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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中篇小说 夭夭(樊健军)(1)

我叫夭夭,1984年春天出生,属第十三生肖鱼,能歌善舞,身体滑溜,喜欢用肢体语言说话。

——摘自夭夭日记

1

夭夭在没有确定寻找马赛之前就逃出了北门街173号。她有过两次出逃的经历,第一次偷偷跑出来时无处可去,藏在酒酒的房间,让谢沁儿用晾衣叉从床底下请了出来。另一次,她在一家小旅馆开了间房,拉着酒酒一块睡了一个晚上。这一晚睡得安静,可第二天事情就败露了,她们身上的钱不够,摸遍了口袋也凑不上第二晚的房费,酒酒回去拿钱时正好碰上谢沁儿和陈雪。这两个女人一个软刀子杀人不见血,一个硬刀子不见血不收手,酒酒架不住她们的软硬夹击,一个回合没走完就将夭夭出卖了。

有了前车之鉴,夭夭的第三次逃离相当谨慎。她分析了前两次失败的原因,除了自己准备不充分外,就是过分相信酒酒。并不是酒酒不可信任,而是酒酒同夭夭一样太缺乏经验,出走到哪,住哪,怎么生活,丝毫没有预见。即使谢沁儿放任不管,夭夭最终还是得没脸没皮缩回去。所以第三次逃走,夭夭将酒酒撇到了一边,等事情成功了告诉她也不晚。夭夭只不过想走出谢沁儿的拘管,并没有离开小城的想法。她必须得到别人的帮助。她暗地里留意,哪个人有可能助她一臂之力,哪个人有可能会出卖她。她接触到的人,不管是同学还是所谓的朋友,都让她归纳到了后一类人中。夭夭只有按兵不动,二十年都忍受了,没必要在乎这最后的一些日子。她不相信,世界这么大,就没有一个会帮助她给她以力量的人。

夭夭等待着,也积极筹划着,就算谁都不出手相助,她也会努力而且一定会逃出来。就在她打算单独行动时遇上了刀鱼,是他的身体让她注意到了他。他俯卧在红地毯上,两条腿从背脊上折转过来,朝正前方支开着。两腿之间,是颗瘦小的头颅。他向着她笑,是那种无邪的笑。他好像不是一个人,而是只断了尾巴的龙虾。他朝围观的人群扮了个鬼脸,溜出长长的舌头,可他的目光全落在她身上。他在招呼她,吸引她。他变换了一种姿势,将自己的身体齐腰对折,胳膊和腿叠在了一块。过一会儿,他又将身体抟成了圆球,滴溜溜在舞台上滚动着。他的身体不断变化,方形的,多棱角的,普通人做不到的姿势,甚至想象不到的姿势,他都能活灵活现塑造出来。他是只变形虫,只要他愿意,他想怎么做就能怎么做,谁也猜测不到他下一个姿势。他的身体是柔软的,无骨的。他是软体动物,这是夭夭最后得出的结论。她的眼神是惊异的,不确定的。她想用手触摸一下他的身体,一个人能够将身体运动得如此自如,肯定有不同于常人的地方。她想象她抚摸他,掐着他的肌肉,捶打他的身体,那种感觉究竟怎样。他是怎样的材料,像石头,像泥土,还是钢筋铁骨。夭夭不知道。

夭夭在一家电器行开业三周年的庆典现场认识了刀鱼。电器行用钢管和木板搭了个简易的舞台,铺上红地毯,就成了刀鱼表演的天堂。他表演他的软体柔术,刚开始观众并不见多,稀稀落落的几个人,但很快舞台就让奔涌而来的人流包围了。夭夭抵达得不早不晚,被裹挟在人流中间。她靠近不了舞台,也无法脱离舞台。她不喜欢这种让人固定的感觉,挣扎着,刀鱼又在舞台上召唤她,用他的目光和软体柔术,让她不甘心离开。她打开她的想象,天马行空,可刀鱼阻断了她,他从舞台上直起腰身,结束了软体表演。他站了起来,将身体树立在夭夭头顶。他不是软体动物,也不是变形虫,而是流动的固体。下一个节目是刀鱼同观众互动,馈赠纪念品。夭夭让刀鱼拽上了舞台,他捉住她的手腕时她不相信他有力量将她拽上去,她对他的想象还停留在他的软体上。她的顾虑是多余的,她在他的提携下凌空飞了起来,稳稳当当落在了舞台上。

