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慕哲与舞阳使劲抽着鞭子,头也不回地冲入右边小径。
雪渐渐停了,好在二人的马蹄已被大雪全部盖去,凌慕哲与舞阳守在小径边上,望眼欲穿。
“逸尘怎么还没来?”
“不会出事吧?”
“闭上你的乌鸦嘴。”凌慕哲嘴上轻巧,心里却乱如麻。
逸尘。
这时,林中隐现一个影子,舞阳紧捏着长鞭,心中忐忑。
“逸尘!”凌慕哲迎上去,逸尘上气不接下气,孤身一人,身边已没有马。“我把马趋向那条道上了。”“好样的。舞阳,上我的马,把马给逸尘。”
“将军!这里有条岔路。”
杨昆高坐在马背上,凝视着两条小径,一条有马蹄印,一条什么痕迹都没有。“哼。”杨昆得意地笑,“追!”
“驾驾!驾!”凌慕哲等人继续策着马儿,飞驰在雪地中。
嗖!一枚利箭突然擦过凌慕哲脸颊,舞阳大惊:“他们追上来了!”“驾——”凌慕哲又是狠鞭一抽。“逸尘,快点!”
只有一条道了,几乎都可以看到尽头——是山崖!!
“站住!站住——”身后的喊声越来越近,伴随着时而射来的利箭,将三人逼得太紧。
嗖嗖……
“没办法了!快!”
三人赶马至崖边,眼前茫茫然一片惨白。身后的军队已快将至,凌慕哲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驾马旋在原地。
“怎么办?”司徒逸尘皱眉道,“没有路了!”
凌慕哲索性从马上跳下,向崖边走去。绾芷舞阳见状,也跃了下来。
二人牵手走至崖边,有一个石碑。
彼岸崖。前已无路,回头是岸。
望着碑上的刻字,二人心中沉甸万分。“又是彼岸崖。”凌慕哲吸一腔冷气入肺,万分悲凉,“我始于此,必要终于此吗?”
逸尘赶过,一缕缕雪白似雾的气息扑面而来:“他们已经追上来了!没路了,怎么办?”
“前已无路,回头是岸。”绾芷舞阳喃喃自语,目光流露出几丝绝望,“怎么办阿哲?真的……没路了。”
“不会的。”慕哲转身打量起崖头,瞥见一棵四人合抱的古树,枝蔓边缘上垂下几段古藤,从枝头一直落下崖头。
“走!”凌慕哲带着二人飞奔至古树下,他用劲拉了拉古藤,震下一垛垛的雪,渗入宽袍,好冰好冷。
雪开始籁籁地往下落,一层层盖在三人头顶。
“没时间了。我先过去。”司徒逸尘呵着热气,“如果不巧掉下去了,你二人就想别的法子,先保住命要紧!”
远处的山全白了,天空只露了小点儿蓝,却被大片大片的雪花给没去。凌慕哲怀抱着绾芷舞阳,将她的头埋入自己的胸脯中。
“逸尘,担心点!”
逸尘点点头,他搓了手后,在古藤上绕了几圈。束紧了腰带,他将帽子取下,拉着古藤向后退了几步,然后作了个起跑的姿态,冲了出去……
崖头的两人凝神地望着,只见逸尘在上空划过一道光,很快就荡到崖的那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