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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你好我好大家好

那声落寞的长叹后,我们静默了好久。胡子大叔似乎陷在对以往的追忆中,不肯再同我讲话。这期间,狱卒倒是来过,不过看到地上血泊中倒着的五个人和满身鲜血的我,他受惊不小,指着我说不出话。我冷冷道:“这事你兜不住,找楚楓来见我。”狱卒似乎见了鬼似的,大叫一声转身就跑。

我转头对还兀自沉思的胡子大叔问了一句:“于临渊,你可甘心。”然后,迎上了他的眼神,继续说道:“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也该到头了。堂堂府镇将军,就这么心甘情愿的陪着尸体蛆虫过完后半辈子吗?”说着,我踢了踢地上的肥猪大汉。

胡子大叔想了想,缓缓摇摇头。

果然。从他看到玉佩救我的那刻起,我就知道他已经对自己的处境不满了。若真是心灰意冷,又怎么会在乎他人的死活。见到他的反应、我心中暗喜,姑且不说他是一位府镇将军,能给楚恪带来多大裨益,单就他救了我一命来说,我也不想看到他继续身陷囹圄。所以这于临渊,我必须将他带出牢房。

“你可有办法助我离开此地?”胡子大叔问道。

我想了想,问道:“此处可有人知道你的身份?”

胡子想都不想就摇头,叹道:“不敢辱及先祖,怎可以真实姓名入狱。”

“您确定?”

“当然。”胡子大叔肯定的说。

“那我有个办法可以让您脱身,不过有点冒险。”我坦率讲,“能否逃脱,机会对半。”迎着他不解地眼神,我一边低头找破碗,一边解释到:“我被人陷害关了进来,而关我之人却不想要我性命。这些人——”我又踹了一脚躺在地上的肥猪,“是另有人横生枝节,想要我命。不过这倒正好可以被我们利用一下。”

“如何利用?”胡子大叔问道。

“找到了,用这个。”我掂了掂手里的破碗,冲着胡子大叔笑道,“我给您头上来一下,您也装死。和他们一起被拖出去,然后就看您自己的本事了。”

“如此简单?”胡子大叔不可置信地说,“他们又不是傻子,怎会相信我是死人。”

“此人手段龌龊低级,估计脑子也高明不到哪去。我没死。他没得逞,只怕他所有注意力都在我身上,哪有心情去管这些死人。”我撇撇嘴,说道:“一旦被抬出牢房,送到荒坟场,剩下的事情就靠您自己了。所以我说,成功的几率只有一半。胡子大叔,您可敢赌?”

大胡子闻言摸了摸胡子,眼光狡黠,笑道:“最简单的办法往往能一招克敌,此计可行。来吧,丫头,给胡子大叔也添点血色。”说着,头一昂,一副慷慨就义的样子。

我呵呵一笑,冲着大胡子的脑袋就是一碗,顿时血顺着眉毛留下来,滴到了他的大胡子上。不过,这大胡子到真不愧府镇将军的名头,愣是一声不吭,淡淡一笑道:“丫头,手劲不小。”

这时,走廊那边传来一阵脚步声。胡子大叔赶紧躺在血泊中。我把破碗一扔,依旧坐在草堆上。冲着他轻声道:“若要找我,便到凤阳郡郡城客盈门酒楼,找七当家。”

胡子大叔脸上似乎微微一动,随即一片平静。满头鲜血,倒在地上与那些死人无异。

“夏秋天,大人要提审你!”牢头喊了一声,但似乎颇为忌惮,并不敢上前,反而喝令两个狱卒开牢门。

这种时候,当然是装也要装出气派才行。我缓缓理理衣衫,把玉佩藏进领中,又把刚刚捡起的铃铛别在腰间,冷哼一声,迈着四方步跨过牢门。经过那牢头旁,我故意冷冰冰地说:“告诉你主子,想杀我就派些正经人来,别竟用点没用的——猪。”说着扬长而去。

只听见身后那牢头似是吸了一口气,然后仓皇地吩咐:“快抬出去,把这些死人扔了、扔的远远的。”

饿了三天,被关在黑屋里三天,再见到阳光的感觉分外温暖。牢头说“大人要提审”,可我却不出所料得被带到了楚楓和楚潘的面前。不过这大厅里不只他们几人,真有一位着官服的老爷,站立在楚楓一侧。另一旁是惜音和苏全、丁平等几人。

“秋天,你受伤了?”惜音旁看到我,急忙奔来,一把抓住我的手,满眼愤懑,冲着那着官服的人怒斥:“冯大人好本事啊,尚未开审就私自用刑。如此草率枉法、我鲁惜音就是豁出这条命也必要去天子朝堂上问一问,难道这天下就没有王法了!”

