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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中篇小说 夭夭(樊健军)(3)

夭夭知道,这种疯狂只是为了掩饰她对刀鱼的思念。她思念他什么,她问自己,只有他的身体,最初刀鱼吸引她的是他的身体,他离开了她思念的也是他的身体。也许身体与身体的关系是最不可靠的,他离开了,带走了他的身体。他的身体同她的身体本来毫无联系,它们的共同点都是身体,除此之外似乎没有别的共同之处。他的身体活在他的空间里,她的身体不能追逐他的身体而去,只能留在了这个小城。她的身体能做身体能做的任何事情,但与刀鱼的身体,她和他之间那些经常纽扭在一起的事情,包括做爱,现在不可能再现了。刀鱼给她的舞台,让她的内心丰盈了,她的身体却空虚得几近透明,近乎成了一具空壳。

大眼刘在夭夭的身体空洞时乘虚而入。他接近夭夭的方式很特别,竟然利用的还是刀鱼的身体。他的相机存储了许多刀鱼的照片,折叠的,跪着的,扭曲的,翻腾的,各种姿势的都有。刀鱼在相机里向她微笑着,扮着鬼脸。有一张照片,刀鱼以手当脚,倒立着,而他的脚变成了手,拈弓搭剑,百步穿杨。这是他的经典动作之一,他的身体无所不能,他在变幻着,让人神秘莫测。一切都是如此清晰,一切都恍如昨日。夭夭控制不住自己,潸然泪下。她的泪因为怀念而流,也因为感动而流。在这小城,除了她,想不到还会有别的人在意刀鱼的身体,用相机替她留住了那些永恒的瞬间。那些照片彼此都是独立的,可是组合起来就成了一个完整的刀鱼。刀鱼的身体还活着,活在了另一个虚拟的世界。夭夭能够注视他,却触摸不到他的身体,也闻不到他身体的气息。可有了照片,怀念的时候夭夭就有了寄托,尽管怀念是虚无的,无形无体。

夭夭开始留意这个给她照片的男人。他不同于刀鱼,刀鱼的身体是柔软的,阴性的,而大眼刘的身体是阳刚的,硬朗的。他的体形魁梧,身上的线条都是直棱棱的,嘴角,腮,肩膀,好像用斧头砍出来的,哪儿都留下了锋利的棱角。就连他的头发,胡子,眉毛,也都是硬挺挺的直线条。他全身没有柔软的地方,他的力量都呈现在这些紧张的线条中。如果让他的身体像刀鱼一样,那样折叠,扭曲,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大眼刘绝对会碎成无数块碎片,像玻璃一样尖锐的碎片。同大眼刘接近时,夭夭的身体有了一种不适的反应,她的毛孔在收缩,皮肤在收缩,整个身体硬邦邦的,谁也进去不了。可夭夭仍然感觉大眼刘就像一把锉刀,威胁着她,她身体的某个部位在流血。她的身体在拒绝他的接近。

可大眼刘给她预备了一个崭新的世界。他的相机里不只藏着刀鱼的身体,也藏着夭夭的身体。他张开了一张网,等她来钻进去。夭夭看见了无数个自己。歌唱的夭夭,奔跑的夭夭,跳舞的夭夭。她在舞台上旋转,扭动。她的身体像刀鱼一样变幻出无数的形状。夭夭简直不敢相信那就是她。有一张照片,不知大眼刘怎么拍摄的,画面上全都是流动的线条,她处在线条的漩涡中心,身体简化成几根弯曲的线条,就像一个不可捉摸的幽灵。也许大眼刘有阴险的一面,他用这种方式俘获了夭夭。夭夭在窄小的铺满红地毯的舞台上跳舞,歌唱,这一切都让大眼刘捕捉了,她身体虚幻的一部分,永远锁在了他的照片中。在现实中,夭夭的身体是自由的,可在那个只听命于大眼刘的世界,夭夭的身体让他拘留了,怎么也走不出来。

