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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 恩爱

亲自提审了这个表面上看起来很是活泼俏皮的女子。

萱宜只字不提沈佳音的行踪,却只是数落了自己对沈佳音的猜忌和怀疑。

之后,还没有等牧褚反应过来,萱宜触柱而亡。

从此之后,王府中的福晋一位虚悬,而在牧褚登上龙椅之后,皇后一位,也空落落的。

如今的六宫之中,除了阮若水,决明长歌的权势最高。

决明长歌不过是个最底层的婢女,如今一步一步到了这样高的地步,位同副后,这样都还不够吗?

若当真这样不识抬举,她也该死,总是惦念着自己心里头独一无二位置的人,多是贪心不足的。

身后窸窣的声音传来,是阮若水端来了一小碗的参汤——

“皇上,您累了,早点休息吧。”

阮若水莞尔一笑,不侍寝,若是牧褚来,他就在书房旁边的床榻上安眠,这是这么多年来,两个人心照不宣的秘密。

阮若水胜雪的肌肤在烛火的映衬下让人怜爱,可是风流成性的牧褚,对面前这个娇俏的美人,是完全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思的。

心中,还是为沈佳音的旧事牵扯着。

“若水,你觉不觉得朕狠心?”

牧褚有些失神地说,阮若水从没看到他这个样子,若不是掺入了沈佳音,牧褚怎么可能如此无情。

“皇上自有您的威严,身为后宫的妃子,怎么可以垂涎您的痛处?更何况,是个背弃您,背弃了国家的恶毒人,皇上,您没有祸及她的母家,已经是皇恩浩荡了。”

阮若水低低地说。

说到恶毒人的时候,阮若水稍稍地抬眉,还好,牧褚的眼神中并没有现出了凌厉的神色来。

“你不可能是造了伪证吧?”

牧褚一个抬头,捕捉到阮若水流转的目光,她的眸子是冰蓝色的,有诡异的神思,这是邱水国的女子都会有的瞳孔,只是因为阮若水出身皇家,所以,她的眼眸会更加妖异一些。

“皇上,您为何如此说?”

阮若水委屈地说,双手也颤抖着。

这么多年来,牧褚从不质疑她的举证,当然,也就是对付决明长歌才需要亲自出马,更重要的是一击即中,知道一个人心中的软肋,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情。

若不是皇上对沈佳音的忌讳颇深,定是不会轻易让那个贱人死掉的。

“无他,我只是觉得决明氏未免太蠢了,竟念着我心中最恨的人,且在宫中传开,送走她的时候,拣选一个朕不在的时候,只是事后你可能要受点委屈。”

牧褚说完,背过身去,手指头轻巧地触碰到了窗台上,手指的敲打,让空间中散发出了难言的奇特氛围。

“明白。”阮若水垂目,低声说。

她曾在夜里无数次筹划让决明长歌死去的方法,可不管哪种方法,都会让这个女人成为皇上心口的痛,后来,她有了身孕,一切就更加不可能了。

直到那一天,阮若水偶然看见牧褚在练字的时候,书写的上百张纸张上,都有佳音二字,才知道,这个女人才是牧褚真正的痛处。

唯有让决明长歌自己攀上痛处,才可让皇上恨极了,当然,这个女人在死之前,总该要让她明白一个道理。

沈佳音啊沈佳音,想不到,你离开前是制约我的权杖,,你离开后,还能帮上我一把,可惜,这样稳固的江山,你是看不见了。

阮若水沉沉地想,嘴角上洋溢出了笑意。

第二天一早,牧褚更衣用膳后便前往决明长歌的住处,自从决明长歌随他进了皇宫,牧褚总将旧岁后的第一天给她,有时,牧褚自己都觉得悲哀,从前王府的老人还能陪着他入宫的,也不过是寥寥几个。

这样的旧人,能周全一个,就是一个吧。

“娘娘,该更衣了。”

永桂端着决明长歌的绸缎衣物在浔阳宫外候着。

“进来吧。”

屋内威严十足的声音传来,永桂的后背不自觉地挺直。

永桂悄然步入门内,只见决明长歌对镜而立,黑发如瀑般垂落腰间,细长的胳膊撑着腰肢,明明是有五个月的身孕,腰间曲线却如常人,且消瘦如初。

太医说了这是心疾,永桂猜是因为凤藻宫中那个连名分都没有,却能掌了后宫大部分权力的异乡人。

“娘娘,皇上就快到了,您不更衣吗?”永桂问。

“帮我在发上簪一朵金拢花,蔷薇制样的。”

说话间,决明长歌已坐到梳妆台前,端看着镜中的容颜。

“娘娘,不上别的妆容吗?”

