引,爱不释手,于是带回了家。这件稀世之宝便得以保存了下来。此盆高11厘米,口径29厘米,泥质红陶,内外施以黑彩。内底中心绘以曲线圆点,以圆点定位,线动成形,点线变化中,形成旋动的主次结构线,交错盘旋,构成变幻莫测的图案,像黄河奔流,推浪卷波,都隐现在生生不息的旋动中。外绘弧线和圆点纹。这个彩陶盆1984年参加全国出土文物珍品展览,1989年又在日本展出,誉满海外。

1987年8月,在积石山县关家川乡出土的一件彩陶盆上的天文地理图案叫人叹为观止。盆内外施彩,内彩以一周弦纹划分为内外区。内区有两条线相交成十字格,四格内两圆、两月相对;两条直线端各有一圆,圆中各有9颗白点。外区连续三角纹,沿口点满白点。若把盆底朝天,就会立感山川之上有月、有太阳,有四方星座,满天繁星。外加奔流的河水,动天静地,日往月来,内心中不由地直呼,神哉!一幅远古的天文图!2006年3月,临夏古董市场上有一个独一无二的马家窑彩陶,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它上面的图案竟与后来的烽火台、古长城上的垛口不谋而合,莫非是聪明的先民们的超前想象?

在临夏的马家窑类型图案中,有许多仿生性纹样,从中可以看出,随着社会的发展,仿生性纹样的内容不同,反映出崇拜信仰的变化。彩陶上的仿生性纹样,从一开始就是精神的产物。人们在漫长的劳动岁月中,不仅改造了客观世界,同时也改造了自身。原始的艺术也从中产生,得以发展。

黄河上游的甘、青地区,有马家窑文化和齐家文化。马家窑文化是受仰韶文化影响而发展起来的一个文化系统,以洮河、大夏河和湟水中下游为中心,东至渭河上游,西到河西走廊,南达四川和青海海南藏族自治州东南部的黄河沿岸,北入宁夏回族自治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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