刀鱼的这一拽,将夭夭完全拽到了另一个世界。她成了他的助手,他表演时她主持,她背着谢沁儿学会了很多东西,唱歌跳舞,说笑话,甚至讲一些相对文雅的黄段子。一个小小的舞台让她主持得风生水起。舞台之下,他用摩托车载着她,在大街小巷穿行,到郊区兜风。去蹦迪,去酒吧买醉。所有展示青春活力的事情,他们都愿意干,而且干得轰轰烈烈。刀鱼的身体是瘦削的,可无论走到哪里,他都不放过表演他的软体柔术。有一次,在酒吧的圆台上,刀鱼表演了他的招牌动作,像只断了尾巴的龙虾一样趴在台面上。他赢得了无数的尖叫和夸张的掌声。等他回到她身边时,他的脸上、胸口,到处贴满了陪酒女的红唇印。他在炫耀他的身体。他似乎很在意这种享受。刀鱼的表现也感染了夭夭,有一天,她天真地央求刀鱼,教她练习软体术。刀鱼用手抚了抚她的脊背,叹了口气,说,太晚了,你的身体超过了练习软体柔术的年龄。刀鱼的声音透着无限的惋惜和苍凉。

刀鱼的话并没有让夭夭灰心,不能练习软体柔术无所谓,她的身体还可以做别的许多事情。凡是一个年轻的身体允许做的事情她都能做,她相信自己能做得比别人漂亮。她首先得从北门街搬出来,如果不搬出来,她什么事也做不成。她将想法告诉了刀鱼,他似乎很乐意做她的同谋,瘦削的脸蛋都发红了。他们选择在星期一的上午将夭夭的铺盖行李搬了出来,这个时候谢沁儿正在医院忙碌着,没时间顾及她。夭夭给谢沁儿留了一张简单的字条:姐,我搬出去住了。从夭夭咿呀学语时开始,谢沁儿就不让夭夭叫她妈妈,而是叫她姐姐。后来叫习惯了,夭夭再也改不了口。再往后,夭夭同谢沁儿走在一块,旁人还真以为她们是姐妹俩,连夭夭也犯迷糊,谢沁儿到底是她妈妈还是她姐姐。等谢泌儿看到字条时,刀鱼的摩托车早将夭夭载得没了影子。夭夭就这样搬进了刀鱼的蜗居,他租了套两室一厅的房子,一间做卧室,一间当练功房。夭夭搬进来后刀鱼就将练功房收拾了给她做卧室,他练功用的器材就裸放在客厅。

2

北门街在小城本是个杂居之地,只有短仄的一条街道。不见高楼,到处都是矮遢遢的屋子,一间连着一间,不要说巷子,连简易的通道也见不着。居住在北门街的人最拿手的本事就是穿街钻巷,瓢泼的雨天,不撑伞,不披雨具,依旧雨不沾衣。北门街最初是坟场,后来小城通了公路,这儿就成了咽喉之地。建了车站,市面日见繁华,居民也日渐复杂。做生意的,开小旅馆的,扒手,飞车抢劫的,顺手牵羊的,都拿北门街当做了天堂。有一段时间,这儿成了小城最早的红灯区,洗头房一间挨着一间,透明的玻璃门,一律都是红灯笼。白日里只要男人经过,就有女人给他抛媚眼,晚上,她们就直接来挽男人的胳膊了。北门街因此故事特别多,几乎天天有新闻。有丢了钱包,垂着头蹲在路边一声不吭乞讨的汉子;有孩子走失了,呼天抢地哭喊的娘们。也有成群结队打架斗殴的小混混,听见警笛声,跑的跑溜的溜,眨眼都不见了鬼影。流血的场面常见,死人的事情也不少。1983年的那场严打,北门街一个流氓团伙,有三个流氓被枪毙了,五个被判了重刑。两个卖水果的女孩因为争抢摊位发生厮打,一个女孩的上衣扯破了,露出了乳房,旁边一个混混见有机可乘,抢上去摸了一把女孩的乳房,结果混混被判了十年。一个绰号叫喜上梅的女人喜欢跳舞,先后有过一百多个舞伴,同多个舞伴有过暧昧,也被枪毙了。一个有怪癖的男人,专偷女人的内裤,也险些断送了性命。两个男孩子打赌,谁敢亲吻路边的一个女孩,付诸行动的那一个被判了五年。