大眼刘用相机记录的世界远不只这些,后来的一天,夭夭在他的电脑中有了惊人的发现。无数的照片,无数的身体,都是夭夭不熟悉的人物。他用相机将他们的身体肢解了,有的只有头颅,有的只有修长的腿,丰盈的胸脯,浑圆的臀部,红唇,媚眼。他似乎有意在制造一个残缺的世界。虽然那个世界是虚幻的,可夭夭仍旧感觉身体寒意森然。这种破碎的阴冷侵入了她的骨头。夭夭陷入了大眼刘虚拟的那个世界。寒冷过后,他又向她揭开了另一个赤裸的世界。脱去包裹身体的衣衫后,她们完全裸露在照片中。乳房是裸露的,小腹是裸露的,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无遮无掩,毫无保留。她们的身体鲜明而又真实。这是人体艺术摄影。大眼刘解释说,如果你喜欢,哪天我帮你拍本写真集。夭夭让其中的一张照片吸引了,一个赤裸的身体仰躺在岩石上,周围的世界灰暗得有些模糊,一束天光恰巧笼罩在裸体上。那种圣洁的光芒让夭夭极为感动。夭夭感觉那就是她,是她的身体。在这个赤裸的世界中,她的身体不只自由,而且美丽,圣洁。她忽然想到了那次表演,那个在舞台上的假动作让她无比羞愧。她一定要拍一张相同的照片,让大眼刘替她写真一回,夭夭想。

6

对于谢沁儿,夭夭隐隐约约觉察到她一定藏了什么秘密。在夭夭被跟踪被监视的过程中,谢沁儿的生活似乎毫无隐秘,完完全全裸露在夭夭眼前。她每天往返于北门街和医院,除了跟踪夭夭,几乎从不脱离这根线段。不管下雨还是飞雪,生意盎然的春天还是萧飒的秋天,凤凰山脚下的松林是她的必由之路。除了偶然在松林中感受到她的轻盈外,她的身体比夭夭的身体包裹得还要严密。长裤,长袖的衬衫,高领的毛衣,手套,帽子,围巾,这些都是她偏爱的穿戴。她将她的身体封锁在衣衫之下,无人能见,就像她在北门街那座孤独院落中的生活,无人知晓。在这座小城中,她没有朋友,也没有亲戚。没有人进入她的生活现场。她在医院的清洁工作也不用安排,每天都是重复前一天的内容,拖地板,换床单,清扫医疗垃圾。进出医院的人如流水,可没人会注意一个清洁工。以前每个月她会去财务室领一次工资,后来发了工资卡,连财务室也不需要去了。

谢沁儿的业余生活也相当简单。她不看书,不唱歌不跳舞,静下来的时候就守着一台电视机,之前是黑白的,后来换成了彩色。之前她守着电视机的时间会长一些,后来时间慢慢缩短,到后来很少再开电视机了。有一次,一部电视剧中有一个男女主人公在床榻上缱绻的镜头,刚开始她的目光还停留在画面上,但很快她就啪嗒一声关了电视机。她一脸潮红,呼吸急促,站不是坐也不是。关了电视机后,她多余的时间就倾泻在花草上,也不是什么特别的花草,而是仙人掌,仙人球,仙人柱,几盆几钵,红红绿绿全都有,占据了院子好大一块地盘。经过她的侍弄,仙人掌们长势盎然,刺挺挺的,会开几朵小黄花,夭夭却不敢走近它们,生怕让它们的刺扎着。

夭夭不相信谢沁儿的生活就是这样,也许她看到的只是某种假象,她总怀疑她隐藏着什么秘密。夭夭甚至猜想,有某种外在的力量迫使谢沁儿将自己的身体关闭了,将她的生活封锁在北门街这座破败的院落里。她就一直关闭着自己,不知是她无力打开,还是惧怕打开了会有什么不祥的东西闯进来,或者干脆恐惧有东西进入。这是夭夭的假想,无法找到证据来证实。夭夭回忆,小时候她曾追问过谢沁儿,她的父亲是谁。对这个简单的问题,谢沁儿却是惊惶失措,无语回答。夭夭没有得到答案并不死心,她怂恿酒酒去问陈雪,酒酒的父亲是谁。酒酒却不敢追问,她害怕陈雪会揍她。陈雪的脾气不像谢沁儿那样含蓄,弄不好她就会雷霆万钧。有一天,夭夭壮着胆子询问陈雪,酒酒的父亲是谁。陈雪愣怔了半会,但很快清醒了。他死了。这是陈雪的回答,说这话时她并没有发怒,相反眼睛里有光芒闪动,那是泪水的反光。夭夭再问陈雪,夭夭的父亲是谁,陈雪的回答却恶狠狠的,都死绝了,死绝了。她好像在诅咒谁。后来懂事一些,夭夭和酒酒猜测,她们有可能是谢沁儿和陈雪的私生女,她们的家庭是单亲家庭。对这个答案,夭夭和酒酒彼此心照不宣,从不与外人说及。

