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妈妈没有在吵架,我们是在讨论些事情,比较激烈而已,Lucky乖,回去先睡觉,明天早上爸爸送你去学校,好不好?”江无缺看了一眼有些歇斯底里的梁沁,低头跟Lucky说着。眼睛还有些水汪汪的Lucky看着江无缺,问:“爸爸妈妈真的没有事情吗?”
江无缺摇摇头,Lucky就听话的抱着自己怀中的兔子玩偶,一步一回头的走到自己的房间里面,踮起脚尖关上门,听话的回去睡觉了。
“你不是答应过我,不会再做这样的事情了吗?”梁沁看着江无缺,问。江无缺叹口气,就不明白那条短信怎么就会让她看见了呢?江无缺低头,看着梁沁说:“这件事情,我必须要做,不管你怎么拦着我,我都不能够放弃,而且我都已经准备好了,但是我能够答应你,这件事情结束,我就不会插手这类的事情了。”
梁沁看着江无缺决绝的眼神,问:“为什么?是因为Rose吗?”
“不是。”江无缺有些头疼的往客房里走,说:“你早点儿睡吧,明天早上我会去送Lucky,你晚点直接去咖啡厅就行。”说完,江无缺并没有给她任何一点儿说话的余地,就已经转身走了。而剩下梁沁一个人,看着那关上的房门,有些落寞的坐在沙发上,看来,不管怎么样,自己在江无缺的心中,都没有办法到最重要的位置。
江无缺回到房里,给手下打了个电话,说:“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一切都已经完成了吗?”电话那头的人说:“人都已经找好,并且沈雪娇的行程都已经调查好,只要您说一声,我们现在就能够把她给办了。”黑衣人的话让江无缺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却仍旧是开口说:“爸知道这件事情吗?”
“我们是瞒着老爷的,但是,他是否知道,我们就不知道了。”黑衣人有些为难,毕竟一个是自己的老爷,一个是少爷,这瞒着那头都不对。江无缺也知道他们的难处,自己父亲如果想要知道,不管他瞒着有多深,他都会知道,没用,江无缺挂掉电话,站在窗口,看着这栋自己买的公寓。
他当初选择这里,是因为从这儿往下看城市的时候,会显得格外的美丽。那种感觉就像是整个城市都是阳光的,没有黑暗的。即便是夜晚也都是灯火通明的夜景,可是江无缺知道,在这下面隐藏着多少黑暗的事情。他回头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似乎能够听到客厅里梁沁的声音。
“如果我早点儿遇到你,或许我会放弃这件事情。可是没有如果,江小米的事情,对我来说,是必须要帮她办到的,我不会看着她受委屈不管。”江无缺这样小声的说着,拿起桌子上那张全家福,看着梁沁那张依旧美貌的样子,说:“如果这件事情结束,我还平安,那我就金盆洗手,什么都不管了,我答应你!”
江无缺是混这行的人,他有一种敏锐的第六感,他明知道这次很有可能会出事,但他仍旧是继续,这就像是赌博一样,而他愿意去一试。
“干嘛?打电话给我?”Rose接起电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有些低沉的,他还没等江无缺说话,就劈头盖脸的说:“如果找了女朋友,要留宿,好歹带回来,让我跟干妈都好好的替你把把关啊。”Rose说完,江无缺就开口说:“Rose啊,我现在有点儿头痛,等我回去再跟你解释这件事情,好不好?”
