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白首悠悠醒来,暗自奇怪,为何自己昨夜肚痛的全身无力,似乎要死,但一觉醒来却无一感觉。白首拍拍头,捏捏脸,觉得自己还活着,并没有因为中了“黯然销魂丹”的毒而命丧当场。
白首好生疑惑,但他不知道换做其他人还真的已经去阎王殿找阎王爷报到了。或许是白首命不该绝,遇到了水无痕将两颗魔珠打入其双臂,本身两颗魔珠对白首的心性是百害而无一益的,尽管两颗魔珠之间会互相抵消一部分魔性。机遇巧合,白首中了“黯然销魂丹”的毒,三大邪物一冲突,相互抵消,白首却因祸得福,三大邪物的魔性、毒性相互压制,竟使白首如正常人一般。
白首收拾妥当,一路向紫阳城。大道上人来人往,叫卖声依旧不绝于耳。
突然前面一阵骚乱,一个浑身破烂满面污渍的小乞丐直往怀里闯来。小乞丐在白首胸前轻轻一推,闪身又冲进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抓住他,别让那小子跑了。”一群身着黑衣的大汉,分开人群向小乞丐逃走的方向追去。黑衣大汉一边大吼一边向前冲去,一路上,几人撞翻了好几个商摊,不少路人在黑衣大汉的挤推下,摔到在路上;路边摊也在黑衣大汉奔跑中被打翻不少,可是路人和摊主却无一人敢起身大骂。
白首皱了皱眉头,伸手往怀中一摸,脸刷的惨白,也往小乞丐逃走的方向追去。原来就在小乞丐推他的那一刻,行忆塔钥匙做的项链已经易了主。
小乞丐在街巷中东拐西拐的,不一会就把黑衣大汉甩了个无影无踪,一个人正在空巷子里得意的笑。突然有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乞丐脸色一边,连忙回身看去。刚刚被他撞到的人正满脸怒容的看着他,小乞丐吃了一惊,口里叫到:“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白首轻轻的说道:“把东西还我,不然我喊人了”
小乞丐眼珠一转,随手把行忆塔钥匙做的项链挥来回去:“小气鬼,不就是一个破项链么!你来拿啊,你来拿呀”小乞丐又冲着白首做了个鬼脸。
白首气冲冲的上去抢项链,哪知小乞丐相当的灵活,抓了几次还是没拿到。
白首真的急了,插着腰喊道“你再不给我,我就喊了。小乞丐”
小乞丐立刻上前捂住白首的嘴,笑呵呵的说道:“别,别喊,还你还不成嘛。”
白首笑了笑,拿过钥匙,转身就走。
小乞丐却在后面大叫道:“喂,你这人有良心没,没看到他们一帮凶狠的家伙在抓我啊?也不看在我还你钥匙的份上帮我一把!”
白首依旧笑道:“那关我什么事!”
小乞丐大声道:“怎么不关你的事,我偷了你的东西,又被你抓到了,你就要帮我!”
“你这是什么歪理啊!偷了别人的东西,被抓了,还要失主帮忙!”白首摇了摇头,又要转身离去。
“快抓住他,他在那里!”小乞丐一听这句话,眼神有些慌乱,但见白首不为所动,就急急忙忙的向左边的岔路跑去。
黑衣大汉飞奔的来到白首面前。“那小乞丐哪里去了?”喝道。
白首看着黑衣大汉那满脸横肉,想起了自己的身世,不由的想:罢了,罢了。该来的麻烦终要来,即便帮他一次也无妨。想到这里,向前踏了一步,白首用手指指右边的岔路。
黑衣大汉向右边的岔路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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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斜,万缕金光照在枫林渡的枫林上。深秋的黄护红叶;似团团殷红的火焰,漫山遍野、这红叶经霜一打,在荷尽菊残的季节,越发红得妖烧。
穿行其间,周围弥漫着红叶的芳菲,加上林间清幽典雅的气氛,欣喜之情油然而生。放眼望去,片片的枫叶斜插在落日之中,在霞光照耀下流光溢彩。