那位冯大人闻言一脸窘迫,看了眼楚潘,搓着手说:“这,这个,鲁氏不得胡言乱语、咆哮公堂。”

楚潘很是不满地看了一眼一旁的冯大人,上下打量我一番,蹙着眉道:“为何如此狼狈?”

“王爷若要在下的性命,直接拿去便可。何必找些腌臜人来毁人清誉、污人清白。妄我一直以为王爷虽严肃刻板却非奸佞小人,谁知竟如此不堪。”眼看着楚潘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心中暗爽,这位王爷此刻恐怕已经猜到有手下背着他动手了,可又不能当面承认自己御下无方。被我这一顿排挤,恐怕会憋出内伤。

“夏场主说笑了,现在场主不是好端端的站在此地么,想是中间有些误会,让夏大人受惊了。”一旁的楚楓笑盈盈地接过话来,眯着一双狡黠的桃花眼。

“难道楓王爷以为夏某现在是好端端的?”我面朝楚楓,嚼着后槽牙恶狠狠地说,边说边撩起手臂的衣服,露出青红交加的伤痕。“不知道楓王爷以为怎样才算是不好,难道只有看到夏某的尸体在此,才不算是误会!”

楚楓倒是一如既往的虚伪微笑,但可以看得出,那笑容中多少带了点僵硬。他也没有料到,我身上竟然真的有伤。看来想要我命的这人也不是楚楓。

我转过头,不理一脸狡诈的楚楓,而是直盯盯地盯着楚潘说道:“潘王爷所说的话,在下一句也听不懂。说我拿了王府的东西就更是好笑。我夏秋天一颗地雷可值一金,这天下有什么是钱买不来的。还需要我费劲心机去偷。”说罢,一脸正气地盯着面露窘色的楚潘。

其实天下还真有很多是钱买不来的东西,比如说高高在上的皇位。可我如此一说,在楚潘心中就更印证了我根本不知道那道密旨的内容,也大大打消了他对我的怀疑。想来晴空下手应该没有什么破绽,不然我们早在那天就被抓了,又怎么能顺利的走出王府。眼下他不过是要诈我而已。我越是理直气壮的和他对持,他反而越不疑心我。想到这,我表现的更加义正辞严,一副士可杀不可辱的样子,扬声道:“王爷们不如将在下再关回去,这条命交给王爷就是。”

这边话音还未落,一道剑光闪过,一柄寒光凛凛的宝剑斜插在我与楚潘楚楓之间。一个身影自门外翩然而至,立在我旁。

“炽。”我抬头看去。修罗炽的蓝眸中尽是担忧。

“我们走。”修罗炽说后冷冷扫了一眼对面的两位楚王爷,轻轻扶起我的手,顺手抄起宝剑,转身就向门外离去。

“放肆!公堂之上竟敢如此放肆。”身后是冯大人色内厉荏的叫声。

炽的眸子中冷意更浓,他冲着冯大人一瞥,眼中杀意尽显。扬手亮出一物,是一块黄金令牌,上面刻了一个“宁”字。那冯大人似乎认识这块金牌,有畏惧炽充满杀意的眼神,不由后退了一步。偷眼瞄了一旁立身不语的楚潘,硬着头皮说了一句:“夏秋天偷盗王府财物,尚未审明。不可——”

“原告已招,不必再审。”一旁的炽冷冷说了一句,抬手飞出一物,稳稳地落在冯大人手中。那是一卷卷宗,随着那位冯大人打开手中卷宗,“当啷”一声,一枚金钗落在地下。正是当日楚潘诬陷惜音偷盗的那款金钗。修罗炽淡淡地说道:“丫鬟小月已供认,金钗是她放到包裹中,系栽赃嫁祸。与夏场主和夫人无关。这份供词和画押,冯大人可要看好了。”

此语一出,楚潘和楚楓脸色俱是一变。我也有些懵了。那个丫鬟小月长得虽柔柔弱弱、却懂得随机应变,她先取得惜音的信任、然后在炽的眼皮子底下掉包栽赃、关键时候反戈相击。这样的人可以算是楚楓和楚潘手下的一号人物,怎么才三日就供认不讳了。看潘、楓二人的脸色,想来也是这么以为的。

