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再怎么失德于天下,也好过您这个伪君子,真小人。”凌轩冷笑:“我是抢了烨岚的准王妃,可也好过您数倍不止。以前我不说而已,不代表我不知道。我只对这两人恨之入骨,您难道一点都没怀疑过吗?我一度以为自己在这方面做的很不好,不该将仇怨表现的那么明显。”
皇帝粗重的喘着气:“你!你!住口!”因为着急,竟从龙榻上栽了下来。而凌轩一动也不动,看着父皇在地上痛苦的挣扎,他只是冷漠的说:“还有,我是皇嫡长子,我的太子之位来自我的名分。每每想到我一个皇嫡长子还曾和齐王争夺过太子之位,我便恨您入骨。让皇嫡长子和一个非嫡非长的得宠皇子争夺,这难道不是嫡长子的侮辱吗?这侮辱是您带给我的,我会永远记得。”
“狼心狗肺,狼心狗肺的小畜生!”
凌轩道:“您可以把您剩余的生命都用来咒骂我,我洗耳恭听,尽到一个儿子最后的本分。”
“怎么会这样……朕……那么疼你……你成了太子,将那么多的政务交给你处理……为的……为的不是叫你对朕刀剑相向……咳,咳……”
凌轩道:“其实你我表面的和平,可以维系下去,您不退位或者驾崩,我是不会主动取得皇位的。但是……昨天的曾瀚涛上的奏折,让你我决裂。您不该那么维护烨岚,不同意奏疏的内容,如果您同意了,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
“曾凝玉是烨岚的王妃!你……你……”
“烨岚的王妃?那不也是他从奕枫手里抢过来的么。您当年同意奕枫的退婚那么干脆,怎么到了烨岚这就百般不情愿了?难道老嵘王妃那个贱人比舞阳要好吗?”
一席话,气的皇帝咳嗽不止:“你这样做……曾凝玉她,她……”
“她会同意的。”凌轩笑:“她是个懂得取舍的人,会做出聪明的选择。至于烨岚,随他便,忍不了这种羞辱,干脆造反好了,我等着他!反正他早晚会这么做。”
“你……你,是不是你干的?让蒙古汗王追击烨岚的军队……”
凌轩叹道:“这不能怪儿臣,他想去塞外历练,我就让他去了。可是您却偷偷让他率领为数庞大的军队,这不是给天下太平增加隐患吗?有个西南的舞阳封国还不够,难道在北疆还要弄出一个封国不成?我便偷偷泄露了他的行踪,谁知道那个汗王是个草包,没取他的性命。”非常可惜的说道。
皇帝捂着心口,猛地咳出一口鲜血:“你竟然这么对你的兄弟……”
“不仅要他的命,还要他的女人。”凌轩道:“曾凝玉便是太子妃……啊,不,看样子,她可以做皇后了。”皇帝跪在地上,上半身搭在床沿上:“朕,朕绝不会让你得逞……你休想……”
“父皇,您一无所有了。这么多年的离心离德,母后根本不关心您的死活,对她来说,您驾崩了,她成为太皇太后更安全,至少不用担心嫔妃间的陷害失去皇后的位置。”凌轩掏出手帕扔到父亲身旁:“您现在的一切是报应,好好品尝苦果吧,父皇。”
皇帝张着嘴巴,在嘴角淌出一串口水,他意识到这点,赶紧去摸手帕,可是这时凌轩忽然踩住那帕子,冷笑道:“您一生中从没有像这样体会过卑微吧?怎么样,这样的滋味可好受?万岁爷?”
“你……你……”皇帝指着凌轩,神智开始不清楚。
凌轩哼笑:“您放心,我并不希望您死,至少在我迎娶曾凝玉之前,需要您活着。否则皇帝驾崩全国大丧三年,虽然那时可以立皇后,但不利于装点我忠臣孝子的门面,所以,您活下去吧,为了我。”
“孽障,孽障!”
咒骂对凌轩来说,早就麻木了,他冷冷的说:“我会新建一个宫殿,让您去那里养病。希望您搬到那里后,下诏书退位。安心做您的太上皇!我会做个好儿子,给您进献您喜欢的美女和珍奇玩物。”
“来人……来人……”
凌轩道:“没我的命令,永远不会有人来。您难道才发现吗?我记得我已经提醒过您了。对了,关于镇国公的奏疏,我已经批准了。曾凝玉不再是准王妃,而是太子妃的候选人。哦,您想问袁芯雅这个人吗?她不是处子,永远不会是太子妃,最关键的是,我不会娶一个您为我挑中的女人。”
皇帝将牙关咬的咯吱作响,在昏迷之前,用尽最后的力气骂道:“你……你会受到报应……”
“我的报应或许会来,但您的已经来了。好好休息吧,父皇陛下。”
说完,从容的走出寝宫,向太子批阅奏折的泰华殿走去。
这日,曾瀚涛上朝回来,满面愁容,一见便知遇到了烦心事。艾氏并不说什么,他生气,她劝两句,劝说无果的话,她便置之不理,任由他自己去。
她现在只想做个淡定的主母,其余的,她不会再投入感情了。
“凝玉呢?把二小姐叫来!”
很快丫鬟们唤了凝玉来见父亲。曾瀚涛开门见山的说:“你已经不是嵘王妃了……”
意味着,父亲的恳请皇帝批准了。
“你预料的没错,虽然说这封奏疏说是皇帝在病榻上批阅的……但是内庭的人告诉我,陛下已经快不行了,这封奏疏应该是太子代阅的。”
凝玉道:“就是说,现在朝政其实是太子说了算,对吗?”
见女儿并不惊诧,曾瀚涛也冷静下来,叹气道:“是啊,好险好险,如果我们不听他的,到时候他总理了朝政,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