陈雪的回答说服不了夭夭和酒酒,从她说话时反常的表现推断,十有八九她在骗她们。夭夭和酒酒一致相信,她们的父亲还在某个地方活着,只不过谢沁儿和陈雪不愿告诉她们,或者不想让她们同她们的父亲相见。至于她们阻碍她们父女见面的原因,夭夭猜想不到,酒酒也一无所知。可她们坚信,总有一天她们会同她们的父亲见面。从那个时候开始,夭夭就像谢沁儿对待她一样,她也在暗中观察谢沁儿的生活,侦探她的隐私。她会留意谢沁儿的一举一动,希望能发现什么破绽。她也会背着谢沁儿,翻找她的被褥,衣衫,所有能够隐藏秘密的角落。可谢沁儿似乎经得起她的检验,夭夭没有发现任何让她感兴趣的事物。同处一个院落,同处一室,谢沁儿也没有隐藏秘密的地方。

但夭夭终于有咬住谢沁儿尾巴的时候,有一天,是夭夭十六岁时的某一天,她回到北门街那个院落时,隔着墙就听见有说话声。她是谁的女儿?你说。说话的像个男人,嗓门很粗厚,像砖头一样沉重。你别问我,我不知道,反正跟你没关系。是谢沁儿的声音,压抑着哭腔。你不承认是吧?我去找她问。问话的男人好像难抑怒火。求求你,别去打扰她。这是夭夭第一次听到谢沁儿的乞求,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谢沁儿会说出这样的话,而且是哀求的腔调。夭夭听出了墙内的对话或许同她有关。她推开门,见着一个高大的男人叉着手立在院子中央,谢沁儿则捂着脸,蹲在仙人掌旁边的空地上嘤嘤泣泣。谢沁儿见了夭夭,赶紧从地上站起来,抹去眼泪,并且暗示男人离开。男人却对谢沁儿的眼神视而不见,目光全落在夭夭身上。夭夭也不回避,男人打量她她也在打量男人,男人长得浓眉大眼,粗胳膊粗腿,整个人就像座铁塔。他是陌生的,夭夭从来没有见过他。他的粗壮同夭夭的纤细有着巨大的落差,他的身体同她的身体找不到任何相像之处。如果说夭夭是他的女儿,不要说别人不相信,夭夭自己也不相信。那瞬间,夭夭怀疑自己听错了,他同谢沁儿争论的对象也许不是她。你是夭夭吧?男人和颜悦色朝夭夭走了过来。但他没来得及接近夭夭,谢沁儿就跳过来将夭夭挡在了身后。你走吧,别吓着孩子了。男人让谢沁儿半推半拱送出了门。临出门时,男人回头望了一眼夭夭,那眼神就像大眼刘的相机镜头,直愣愣对准夭夭。

男人走后好长一段时间,谢沁儿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在夭夭面前抬不起头。时间长了,她才慢慢恢复常态,甚至将夭夭盯得更死了。夭夭假装不在意谢沁儿对她的松与紧,心底却暗暗期待男人出现。她的期待最终都落了空,男人后来再也没在北门街现身过。夭夭想,也许男人察觉夭夭不是他的女儿,放弃追问谢沁儿了。偶然的一天,夭夭跟随在谢沁儿身后穿过松林,途经锅炉房时竟然遭遇了那个曾质问过谢沁儿的男人。这完全超出了夭夭的想象,她一直以为那个男人在远离她们的某个地方,想不到他会在她们的眼鼻底下出现。她才明白,谢沁儿为什么会穿过松林,从后山进入医院。她们每次经过锅炉房时都有一双眼睛盯着她们的背影。对于这个遭遇,谢沁儿也许早就预料到了。夭夭以为男人会拦住她们,谁知男人主动退到了一边,给她们让出了道路。走过去之后,夭夭回首身后,男人仍然立在原地,痴痴地盯着她们的背影。夭夭给了他一个微笑,有些和善。男人可能没猜测到夭夭会向他微笑,慌乱之间不知如何应答,赶紧埋下了头。他看起来五大三粗,其实有些羞涩,夭夭的笑就有些调皮了。夭夭打听到男人姓尹,别人都叫他尹师傅,是医院的锅炉工,同谢沁儿和陈雪是一个年代的人。