Rose听见他确实有点儿不对劲的声音,一咕噜从沙发上坐起来,跑到阳台上,吹着冷风,听着窗外的鸣笛声,有些担心的说:“是不是头痛病又犯了?让你女朋友帮你拿点儿药啊。不要那么忍着!”江无缺有头痛的旧病,这是Rose自己才知道的秘密。
“没事,等明天早上就好了。你也别在外面吹风,早点儿进去吧。”江无缺说完,挂掉了电话,而Rose愣愣的看着不远处那闪亮的夜景,叹口气不说话。他们之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生疏了?他们之间又是什么时候变得熟悉的呢?原来人的关系,就是这样,在你以为已经亲密到没有秘密的时候,会猛然发现,原来在对方心里,你没有你想像的那么重要。
Rose邋遢着拖鞋回来的时候,江小米看着他那像是失了魂一样的表情,凑过去八卦的问:“怎么了?是不是有女朋友了?我看你最近经常抱着手机不说话。但是也没见你出去见面,不会是赶了趟潮流,网恋吧?你没说你自己是什么冷氏集团的二公子吧?如果说了,那那女的肯定不靠谱,是冲着你钱去的。”
“要不,你就是把你照片发上去了?这年头,女人外貌协会的可多了,看见个帅哥就会说上两句话,说不定人家是有男朋友的呢,你就别单相思了!”江小米看着Rose没有反应,继续喋喋不休的说着,冷子皓看见Rose烦的不行,抓着自己的头发,暴躁的起身,连忙把江小米往自己怀里一拉,捂着她的嘴。
江小米在冷子皓的怀里蹬着腿,含糊不清的说:“你捂着我的嘴干嘛?我是帮Rose认清现在的小姑娘,你要知道,网络虽然方便了,微信摇一摇,然后啪啪啪的人不少,但是,那些人都没有一个好人!小姑娘还是要亲戚介绍的靠谱!”
“这些你都是从哪儿学来的?”冷子皓看着江小米,疑惑的问。江小米挑了挑眉毛,指着手里的手机,说:“网上,什么都有!”
冷子皓叹口气,抓起一块西瓜就往这个人的嘴里塞着,说:“行了,吃你的东西吧。”两个人四仰八叉的,把整个沙发都占满,冷子皓躺在旁边的那一条上,而江小米则躺在冷子皓的肚子上,那两个人配合的默契,让顾晴和秦木阳一个坐在地毯上,一个坐在小小的贵妃椅上。
“秦木阳,不行你就去找个房子,我们搬出去吧!”顾晴这样说着,秦木阳翻了个白眼,故意开口说:“这种时间里,物价飞涨,就算是我年终的分红,和公司的纯收益,都没办法让我在外面买上这样一栋房子,且不说让我交物业水电费了。你就知足吧,虽然有点儿长针眼的危险,但是思来想去,还是这里比较舒服和安全。”
顾晴点点头,表示赞同,不过她却想起个问题,看着江小米,问:“你问过妈,这房子是她什么时候买下来的吗?我以前上班的时候,问过周围的人,说是这栋房子原本就没有人住,而且好久了!咱们是忽然搬进来的。如果按照现在的市场价,这一栋房子,怎么看也不应该是妈付的全款啊?”
“冷子皓,你没资助点儿吗?”江小米狐疑的抬起头,看着冷子皓。冷子皓摇头,说:“我倒是跟妈提起过,说我们住在这里,如果需要还贷款或者是补充剩下的钱的话,我可以帮忙。但是妈跟我说,这房子是她名下的,而且是全款,不用我们啊。”
这样的话让在场的人都有点儿纳闷,江河只是一个退休的教授,并没有什么固定的工作,拿着自己的那点儿退休工资,还有返聘的钱,就算是加上每天晚上闲的没事,翻译一点儿外国名著。但是总也不至于能够拿得出这么多钱!徐百合以前虽然有点儿嫁妆,但是这么多钱,也不知一朝一夕能够攒出来的啊。而且徐百合的那些首饰,每天还是有增无减呢。
“你说,妈不会是背着我们,炒期货,或者是买了彩票中奖,自己偷偷去领了吧?”顾晴怀疑的跟江小米低声的说着,江小米咕噜咕噜的转着眼睛,说:“她以前说过,自己最不喜欢这种投机取巧的事情啊!应该不会。”
因为顾晴的一个问题,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和思考中,徐百合虽然是江小米的亲妈,但是两个人对于家里的经济问题,却也没有深入的探讨过!江小米脑海中灵光一闪,忽然看着顾晴说:“你说,不会是妈在外面……”
