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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蛮荒四极

夜深人静,灵宝上仙玩弄着由黑玉制作的棋子,饶有兴趣地看着棋盘黑白交错的厮杀,时而看看棋谱,时而摆弄棋子,如玉的手指揉捏着黑子,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冷意,嘴角则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突然一阵急促地碰撞声打破了平静,灵宝上仙眉头微皱,他不喜欢这个时候有人打扰,下意识地抬起头,却只看见异幻猛地推开大门,脸上是尽是怒火与杀气,后面一个跌跌撞撞的仙童连滚带爬地跟了上来,一进门就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惶恐地说道:“上仙恕罪,她硬要闯进来,弟子实在拦不住所以……”灵宝上仙摆摆手说道:“你先下去吧,记着把门带好。”那个仙童诚惶诚恐地关上门出去了……

灵宝上仙冷冷地看着她说道:“你这样闯进来要是被更多人看见怎么办?现在……”却还未待他说完,异幻愤怒地打断道:“少废话!告诉我,谁允许你伤害子画的?”灵宝上仙笑道:“我记得咱们俩可说好了的,我会保证白子画最终的安全,但是现在他必须受点伤?”“那叫受点伤?”异幻感觉自己的眼前一片血红,恨不得将眼前这个人掐死,“他现在生不如死,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你告诉我这叫受点伤?”灵宝上仙调笑地说道:“心疼了?别忘了现在人家白子画爱得是花千骨,你有什么资格子画子画地叫的那么亲密?”一听这话,异幻顿时没了脾气,却又冷冷地对着灵宝说道:“我告诉你,你最好实践自己的诺言,我今天闯进来就是要告诉你,我随时可以揭发你,哪怕牺牲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你应该知道你这些丑事一旦公之于众,就是玉帝也保不了你!”灵宝上仙冷笑道:“仙子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下围棋吗?”异幻皱了皱眉没有说话,灵宝上仙一边把玩着棋子,一边低沉地说道:“每一个棋子都是一样的,并没有什么不同,所以说话小心点仙子,在我的计划里没有什么是不可以取代的。”话音刚落,屋内顿时杀气弥漫,灵宝上仙阴狠地眼睛冰冷地注视着她,异幻却毫不畏惧,迎住灵宝的目光微微上前两步,轻笑道:“对我来说你也一样。”灵宝冷笑地后退两步:“想要有所得就必须有所牺牲,这个道理仙子不会不懂吧?你放心,花千骨不是已经前往蛮荒寻找银河眼了吗?等她找到了白子画就有救了,放心吧,白子画死不了,你也清楚我的目标本来就不是他。”异化冷笑道:“哼哼,你还真是够阴毒,连最基本的人性都没有了……”“我本来不是这样!”灵宝上仙大怒地看着异化,双目赤红如同一个发狂的狮子,异幻却还是冷冷地看着他,灵宝上仙强压着怒气说道:“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说话小心点!现在请你离开这里!”异幻冷笑一声,转身离去,灵宝上仙疲惫地扶着桌角,从怀里掏出一张丝绢,他狠狠地握着,禁不住泪如泉涌,四周安静的没有一丝声音,只有他从嘴角里恶狠狠地挤出的一句话:“摩严,你给我等着……”

落英缤纷,仿若仙境,尽管已经了解银河眼在哪里,但是蛮荒极南之地六界之中除了这七人怕是再无人涉足,花千骨纵然再着急也只能默默地等待,毕竟蛮荒之地不能使用法术,当初封印十方邪器的正神就是考虑到这一点才把其中四方邪器封印在蛮荒之地,即使对于六界顶尖高手来说,在蛮荒这种恶劣的环境下想要活下去都是难上加难,想要闯入极地夺取邪器更是天方夜谭,因此不做准备纵然是桃林七闲也是有去无回。

跟这些人呆的越久花千骨就发现这些人修为都高深莫测,除了东方彧卿杀阡陌等人,因为白子画的关系,她还认识很多六界的能人异士,只是相比这桃林七闲却又想去甚远,她惊奇地发现这七人所修炼的法术,机关术以及阵法等皆与她所熟识的大不相同,以阵法为例,当初为救南无月她已经见识过北斗七星君的阵法,连东方彧卿都无可奈何,可是相比这些人所研究出来的阵法却明显还是稍逊一筹,呆了几十天,花千骨连半CD没搞懂,他们的法术武功也与平常的武学大家法术大师大不相同,威力却丝毫不逊,在她以前以为东方彧卿什么都知道,可是在她看来,皓髯公等人掌握的信息与知识决不再东方彧卿之下,可以说这些人虽然长期跟六界隔绝,实力却实在深不可测。