“小月何在?”楚潘骤然出声发问。

炽冷哼了一声,转过头去。此时,一个瘦弱身影蹒跚步入堂中、面向楚潘楚楓的方向跪下,说道:“王爷,此事是奴婢所为,与夏场主无关。”声音不大,却像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似的。此人正是丫鬟小月。

我惊讶地望着炽,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让这个女子甘愿认下一切。

楚潘、楚楓都没有再说话。那位冯大人则是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我们可以走了吗?”炽开口说道。

“这个——”冯大人一时语塞。

此时,一旁的楚楓似乎想明白了什么,脸上浮出一个冷笑。轻道:“果然不愧修罗名号,真是好手段。”说着望向了我,“既然事情已经真相大白,夏场主自然可以离开了。”我点点头,示意惜音离开。此时的我已精疲力尽、随时可能跌掉。惜音忙加大力气扶起了我,对着炽说道:“炽,我们走。”

苏全和丁平断后,我们这一行人抬脚向堂外走去。久不做声的楚楓此时忽然一笑,对着跪在地下的丫鬟小月说了一句:“你怎么这般不经事。”这话语调虽柔和平缓,但其中却有说不出来的感觉,让人头皮发紧。再看小月,听了这话身体竟像筛糠般抖动起来。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她已从怀中抽出一把匕首,反手直插心窝。瞬间迸出的鲜血,洒在她嫩黄的裙裾上。

惜音“啊”的一声喊了出来,扶着我的手开始剧烈抖动。身后的丁平他们迅速扶住了我们,将我们围在当中。炽则默不作声,挡在了我和惜音的面前。透过炽的衣衫,我依稀看到瘫倒在地的小月,手指向我们的方向。似乎想说什么,却终究没能说出来。鲜血漫过的裙裾竟像一朵盛极的罂粟,说不出的妖艳鬼魅。

这惊变,震惊当场。大堂内一片静默。忽然一个声音响起:“死无对证,这案子冯大人还得好好审审。”语调温柔而蛊惑,而说这话的楚楓,正面含微笑地摆弄着手里的扇套儿。说着摆摆手对一旁的侍从说,“把人拖下去,好生安葬。”

我心中泛起一阵恶寒。楚楓,谈笑间就逼死了自己的手下,将局势搬了过来。比起一脸冰霜、满面不屑的楚潘,这位语调温柔、笑容可掬的楓王爷,才是真正阴毒厉害的角色。

楚潘看了被拖走的小月一眼,眼神中瞬间闪过几分惋惜和悲哀。然而当他再面对我们时,依旧是那副趾高气扬的模样。嘴角轻微上调,一个鄙视的笑容出现在他脸上。我能明显感到面前的炽散发出的怒气,那是一种无需压抑喷薄而出的气场,似乎他腰间的宝剑也感受到了,隐隐发动着。我不知道为何楚楓和楚潘会忽然改变立场,一定要置我于死地。但我知道,如果今天的事情不能善了,恐怕我真的会亲眼见到那个烈焰中白发蓝睛的暴怒修罗了。

大堂中霎时一阵沉默,火药味弥漫,一触即发。

一位匆匆走进来侍从模样的人打断了这份沉默,他走到冯大人面见呈上了一个信笺,然后耳语了几句。那位冯大人面色一变,摆摆手辞退了侍从,转生小心地走到楚潘面前,双手将那封信笺呈上。

楚潘扫了一眼信,眼神从信上划过又停了下来,伸手将信拿起。那信没有封口,我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楚潘从其中拿出了一张纸。那纸我认识,之前应知府之请做客时,我也曾用过、是一张名帖。楚潘看到名帖明显很意外,顿了顿,转手将名帖递给了身旁的楚楓。看过名帖的楚楓和楚潘对视了一眼,转而用审视的目光望向我们。

楚楓微笑道:“没想到夏场主交友广阔,竟然和达尔木王爷也有交往。”

达尔木?自己什么时候认识什么达尔木了。

“春江王爷、春都王爷,夏大哥可是在你们这里?”一声娇嗔打断了我的疑问,一个火红的身影蹦跳地进入大堂。竟然是一路上跟着车队骗吃骗喝的漠北丫头伊茹罕。她四下看了一圈,见到了站在炽身后的我,开心地跑过来,拽起我的胳膊说:“夏大哥,你在这里啊。我和我阿哥讲了你的事情,他要见你呢。”

伊茹罕像是一点也不在意我衣衫褴褛、满身血污,拉着我的胳膊很是亲近的样子,还兀自念叨着:“怎么才三天没见你就成这样了?两位王爷不是和你做生意吗?做生意怎么做成这样?”说着,转头看向楚潘、楚楓,一双大眼睛满是疑惑,嘟着嘴说:“难怪阿爸说中原和我们那里不一样,这里做生意还要受刑吗?”