“你说什么呢?”顾晴狠狠的打了一下江小米的脑袋,江小米疼的直淌眼泪,看着顾晴说:“你那么用力干嘛?我又没说,是你先开头,说这个房子是妈的,而且钱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你说的,又不是我……”
江小米说那话的意思,谁都知道。可是江小米其实只是开个玩笑,她长了二十多年,看见的父母一直是关系很好的,并不会出现什么问题,两个人即便是争吵,也都是因为早上徐百合想要吃半熟的鸡蛋,而江河做成了全熟的。
在江小米的印象中,这个宠着老婆的传统,是从爸爸那儿传下来的。江河对徐百合的宠溺,是连愣子哈哦都自愧不如的。“你听过妈说自己的恋爱史吗?”顾晴忽然发掘出自己当年当记者的那点儿能耐,顺藤摸瓜的说着,四个人坐在沙发上,不知不觉也都成了正襟危坐的模样,仔细的思考着。
如果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四个在进行一场什么样的脑力对决呢!江小米想了半天,摇头说:“没听说过!而且,我知道,妈跟爸认识的时候,绝对是爸主动追的,而且妈当时有情伤!不过剩下的我就不知道了,这还是我小时候故意装睡,听见他们两个说悄悄话呢。”
“你小时候就干这样的事儿啊?”冷子皓看了一眼怀中的江小米,有点儿恐慌的想,自己半夜连话都不敢说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这个女人给听去,还真是有点儿危险。顾晴皱着眉头,歪在秦木阳的怀里,翻着白眼仔细的思考着说:“其实,我从小就觉得,妈身上有一种不同寻常的气质,不像是一个普通人。”
冷子皓听见顾晴这么说,点点头,承认说:“我也是这么想的,我第一次见到妈的时候,我感觉她身上的气场比我妈都强烈。”
“这也不是什么黑自己妈妈大赛,你们至于这么认真吗?”秦木阳看着这三个十分投入,并且好像是在客观的评价着自己母亲的人,低下头,摆弄着手机说:“反正现在,我们在一起,而且这房子么有贷款需要还。事实上,爸跟妈的感情也很好,这不就得了?不知道你们到底在犹豫和纠结什么。”
江小米咬着自己的手指甲,说:“我们这是一种善于探索的精神,你说,妈她这么一个传奇的人物,就连我都有点儿不知道她的故事。说到底,自从我十岁之后,好像就再也没去过外婆家了。顾晴今天这么一提,我倒是有点儿开始怀疑了,妈是不是以前是个公主或者是格格?满族镶黄旗或者是正黄旗那种?”
“嗯,咱妈还有可能是甄嬛呢!”顾晴翻了个白眼,看见从房间里出来的徐百合,立马噤声,吓得一愣,浑身都僵硬的跟江小米使着眼色,可是江小米那个缺根弦儿的脑袋,却一点儿眼力价都没有的说:“说的到也不是没可能!要不,我哪天去旁敲侧击的问问妈。看她到底身上还有什么不解之谜。”
江小米说的十分开心,兴奋的手舞足蹈。可是对面坐着的顾晴和秦木阳,看见越走越近,而且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的徐百合,就差是把眼珠子飞出来了,江小米还是没有任何反应的继续说着,直到冷子皓也发现了不对劲,回头看见已经站在他们身后的徐百合,拍了拍江小米的肩膀,指了指身后。
“什么?”江小米有些不耐烦的回头,却看见徐百合那张有些阴沉的脸,立马吓得大声的叫了一下,徐百合看着她,说:“你倒是要研究我什么?走近科学啊?还有未解之谜。”
江小米嘴角抽动着,讨好的笑着,却没有办法让徐百合的心情好起来,而其他的人,包括冷子皓,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在一遍躲着不敢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