说实话花千骨也帮不上什么忙,只是去照顾哼唧兽和逗玄武兽玩,虽然桃林的阵法布局她并没有搞懂。但是简单地嬉戏还是不会有事的,玄武兽是神界的守护兽,对于神界之人抱有天生的好感,因此不需要太长时间去培养感情,花千骨就可以很容易地跟它相处,时而在桃林上打滚,时而点点玄武兽小鼻子,湿湿软软地非常好玩。闭上眼睛,尽管已经两百年了,她作为小女孩地童真还是时不时地会流露出来,也许这样简单地活着最好,或许当初回归长留本身就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可是责任这种东西就如同无形之锁一般将她和师父牢牢地锁在一起,只是这锁穿骨而过,在他们之间竖起了一道血色的墙。

“好玩吗?”一声细语钻入她的世界,她微微地睁开眼睛,却又有些慵懒地嗯了一声,只见桃林居士正蹲在她面前,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花千骨微微点头道:“从没想过这个世界还有这么舒服的地方,陶渊明的世外桃源大概也不过如此吧。”“可是有人进来的时候还想着烧掉她呢?”桃林居士戏虐地说道,“抱……抱歉。”花千骨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心中却不知为何没有什么愧疚,这些人的大气让她感觉不到这个世界有丝毫尴尬和无奈,呆的越久就被影响的越深,桃林居士站起来仰天道:“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六界生灵皆为七情六欲所困扰,陷入执念却尚不自知,纵使错过这么美好的景色也浑然不觉。”桃林居士又回过头看着她说道:“你知道为什么几万年来从来没有人可以越过这片桃林吗?”花千骨默默地摇头,“因为他们不懂得欣赏,只是一味地研究如何破解这个阵法,最强大的存在往往是最真实的存在,不懂得欣赏的人又如何能看透事物的本质呢?”花千骨摇头道:“对不起,我听不懂。”桃林居士大笑道:“听不懂就对了,你要是都听懂了就可以自己离开这座桃林而不用我们送你了。”花千骨看着这个洒脱的身影,突然有一种从未有过的神往,其实如果不恢复记忆就这么跟师父在云山生活也不失为一件坏事,只可惜责任这种东西从来没有消失过,放弃责任是不是也意味着放弃生命呢?

沉吟半响,花千骨抬起头小声地问道:“居士,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桃林居士瞟了她一眼随口答道:“问吧。”“为什么要帮我?”花千骨默默地看着他,桃林居士转过身,神情微醺,他的一个眼神足以让人沉醉其中不能自拔,“只是因为你跟我们很像”,声音悠悠传来,空灵的仿佛来自另一个时空。花千骨心中顿时升起万缕柔情。

虽然知道极南之地有银河眼,但是谁都不清楚当初封印十方邪器的正神究竟在那里留下了什么样的守护,虽然桃林七贤理论上算是住在蛮荒极南之地,但也仅仅是在蛮荒与极南之地的交界处活动,因为蛮荒的四极之地要比六界之人所熟识地蛮荒恐怖千万倍,光是那里的气体构成就因为与六界不同而造成六界生灵在那里正常呼吸都十分困难,其中极南之地空气中混有很强的毒素,因此必须做出足够厉害的呼吸器供人们使用,还有护甲,调制解药等等,七人忙的不亦乐乎。

呆的越久花千骨就越发现如果没有他们的帮助,自己根本不可能取得银河眼,你得了解毒素的成分再相应的配置解药和制作呼吸器,你得了解极南之地有什么样的毒虫猛兽才能配置对付他们的药粉,甚至没有桃林居士作为负神与十方邪器的感应,连确定邪器所在的地方都不可能,如此大恩,花千骨感觉自己真的无以为报了。

十方邪器解封,六界失衡,异象频发,即使与六界长期相隔的蛮荒也受到影响,花千骨感到一股巨大的阴霾正在向她逐步笼罩过来,这种感觉她太熟悉了,每当生离死别地一幕即将发生这种感觉就如期而至,盯着夜空一轮皎月,突然全身一阵细碎的颤栗,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怎么了?”后面一声温柔地呼唤将花千骨拉回现实,回头只见桃林居士不解似懂地看着她,花千骨只是轻轻地说了句:“居士。”见她不回答,桃林居士嘴角微扬:“在为你的师父和朋友担心吗?”花千骨颇为诧异却又毫不意外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桃林居士不做回答只是自顾自地问道:“你一定是有了什么感觉吧,而且是一种很不好的感觉,对吧。”花千骨轻笑地转头,眼睛望向天空。颇为担忧伤感地说道:“知道吗?上一世经历了那么多生离死别,我真的怕了,如果师父出了什么事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只是感觉上一世那种将我一次次逼入绝境的感觉今天再度降临了,两百年了,我都快忘了这种感觉是多么的绝望。”桃林居士垂下头,眼神伤感,沉吟半响说道:“我能理解,比你想象的更能理解。”说罢抬起头看着花千骨,花千骨也看着她,两人不由得相视而笑,桃林居士摇摇头,轻笑地说道:“时候不早了,赶紧休息吧,再过几天就可以出发了。”