7

当夭夭问及他认不认识一个叫马赛的男人时,大眼刘没有回答她认识还是不认识。他的沉默是对夭夭的欺骗,其实他早就知道马赛。不认识某个人,对谁都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世界上的人这么多,谁又能认识多少。夭夭对大眼刘的沉默没有朝深处想,他的隐瞒也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只不过那会儿不想多说话而已。而夭夭呢,完全沉浸于同大眼刘相处的快乐中,其他的事情暂时抛到了九霄云外。大眼刘的身体是霸道的,蛮横的,夭夭的身体不得不听命于他。可他的身体又愉悦了她的身体,让她的身体颤抖,痉挛。这种时候,刀鱼的声音就在她耳边回响,你放开一些,再放开一些,你就飞起来了。夭夭追随着大眼刘,一会儿天上人间,一会儿又波峰浪谷。夭夭揣测,大眼刘的这些经验一定同别的身体有关,他同她们碰撞,交合,尔后才有了夭夭现在的飞翔。大眼刘的身体不属于她一个人,谁的身体都是自由的,谁的身体都不属于别人,仅属于他自己。她在内心感谢刀鱼,是他打开了她的身体,是他教会了她飞翔。夭夭感觉她的身体在变成兽,或者在还原成兽。她甚至想象,谢沁儿和陈雪都这么想过,这么做过,但她们通往兽的道路被阻断了。她们找不到身体的祖居地,她们被她们的身体放逐了。

对待身体的态度,大眼刘也不同于刀鱼,刀鱼迷恋于自己的身体,迷恋于他的软体柔术,他的自恋是天生的,是他身体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大眼刘对自己的身体并不怎么在意,别人见着的是他强势的外表,内在的身体连夭夭也很迷糊。他对别人身体的迷恋从他的目光中就可见一斑,甚至到了贪婪的地步。刀鱼迷恋于身体的形状,而大眼刘迷恋的是身体的表面,一种身体的幻象。他是一家影楼的摄影师,近水楼台先得月,他的摄影满足了他对别人身体无止境的贪恋。有那么多年轻的身体自愿进入他的镜头,供他观赏,让他拍照。那是身体与身体的自由组合。他们是放肆的,可又甘愿接受他的摆布,他想怎么拍摄就怎么拍摄。他将他们的身体摄入相机内的世界。一旦他们进入了,就永远也逃脱不出来。他们虚幻的照片,照片中虚幻的身体就成了他个人的财产。夭夭见过的那些照片,有相当一部分来自于影楼。在大眼刘的相机里,夭夭发现过酒酒的一张照片,唯一的一张,酒酒素颜而坐,左手托腮,眼神忧郁。酒酒的身体同别人的身体多么不同,夭夭从未见过她的这种神情。不知是大眼刘捕捉到了这个细节,还是酒酒在他的镜头前流露了真实。

大眼刘的迷恋也感染了夭夭,她比他更热爱照片内的那个世界。不只是因为照片中有刀鱼,而是她领悟到了一个人的身体能够以这种方式保存。无论经历多久的时间,不管在什么地方,她的身体仍然是她的身体,不会变成别人。昨天她穿着超短裙在舞台上蹦蹦跳跳,今天她换了修长的牛仔裤,如果想看到昨天已经不可能了,可大眼刘替她保存了昨天的她。只要她打开他储存照片的电脑,就能够找到自己的过去。过去的每一天仍在,她仍在那个舞台上扭动,摇摆自己的身体,让观众如痴如醉。尽管是虚幻的,哪里还能找到比这更完美的办法呢。大眼刘快成了她的专职摄影师,替她拍摄了更多的照片,几乎一场表演都没有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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