白首走在枫林小径,仍念念不忘了无痕的话语,一脸的忧郁。风吹来,几片枫叶飘然而下。白首一张手掌,一片殷红的枫叶飘落掌中,旋儿从白首的指尖滑落。
殷红的枫叶飘飘而下,白首觉得那仿佛是摇摇欲坠的生命,他从地上拾起那一片枫叶,心中涌起无限的惆怅和悲凉。
“枫叶落了就回不来了。你再看也不会因你而停留的。”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
白首猛的一抬头,一愣。片刻之后,树上一少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一下当真便如百花盛放一般美艳*人。
白首一下痴了。
“喂,看什么看啊?”少女一脸的娇羞。
白首一下清醒,连说:“没,没..。”
“云轻墨淡潋卿颜,我叫轻颜。你呢?”少女一扬裙诀,犹如一朵盛开的芙蓉飘然而至白首面前,一脸笑容的盯着白首。
“我,我叫白首。”白首傻傻道。
“韶华白首?白首,好名字”少女喃喃自语。
少女笑若芙蓉,道:“我想要一片红叶。”
白首拿起红叶一看,那红叶血红的颜色正慢慢的浸染着她的叶子,殷红的血色让她成为此刻秋色中最壮美色。白首将红叶递到了莫轻颜手中,他似乎有着诧异,看着轻颜的表情竟然满是疑惑。
暮日斜映红叶情,晓来谁染枫林醉,他们的缘分就从这一片殷红的红叶开始了。
枫林,殷红尽染。
微风拂过,林海中卷起红色浪花,泡沫般轻柔飘逸。
轻颜俯身拾起一片浓郁的红叶,沾染着泥土,仿佛生命依然在脉络里彭博,伸手递出去,「红叶是思念。」
白首错愕地接过,它美得惊心动魄,「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子回时,月满西楼」,笔迹浅浅落在叶面。
他接过红叶,感受到她指尖残留的温度。“好不害臊啊,女孩子家想老公了!”一个声音从树上传来。
莫轻颜的脸一下红了,抬头一看,一个十二三岁浑身上下脏兮兮的男孩正对着自己做着鬼脸。
白首也一抬头,乐了,原来就是那个小叫花。
莫轻颜气急败坏,捡起地上的石头就往枫树上扔。
小叫花一边像只猴一样在树上跳来跳去,一边大叫“杀人啦,想老公的小姑娘杀人啦!”
莫轻颜涨红着脸,追打着小叫花。
“呸,好不害臊!”小叫花也不示弱。
莫轻颜与小叫花追打了不下一炷香的功夫,白首一个箭步把小叫花抓住。小叫花骂骂咧咧,“两夫妻一起杀人了,救命啊!”
白首不理不睬,莫轻颜红着樱桃般的脸颊,来到小叫花的面前。一把就揪住他的脸庞,嘴里骂道:“看本姑奶奶不撕烂你的嘴。”
小叫花就是不肯认输,用眼睛瞪着莫轻颜。莫轻颜见小叫花就是不服输,就加重了力道,疼的小叫花哇哇大叫。
“算啦,你也别跟他计较了。”
“要不是看在白首哥哥的面子上,我猜不饶了你”莫轻颜松开了手。
小叫花见莫轻颜松手,像只泥鳅就跑开了,对着莫轻颜做鬼脸。
“你……”莫轻颜直跺脚。
天色渐至黄昏,夕阳西下,将天空染成了血红,如梦如幻,是如此的惊艳,仿佛这样的天空注定要以壮丽而又昙花一现式的逝去。
就在这样的黄昏,两个注定纠缠不清的人儿走在悠长的官道上。
“白首,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轻颜道。
“我应该会去玉虚门吧。”白首依然是那深沉而又忧伤的眼神。
“玉虚门……哦,我明白了”轻颜欲言又止。
“你怎么啦?你似乎不喜欢玉虚门?”白首看到莫轻颜一脸的满然。
“没有,只是让我想起了一些事。”莫轻颜冷冷的话语。
“你从哪里来?”
“一个我不愿意提起的地方。”莫轻颜似乎很不愿意想起那个地方。
“那好吧,就此别过吧。”白首微微一笑。
“或许有一天,我们还会相见。”莫轻颜手指转动着红叶。
“或许。”白首挥一挥手,走向了红霞深处。
“玉虚,红叶,难道真的如那个预言所说。”莫轻颜低头自语。
风微微地,很让人舒服,但却在莫轻颜却是如此地不合时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