这些年小城就像发酵的面包一样膨胀,北门车站因此迁了新址,北门街的风光不再,慢慢冷落了。夭夭的成长正好历经了北门街由盛而衰的过程,对于其前期的历史几乎一片空白。北门街的繁华留给她的印象就是人多,嘈杂,那些盛传一时的新闻早让别人抛之脑后了,也没有谁来告诉她。夭夭有限的记忆全部集中于北门街173号,这是一座孤独的院子,耸立的青砖墙将院子围成了一口竖井,仅留下一道窄小的门洞与外面的世界相通。院内有四间房屋,东西两边各两间,谢沁儿和夭夭住在东边。西边曾经住过陈雪和酒酒,住一阵子她们就搬走了,隔一段时间,她们又搬回来,反复几次后彻底离开了。夭夭出逃时西边的屋子始终没人居住,好像特意替陈雪和酒酒留着。院子的正中间是厅堂,供奉着一尊观音,脚踩祥云,口吐莲花。院子里唯一的景观就是一棵枇杷树,由于院墙的遮挡,开的花瘦,结的枇杷也稀落。枇杷花开枇杷黄,是夭夭童年无限的盼望。

除了期盼枇杷快些熟黄,夭夭还幻想着有一天摆脱谢沁儿,她们之间的关系可以用两对特别的词语来概括:跟踪与反跟踪,侦探与反侦探。从出生的那天开始,夭夭的每一天都在谢沁儿的掌控之中,她不允许夭夭轻易离开她半步,夭夭尚小也离开不了她。谢沁儿在医院做清洁工,医院在小城的北面偏西,北门街在小城的北面偏东,处在一座叫凤凰山的山脚。去上班时她不走街道,而是拉着夭夭,在傍山的松林中左穿右拐,走过一片坟场,经过太平间,经过锅炉房,才进入医院。她的身体让灰不灰黑不黑的厚布衫包裹着,不透一丝缝隙,走动时却像只小兔子,上蹦下跳,甚至有些顽皮。在松林中,她的身体是自由的,放任的,还散发着一种特别好闻的香味。像枇杷花的香味,仔细嗅着又不是枇杷花香。似乎是松林的气息。夭夭分辨不出来,但她情愿让谢沁儿捉着她的手,她沉浸在谢沁儿散发的香气中,又恐惧松林深处埋伏着的某种不可知的怪物,似乎它们随时会窜出来吞噬她们。谢沁儿有时会加快脚步,故意将夭夭丢在身后。姐,姐,你慢些走。夭夭就会慌张地叫喊。这种轻盈的时光很短暂,到了医院,谢沁儿立刻在身体上罩上一件白大褂,戴上白帽子,只剩下脸部那块窄小的地方露着。如果夭夭不在旁边,夭夭都有可能认不出谢沁儿。

谢沁儿有可能感染了某种恶习,以为夭夭的身体就是她自己的身体。她在包裹自己的同时将夭夭的身体也包裹了起来。她给夭夭买长袜子,长裤,高领的衬衫。夭夭对于服装的记忆从来都是灰色的,看不到鲜亮,花裙子永远穿在别人身上。夭夭成年后,有一天自己做主添置衣服时,满目的赤橙黄绿让她发晕了,不知该如何选择。那种灰色的调子,偏男性的服装风格,时不时还会窜出来影响她对服装的审美,顽固地将她拽回流逝的时光。随着夭夭的长大,谢沁儿的包裹越来越严密,从帽子围巾到脚掌上的长靴,哪儿都不能显山露水,哪儿都密不透风。她恨不能将夭夭用麻袋装起来,抠出两个小窟窿,仅让夭夭的眼睛能够看清道路。可夭夭的身体不能听任她包裹,有效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拼命生长。谢沁儿发现夭夭的衣服不是短了就是小了,前几天买的裤子今天穿就短了那么一小截,今天买的衬衫明天穿胸部就绷紧了。她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给夭夭买的衣服往往就长一些,宽松一些。到后来,谢沁儿的包裹战术也不奏效了,夭夭的身体像被什么发酵了,有些地方再怎么包裹它们都一样花枝招展,扯人眼球。夭夭的身体险些将谢沁儿的包裹撑破了。谢沁儿不敢相信夭夭这是怎么了,她的眼神是死灰色的,是绝望的,有愤怒,还有对夭夭身体的仇恨。如果她有办法能将夭夭缩小,小到可以放进口袋里,那对她就是莫大的安慰。她对待夭夭的态度全写在她的眼睛里,毫无遮拦,赤裸裸的,纤毫毕现。