楚楓闻言,颇有些尴尬地揉揉手,笑道:“姑娘可是达尔木王爷的掌上明珠?老王爷何时来的春都郡?我们兄弟二人也不知,未能尽到地主之谊,很是惭愧啊!”

伊茹罕耸耸肩,说道:“什么掌什么珠?我不叫珠子,我叫伊茹罕。达尔木王爷是我阿爸。”说着晃了晃我的衣袖,接着说“他救过我,阿爸说点水之恩要涌泉相报。他现在伤的这么重,我要带他去看病。不然阿爸知道了,会说我没良心的。”一边说一边冲我挤眼睛,狡黠地笑了笑。

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既然伊茹罕已经给我搭了桥,我哪有不走的道路。自然赶快配合地哼哼了两下,做出了一副马上不行的样子。

楚潘一声冷哼,说道:“夏秋天还有官司在身,怕是不能——”

伊茹罕不待他的话说完,脱口而出:“什么不能,不能什么。我是让他看病,总不能让人死在你们的大堂上吧。”

“哈哈,伊茹罕,你又调皮了!”随着笑声响起,大堂内又走进来几个人,为首的是一名高大的男子,身后跟着几名随从。本来宽敞的大厅一下子变得拥挤了。这男人长得虎背熊腰,看穿着倒是和本地人没什么区别,只是左臂用银箍围着一只皮袖,看样子像是训鹰的装备。他扫了我们一眼,径直走到潘、楓二人面前,微微弯腰,右掌扶胸行了一礼,说道:“五皇子、六皇子,咱们又见面了。”

潘、楓两人见状微微一愣,随即还礼,笑道:“原来是铁楞小王爷。多日不见,一向可好。”

铁楞爽朗的笑道:“还好还好,这次本来是和阿爸一起去朝见皇上的。谁知道半路妹子走丢了,这不我就赶过来了。正巧在这里碰到了两位皇子。”说着,冲着伊茹罕招呼道,“伊茹罕,还在淘气。还不快过来给两位皇子见礼。”

伊茹罕不以为然的吐吐舌头,别过头笑道:“阿哥,这位就是我的恩人夏秋天。”

那铁楞闻言,一步跨到我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说道:“多谢好心人。妹子都和我说了,要不是你,她就没命了。我代替达尔木部、代替阿爸谢谢你。”

我瞬间有些凌乱了。不就是帮这个丫头付了些赌钱、赎回她的行头,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么。刚犹豫着要不要解释清楚,却瞥见一旁的伊茹罕抽鼻子挤眼睛的做着眼色,明显是要让我认下这份“救命之恩”。

我清咳了咳,勉强回礼,道:“客气客气了。”

铁楞小王爷微微一笑,转向潘、楓,说道:“不知道这夏恩公和两位皇子间是不是有些误会,可不可以给我铁楞个面子,说开了事。”

楚潘道:“恐怕这事不妥。夏秋天涉嫌偷盗王府事物——”

伊茹罕再一次打断楚潘的话语,肯定地说:“不可能,夏大哥怎么会偷东西。”

铁楞看看一脸正色的妹妹,狐疑地打量了我一番,问了一句。“怎么回事?”

我还没来得及及答话,一旁的惜音上前一步对着铁楞行了一礼,敛声说道:“回铁楞小王爷,我家相公与两位王爷做生意。因王爷们多疑,奴家自愿留在王府为质。款货交讫当日,王府的丫鬟在奴家的背囊中放入一支金钗,诬陷诟病。相公不忍奴家受辱,所以甘愿代替。谁知——”说着用手拭泪,哽咽道“谁知关押三日、未曾过堂,就被他们折磨成这样。夏秋天冤枉啊。”

铁楞听了这一番陈述,再看到惜音梨花带雨的娇柔模样,顿时脸色一变,厉声问道:“两位皇子,可是如此?”