数天之后,花千骨与桃林七闲带好物品,准备出发,临行前哼唧兽死活要跟着过来,皓髯公却告诉花千骨,极南之地的危险是无法想象的,那里比哼唧兽厉害的猛兽数不胜数,哼唧兽伤势未愈,去那里极为危险,花千骨听劝,最终将哼唧兽留在了桃林。

深入极南之地以后,花千骨发现皓髯公没有骗她,这里几乎所有的生物都带有极强的毒性,管大管小,几乎都有尖牙利爪,哪怕是一个小小的像兔子一样的生物,其爪子锋利赛过刀锋,随便一划就能让人血流如注,虽然桃林七闲制作的护甲非比寻常,但还是得小心谨慎,纵然是玄武兽也无法为所欲为。

在极南之地,即使带了食物也得通过特殊处理才能食用,因为空气中弥漫着各种毒素非常厉害,沾到食物上再吃进肚子里一样会造成可怕的后果,而一旦带的食物被吃完,要吃极南之地的东西就更加困难了,连水都有各种各样的毒素,处理起来更加繁琐,更何况很多植物中的毒素如何处理连桃林七闲也不十分清楚,所以大家只能吃知道如何处理并且能够处理的事物,因此食物品种十分单一,几百年来,白子画为照顾花千骨一直很小心地把握食物的五行,如今可就没有这个条件了。

走了大约四五天左右,八人终于逐渐接近众神封印银河眼的天荡山,那座山高耸入云,紫黑色的山体让人看着就觉得不寒而栗,八人见已到山脚,决定休息一晚,明天再登。

等到开始攀登八人才发现远比想象得要困难千百倍,山体简直就像被人打磨过一样滑不留手,众人不得不用锋利的攀山爪往上爬,就这样艰难地开始了攀登的过程。

其中之艰辛可想而知,没过多久八人全身上下都不满了细碎的伤痕,要不是因为护甲保护只怕各个早就死于非命,花千骨可以感觉到自己的手背恐怕已经是血肉模糊,但是却还是咬牙坚持,自己已经欠了七闲太大的人情,如果救师父出力还不如他们自己都会觉得无地自容,更何况纵然这七人本领高强,但是蛮荒极南之地不能使用任何法术异术,他们的情况不会比自己好太多,特别是皓髯公,虽然看上去老当益壮,但是这么久了,怕也艰难。

只听山下魔灵带着呼吸器大吼道:“丫头?怎么样?还能坚持吗?哈哈……”花千骨突然感觉受到了侮辱,不由得戏虐地回答:“没问题,魔灵前辈要是累了想睡觉可以休息一下。”魔灵一听不由得叱道:“笑话。我堂堂魔灵要是被你一个小丫头瞧不起我这面子可往哪儿搁?”旁边的嫦曦凑过来问花千骨道:“看你这么娇弱,竟然有如此毅力,真是令人叹为观止。”花千骨苦笑地摇摇头说道:“如果不是为了师父,我这辈子也绝不会踏上这个地方一步,不过想想当初前世所受的苦,这些根本不算什么!这蛮荒极南再厉害也赛不过销魂钉厉害。”嫦曦刚想说什么,却只听逍遥子吟诗作赋道:“风起云涌雾里行,冰封千里我自狂。血染六界情难断,曲终人散终自归。”花千骨笑道:“前辈好兴质啊。”逍遥子叹曰:“姑娘,重回六界危险重重,如果你和你师父在六界呆不下去了,尽可来找我们。”花千骨这才猛然醒悟,“血染六界”、“曲终人散”逍遥子其实是在提醒她啊。

在上面的桃林居士见花千骨心情猛然低落,不由得使了个眼色给逍遥子,又安慰着花千骨道:“放心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不要老是愁眉苦脸的,你这样如何对得起这世上的月和花啊?”花千骨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的幽默,不由得和众人一起轻笑起来。

突然,玄武兽猛地压下身子,嘴里发出呜呜的低吼,桃林居士轻拍它的脑袋,突然间一声尖锐的刺响响彻天际,桃林居士感觉浑身一阵剧烈的颤栗,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天空一个巨大的黑影遮天蔽日,不由得高呼:“大家小心!”几乎同时,那个巨大的黑影如同离弦的剑一般猛地俯冲下来,桃林居士还没来得及跑,玄武兽一个尾巴把他扫出老远,没等他重新稳住身体,那个身影已经狠狠地刺向了玄武兽,伴随着一声巨大的轰鸣,顿时山崩地裂日月失色,掉落下的碎石砸了还在下面的花千骨等人一脸,要不是有护甲,他们非死不可。

“是朱雀!”桃林居士大吼道,“大家快点找地方隐蔽!”“隐蔽?去哪儿?”嫦曦咬着牙说道,桃林居士这才想起这里全是峭壁连洞穴都没有,他们在这里简直是活靶子!