夭夭快要从包裹中脱出来时发现谢沁儿在跟踪她。从入读幼儿园开始,不管阴晴雨雪,谢沁儿每天都要接送夭夭,早上将夭夭送到校门口,中午接回家,午饭后又送去学校,放晚学时一定在校门口守着。进入初中后,夭夭对谢沁儿的接送腻烦透了,终于有一天夭夭向谢沁儿抗议,如果她继续接送她,她宁可辍学也不愿谢沁儿尾巴一样跟着她。谢沁儿让女儿言情激愤的模样震住了,但她很快回过神来答应了夭夭的请求。夭夭因为这小小的胜利轻快了好些天。可有一天晚上,下晚自习后回北门街时夭夭隐隐觉得有脚步声尾随着她。夭夭回过头,身后的街道空寂寂的,什么人也没有。她走动时脚步声又隐隐约约跟了上来。夭夭壮着胆子回过头重新察看了一遍,依旧没有什么发现。当脚步声再次在身后响起时,夭夭怎么也佯装不了镇定,发足狂奔起来。逃回北门街后,夭夭没敢将被人跟踪的事情告诉谢沁儿,也许她正找不到借口来接送夭夭。之后有两个晚上又出现了类似的经历,夭夭险些向谢沁儿妥协了。经过几个晚上之后,夭夭反倒镇定了,尾随她的脚步声似乎并无恶意,如果有企图早该兑现了。她猜想谁在跟踪她,有可能是某个暗恋她的男生,那时候就有男生偷偷往她的抽屉塞过纸条。后来夭夭还是从谢沁儿的行动中瞅出了破绽,每次她下晚自习回家时院子里都是空落落的,不见谢沁儿,但夭夭放下书包没过两分钟,她就气喘咻咻进了门。夭夭断定就是谢沁儿在跟踪她。夭夭没有捉到她跟踪她的证据,谢沁儿肯定不会承认。有次回家的路上,夭夭耍了个心眼,将张皇失措的谢沁儿拦住了。夭夭低估了谢沁儿,她说她刚从陈雪那里回来,这么巧同夭夭碰上了。夭夭没法揭穿她的阴谋,后来的日子她故意在小城中迂回曲折捉弄谢沁儿,每一次她都没能逃脱谢沁儿的掌心。对于小城,谢沁儿远比夭夭熟悉。无论夭夭走得多么诡谲,谢沁儿都能以静制动,在夭夭出现的地方守住她。这种猫和老鼠的游戏,最终以夭夭的失败告终,只有听任谢沁儿跟着她。无论老鼠多么狡猾,它的道行永远超不过猫。

3

夭夭遇上大眼刘和苏小卒之后无数次怀念过她同刀鱼的那段生活。对于刀鱼,她知道得并不多,认识他之前,甚至不知道小城里有这么个人存在。他是她生命中一个偶然的过客,他走后,她对他的了解并没有增加多少。那些日子,只要她醒来,刀鱼就在客厅里训练,劈叉,压腰,将身体扭曲成各种古怪的形状。有时候他会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一动不动固定在垫子上。他随时随地都在摆弄他的身体,身体就像是他随身携带的一件玩具,百玩不厌。他有没有想什么,他想了什么,她一无所知。他引人注目的就是他的身体,用身体创造出来的各种奇特的造型。他对身体有着无穷的想象。或许身体就是他的思想,就是他的灵魂,就是他的生活。他在利用他的身体,压榨他的身体,雕刻他的身体。他的身体是他永远挖掘不了的矿藏。这是夭夭的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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