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颜说着吧水杯用力朝桌子上扔去,转身朝门口走去。
才走出一步,手臂被人拉住,王芳期期艾艾地看着她,“嫂子,别去,你这样只会害了慕军医。”
“如你所说,他都既然已经死了,还有什么可害的。”容颜狠狠心,抽回手,继续朝前走。
“嫂子!”王芳在后面大声喊她,“你别去,我都告诉你。”
容颜长长吁了口气,转身坐到曾经慕安之一直坐的凳子上,“说吧,他到底在哪?”
王芳竖起食指放到嘴唇上,朝容颜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踮起脚,轻声走到门口,猛然打开门,不要说王芳,连容颜都看到一个身影从门边一闪而过。
她忽然明白王芳刚才言辞躲闪的原因,在慕安之诈死的背后,或许有着复杂到她所不能理解的事。
王芳走到她身边,俯到她耳边,用只有她们两个人的声音,低声说道:“嫂子,慕军医是没死,但是却伤的很重。”
容颜走出武警医院时,表情木讷,神情呆滞,和一个月前宣布慕安之死忙时竟然无两样。
有人在边上窃窃私语,“估计是受不了打击,疯了。”
另外有人附和,“我看也是的,唉,如果慕军医是我老公,我估计也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嘘,别说了,慕军医在的时候对你们薄吗?非要在他的未亡人伤口上撒盐巴。”
容颜恍若未闻,脚步蹒跚着朝门外走去,她走出武警医院后没多久,双眼通红的王芳也跟了出去,“嫂子,你等等我。”
秦晴正着急着四处找容颜,一回头看到神情呆滞的容颜,忙走过去一把拉住她,“颜颜,你去哪了,吓死我了。”
容颜呆呆的看了她两秒,这才艰涩的开口,“金子在哪?”
她回头看了眼王芳,“你回去吧,不要跟着我。”
三堂会审不过如此,金子汗流浃背,正襟危坐在沙发上,不敢抬头看眼前的两个女人。
“姓金的,你现在胆子大的很嘛!连我也骗!”秦晴挺着肚子,双手叉腰,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的丈夫,想到自己被他骗了一个月,就磨得牙根直痒。
“呵呵。”金子抬起头赔笑,“老婆,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装!”秦晴抬起手,作势要打他,“你继续给我装!”
金子一把接着她的手,继续嬉皮笑脸,“老婆,和你说过好多次了,千万别打脸。”
“你……”秦晴被他的厚颜无耻噎了下。
这时容颜开口了,“金子,他到底在哪里?”
金子抿紧唇锋,低下头,似乎在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说。
容颜双膝一曲,眼看就要朝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下跪,被秦晴一把拉住,“颜颜,你要干嘛?”
容颜推开她的手,目光坚毅看向沙发上的男人,“金子,如果非要我下跪,你才肯把慕安之在哪里告诉我,我马上跪!”
说着,她双膝再次完全弯曲,整个人直直朝前倾去。
金子听到容颜的话,心里大骇,像触电了般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一把扶着容颜,“嫂子,你这是想让我折寿吗?”
秦晴挥手就朝金子打去,这次是真打,啪的下,光听声音就知道很疼,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金子,你这个坏蛋,我要和你离婚!”
“老婆,别,我错了,还不成吗?”金子一手拉着一个女人,顿感手足无措。
“那你到底说不说?”秦晴擦了下眼角。
“说,我说,我什么都说。”金子点头如捣蒜,秦晴破涕而笑,容颜眼里闪过期望。
武警部队,师干大楼内。
“报告!”穿着作训服的战士敲响师长办公室,来人只是个才服役一年的新兵,如果不是师长特地关照过,凭他是断然进不了师干楼。
“进来。”
“怎么样?有什么最新发现没有?”一看到他,师长马上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眼露希望。
师长办公室里,除了年纪五旬的师长,还坐着另外一个男人,和师长年纪相仿,浑身散发着威慑森严的气息,一看就是久居官位的人。
推门进来的战士,只看了他一眼,就飞快把目光转移到其他地方。
“这一个月来,嫂子一直很难过,也没下楼,就刚才……”被派去监视容颜的兵,把这一个月来看到事,尤其是今天看的概括一下,全部说了出来。
其实,至今他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慕军医都去世了,师长还让他去跟踪容颜,当然了,想不通归想不通,上面让他怎么做,他就只能怎么做。
军人嘛,始终要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你说什么,今天来了个和慕安之长的有几分像的男人?”沙发上本来正浅酌品茶的中年男人,忽然站了起来,瞪大眼睛,似有不可置信,隐隐的带着点期待,又有点害怕。
战士看向他,点点头,如实回道:“嗯,年纪和慕军医差不多,长相也差不多。”如果不是知道慕安之已经死了,而且那个男人眉心没有朱砂痣,他真的会以为那个男人是慕安之。
“他现在在哪里?”
师长看了他一眼,很不明白他激动的原因,转眼看向战士,“那个男人呢?”
“他上楼后没过多久,嫂子就激动的从楼上跑了下来,然后冲到了医院里,我光顾跟着嫂子了,没去注意他。”
“卓兄,你看看我说了吧,慕安之真的……唉,你偏偏不相信。”师长的口气很难过,抛开慕海生的关系,他也是打心眼里喜欢慕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