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步瑶对周玉清的那份心、那份情在慢慢的被消磨,自从那日听了钱国安的话,她的心都要碎了,自己到底嫁了一个怎样的男人,对她的怀疑、不信任已经让她很痛心,现在又让她知道原来周玉清早就想要自己受到严惩,早日被送往法场,这让她情何以堪哪?
第二天一大早,赵俊峰与周玉清一干人等再次来到县衙,汪景天知道二人又是来催李步瑶的案子了,心里也没个谱到底该怎样应对,忙将赵俊峰等人请入座。
“我说汪大人,”赵元帅是个直性子,屁股刚落座就直接看向汪景天,“若是这陈强生一直抓不到,是不是这李步瑶的案子就一直不能了结?”
“不不不,”汪景天堆着一脸的笑,“怎么会呢?本官已经派人尽快去找了,相信用不了多少时日便会将凶手辑拿在案。”
“用不了多少时日?我说汪大人,这案子都快一年了,你怎么还没有抓到那陈强生?”赵俊峰怀疑的看着汪景天,他知道自己是个直性子,急脾气,“你就别再将案子往后推了,照我看今日就升堂继续审理,此案本帅已了解的差不多了,基本上可以结案,汪大人,”赵俊峰看向汪景天,“你不会是被那李步瑶给……”
“元帅,元帅怎可说出这样的话?”汪景天虽说有一万个不高兴,但是脸上却依旧还是挂着笑,“下官只是想查清真相,认准事实,不想冤枉一个好人,若是错杀,下官可是担待不起的呀。”
“错杀?这都已经水落石出,真相大白了,汪大人怎么会说到错杀?若不是那李步瑶不知检点,水性扬花,做出这种不忠不孝之事,你来告诉本帅,还会有第二种可能吗?”
“这,”汪景天知道元帅有可能已被那胡月姣给‘感化’了,可是面对这么个坏脾气的元帅,他还真是有些招架不住,“元帅,有时候咱们不能听信别人的一面之词,这样有可能会被蒙蔽双眼,看不清事情的事实真相,所以……”
“你是在说本帅愚钝?”赵俊峰虽说有些不高兴,但汪景天的话也对,只是此人的办案效率实在是太低,这个案子都快一年了还没有了结,真是快急死他了。
“不敢不敢,下官不敢。”
“这样,明天升堂审理此案,本帅要监督审理,不能再往后拖了,就这么着吧,玉清啊,”赵俊峰看向站在一旁的周玉清,“咱们先回去,明日一大早再上公堂便是。”
周玉清从进得府衙一句话也没说,听到赵俊峰的话也只是轻轻点头。
待二人离开后,汪景天烦躁的在衙内踱着步子,真凶到现在都没有找到,明日升堂,这不是明摆着要置李步瑶与死地吗?他已经知道李步瑶是被人陷害冤枉的,又怎会将被冤枉的人送往法场?胡月姣啊胡月姣,你还真是可恶又可恨,同为女人,为何李步瑶会处处维护与你,而你却非要让对方死在法场之上才甘心?汪景天越想心中越气,虽说自己是个七品县官,说的好听是要为老百姓排忧解难,要急百姓所急,想百姓所想,可是现在,他明知道真凶不是李步瑶,明知道一切都是胡月姣所为,但他苦于没有证据,不还是要眼睁睁的看着善良的人被冤枉?汪景天真是越想越头痛,亏得他寒窗苦读数十载,空怀一腔热血,到头来却还是一身无奈,不能为善良的人平冤,还以清白,他真的感觉自己好无用啊。
钱国安再次来到牢中,是为了向李步瑶告别,本来他就不愿意调查此案,更不愿意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被送往断头台,自从昨夜长谈,钱国安真正感受到李步瑶是个真性情的女子,他发自内心的开始尊重她,也更加喜欢她,只是这样的女子是不应该被伤害,被冤枉,被命案缠身,虽说自己是总督大人,可也无可奈何,赵元帅已报与恩师,催他速回京城,莫再过问此案,他也乐意如此,若是此案找到真凶还罢,若是李步瑶真要上法场,他也不愿看到此种景像。
每次见到李步瑶,钱国安的心中都会起涟漪,她依然一身白衣像尊佛像坐在那里,眼睛还是依然看着窗外。
“李步瑶。”
听到声音,李步瑶慢慢转头,近日来,她是行动越来越不方便了,肚子也更加觉得重,一直手要不停的在下面扶着,腰很困,看到来人是钱国安,忙准备起身。
“别动别动,坐着就好,坐着就好。”
“谢大人。”
“那个,我今日前来是向你道别的,明天我就要回京城了,希望,那个,”钱国安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嘴巴就笨了起来,听着自己的语无伦次,他不好意思的干笑出声,“李姑娘,你多保重吧,希望能早日找到真凶,你也好早些出去与家人团聚。”
“谢谢大人,”李步瑶心中虽有疑惑,不知这钱大人为何一改往日态度,但看上去并无恶意,她也稍稍放松一些。
“那个,以前,”钱国安真是想笑自己,都几十岁的人了,怎么说话跟个小伙子一样,竟然还害羞起来,“呵呵,你别介意啊,要是心中不快,就,”钱国安有些伤感的看着李步瑶,“就当没有我这个人便是。”
钱国安看着李步瑶并未说话,便退出牢房,失落的转身离开,在庆阳县城的这段日子,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挺浑的,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在牢中,不但不帮她,反而还上前欺负,更可恨的是自己竟也被胡月姣和常富收买,他口口声声告诉自己多喜欢李步瑶,可是到头来,自己却也没少给她造成困惑,给她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