楚楓闻言略有尴尬地说道:“这,有些言过其实了。”

惜音闻言,嘴角扯出一个冷笑,问道:“言过其实?请问王爷,民妇哪点言过其实了。你与夏秋天可有交易?潘王爷是否要人质留于府中?我在府中之日可有半点不轨不矩?夏秋天可是好好进府、出来却变得伤痕累累?你那丫鬟可是已招认是她栽赃陷害?”

不愧是才女,就连当面质问王爷都能如此条理清晰、丝丝入扣,我在心里暗暗为惜音叫好。若不是我心中明白是因为晴空偷走了圣旨导致这潘、楓二人借题发挥,恐怕现在自己都觉得真的是受了天大的冤屈。再看楚潘脸色竟然憋的发红,而楚楓刚想张口说话,就被伊茹罕抢先问道:“栽赃陷害的丫鬟招供了吗?”

惜音顺手一指冯大人,说道:“丫鬟已供认不讳,供状在冯大人手里。不过这丫鬟招供后,就自绝于堂前了。”

“是怕被两位皇子惩罚吧,”伊茹罕一脸了解的样子、接口道,“不过这样的人死有余辜。阿爸说过,污蔑良善的人最终会被罪恶吞噬。”

惜音和伊茹罕的这一番话,顺理成章的把丫鬟小月的死说成了畏罪自尽。如果不是我瞅到炽对伊茹罕那个微不可见的示意,我真要怀疑这位漠北丫头伊茹罕的智商竟然和才女惜音处在一个等级了。不过那个微不可见的示意也源于我对炽的非常了解,其他人,比如说像楚潘或者楚楓,则根本不知道这里还有这位修罗爷在掺和。

超长发挥的伊茹罕快步走到铁楞身边,耳语了几句。一边说一边看向我。铁楞听着妹妹的话,面容瞬间有些僵硬,随即浮现出一股戏谑的笑意,最后点点头。回首向潘、楓二人施礼道:“两位皇子,既然事情原委已经弄清楚了,还是让夏秋天离开吧。他是我们达尔木部的贵客,两位皇子是我们的朋友,对于达尔木人来说,朋友的朋友还是朋友。”

再看两位楚王爷,面色上都不太好看。楚潘嘴唇一动、刚想说话,却被楚楓抢先说了一句:“铁楞小王爷说的对,朋友的朋友还是朋友。事情原委已经搞清楚了,夏场主受惊了。”

楚潘见楚楓如此言语,也就不再发话。

“不知道冯大人可搞清了原委。我家相公应该不会留有什么案底吧?毕竟他行走商场,有些事情还是说清楚的比较好。”一旁的惜音也收起了她刚才的咄咄逼人,柔声对一旁有些看懵了的冯大人说道。

“这个,这个”冯大人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求救地望着楚潘。

铁楞听到惜音的话,望了一眼惜音,那目光中流露出几分欣赏。随即走向对正冷着一张脸的楚潘,笑着拍了拍楚潘的肩头,说道:“六皇子,快快结了这些事情,咱们去喝几杯吧。我可是带了达尔木最好的酒来,看看你的酒量有没有长进。”

楚潘看着一旁豪爽的铁楞,略一思索后嘴角微微上扬,说道:“既然你铁楞小王爷说话了,我怎么能不奉陪。咱们今天一醉方休。”说着转身,对一旁的冯大人冷冷地说:“夏秋天为人陷害,元凶已毙,此案结了。”说着,与一旁的铁楞相携向内堂走去。

还不待冯大人有所反应,伊茹罕已经兴高采烈地拉起来我向大堂外走,边走还边对铁楞喊道:“阿哥,我和夏大哥走了。你不要喝多了!”

楚楓并没有随着楚潘和铁楞进内衙,而是微笑地立在原地,先是很认真的打量了我几眼,随后慢步走到笔直站立的炽的身前,仍是笑道:“修罗兄进来共饮几杯?”

炽摇摇头。

“看来我们终究没有四皇兄的面子大。”说着,扫了一眼一旁的伊茹罕,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笑看修罗炽,道:“也罢了,楓此番能见识修罗兄的手段,也算不枉此行。若修罗兄何时有空想饮几杯,楓温酒扫榻以待。”说完,转身离去。

听最后这几话,似乎这位楓王爷对炽颇有招揽之心。

“看什么,还不走。”炽望向我,顺手一捞,便把我打横抱了起来,“你的伤势不轻,先回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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