烟尘散去,只见玄武兽还好端端地趴在峭壁上,朱雀则在它上方盘旋,翅膀啪啪作响,玄武兽身上的护甲救了它一命,朱雀刚才冲击力太大,虽然撞坏了玄武兽身上的护甲,但是其坚硬程度还是让它心有余悸,她在天空怒吼,却又不敢贸然来攻。

花千骨见此情景,不由得哀求道:“朱雀,我为了救师父前来寻找银河眼,多有冒犯,还望你高抬贵手,银河眼用完我立刻归还,绝不食言!”一旁的桃林居士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没用的,朱雀和玄武是天敌,见到玄武它非拼个你死我活不可。”花千骨一脸不可置信:“怎…..怎么这样?”现在玄武兽四肢必须帮它固定身体,唯一可以帮它御敌的就是尾巴,而它的后背则完全暴露在朱雀面前,尽管玄武兽后背有自己的铠甲,但是在朱雀的利爪下这层防御显得是那样苍白无力,如果不是朱雀忌惮刚才玄武兽身上桃林七闲打造的护甲,只怕它现在就可以要了玄武兽的命,花千骨暗暗咬牙,能够一击破坏桃林七闲锻造的护甲,这只朱雀的力量可见一斑。

玄武兽显然也意识到自己如今的处境,无奈只能低着身子怒吼来虚张声势,而花千骨等人虽然努力向它靠近,但是微小的山崩还在持续,不时有较大的石块打在他们身上,想要靠近难上加难,如今八人上下不得,处境十分危险。

朱雀一边狂吼,一边观察着玄武兽,虽然护甲已经开裂并且脱落,却毕竟不那么容易对付,玄武兽的力量也不容小觑,因此不敢贸然攻击。

就这样对峙了良久,朱雀终究还是按耐不住再次向玄武兽俯冲过去,又是一声巨大的轰鸣,爆裂出来的碎石浓烟熏得众人睁不开眼睛,桃林居士悲怆大吼,待烟尘散去,玄武兽还苦苦地用四肢撑在峭壁上,头上被朱雀用利爪划开的伤口流出浓浓的鲜血,顺着它的脊背撒落在峭壁上,一些鲜血滴在花千骨等人的脸颊,模糊了他们的视野,眼前只有一片血红……

花千骨心如刀绞却又无可奈何,玄武兽护甲被破坏,铠甲被划开,极南之地弥漫的毒气慢慢渗入它的身体,它已经越来越虚弱,而那只朱雀常年生活在这里,已然习惯了这里的毒,更要命的是在玄武兽被毒死之前,只怕朱雀就已经杀死它了。

桃林居士在最初的那一下撞击之下胳膊受了重伤,此时靠着一只手勉强支撑根本无力靠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玄武兽在面对第三次攻击时的哀怒。

突然间,魔灵大呼道:“丫头?你干什么?不要命了?”桃林居士下意识地往下看,只见花千骨正不顾一切地往上爬,其他人想要去拉住他,无奈刚一露头就被碎石砸了下去,只好眼睁睁地看着花千骨一步一步艰难地向玄武兽挪动,花千骨双手的伤已经越来越严重了,伤口也越来越大,一路上护甲虽然还算完整,终究还是留下了不少细小的裂缝,毒气不断地钻入她的身体,她感觉到头重脚轻,眼前的景象已经彻底模糊了,她已经分不清自己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她只知道,不能再让任何人因为她受到伤害。

或许是感到不解,朱雀竟然没有立刻发动第三轮攻击,只是好奇地看着花千骨,不明白这个人到底要做什么。

好不容易爬到了玄武兽身旁,裂开的伤口鲜血渗出,顺着护甲的细缝滴出,却毫不犹豫地摘下呼吸器按到了玄武兽嘴上,又拿出药材给玄武兽涂抹。

“丫头!”魔灵大惊失色道,开什么玩笑,极南之地的毒气连玄武兽都承受不了,她一个魄灵未完整的神这样做简直是自寻死路,果不其然玄武兽伤口刚处理好,花千骨就感觉一阵晕眩,猛然间手一松,摇晃着向下坠去。

“丫头!”“小骨!”八人大惊失色,却猛然间朱雀再次俯冲而下,抓起花千骨直往山顶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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