永桂问道,手中捧着的青丝线衣是去年刚命衣冠司制成的,还因皇上的荣宠才得了攒金的面料,不在大年初一的时候穿上实在可惜。

“新年头一天,你怎么犯上了嘴碎的毛病?”

决明长歌一边顺着发尾,一边盯着镜子中的永桂——

“本宫让你打听的事情你可打听好了?”

永桂说:“娘娘,我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今儿我再差人去找红梅,旁人说她因得了肺痨,被监禁在医馆中,您说天底下怎么有这么巧的事情呢?”

“最近宫中是传时疫,不必像惊弓之鸟一般,红梅全家老小都在本宫的手里握着,她怎敢造次?这两天,放机灵一些,皇上要出使西域,宫中必是阮氏独大,要安安稳稳地收起锋芒,躲她一躲才好。”

决明长歌说。

今年朝中的局势看起来都是在攻击阮若水的,但是实际上,牧褚在这样的情况下,就越是偏疼阮若水,这是一个十分可怕的信号,且牧褚如今出使西域,与西域一衣带水的邱水国,说不定才是牧褚真的目标,也就是说,牧褚想要通过阮若水来达到他吞并的目的,也未可知。

而自己呢,终究是出身寒门,关键的时候,连个体己人在朝上为自己说话都是没有的。

“皇上驾到!”

门外传来御驾到临的声音。

决明长歌缓缓地站起,扶腰跪下。

门忽地打开,牧褚长身玉立的身姿来到决明长歌的跟前,“哪个叫你这样跪着的?”

说着忙将决明长歌扶起,触到的却是她冰凉的手。

“皇上这样的话也对阮若水说,臣妾自知没有阮若水尊贵,自然不能僭越礼数。”

决明长歌嘟起了嘴。

“怀着个孩子反倒不像是要做额娘的人,阮若水无名无分,你吃的是哪门子的醋?”

牧褚无奈地说。

目光却被决明长歌发髻上的花吸引了。

“臣妾今天素面迎圣上,望皇上不要怪罪。”

决明长歌轻巧地将掉在耳畔的发丝拢到耳后,耳垂上嵌着的白珍珠显露出来,手腕上银镯窸窸窣窣,清脆动人。

“在朕看来,歌儿这样素净的样子更让人怜惜。”

牧褚正欲牵起决明长歌的手,却被她轻巧地避开,转而抓着牧褚的龙袖,缓缓笑着。

牧褚心里头还记挂着阮若水说的,关于决明长歌的事,心里头自是厌烦无比,却也不能不逢场作戏。

“你下去。”牧褚说。

永桂终于明白决明长歌欲拒还迎的姿态是为了什么,恐怕也和皇上这些天都腻在了阮若水那里有关系吧。

“是。”

永桂手托金盏退下,有时真心绣就的华服不及一缕青丝能捕获男人的心啊,永桂想。

“最近胃口可好?”

两人在塌子上坐下,决明长歌取了桌子上的手炉递给皇上——

“倒不如从前了,夜里也爱做梦。”

决明长歌说。

“怎么回事,当初不是你指了华太医来做你的御用医师吗?如今把你看管成这个样子,朕要治他的罪。”

牧褚说,眼角的余光飘落在了决明长歌隆起的小腹上,心中,无来由地想到了沈佳音,那一年杏花微雨,她带走的,也是自己的骨血。

自从沈佳音之后,牧褚发誓,不会再给任何女人仗着孩子,恃宠而骄的资格了。

如今决明长歌明目张胆地打听自己的隐私,就是该死。

“若是说管着我一个人便够了,只是近日听闻了朝堂上的事情,心中不免惶恐。”

决明长歌忧愁地说。

“你打听到了什么?”牧褚问。

“并不是臣妾有意打听,只是宫里头新进了一批下人,所传的,都是民间的一些言语,只是和朝堂上的局势进行比较,终究让人胆战心惊。”

决明长歌说。

“什么事情?”

牧褚蹙着眉头。

“皇上,自从您登基以来,对邱水国的压制,一直都是十分明显的,若水姐姐因为对您赤诚一片,所以并不在意,可是如今,您竟要出使西域,这邱水国和西域一衣带水,您真的不担心么。”

决明长歌说着,手掌已经缓缓地覆在了牧褚的手背上。

决明长歌常年,身体虚弱,连带着手心,都总是汗涔涔的。

“朕当年荡平八方的样子,你没有见到过么,现在正是朕壮年的时候,你是在担心什么?”

牧褚淡淡地说。

“臣妾自然是相信皇上您威武神勇,但是,臣妾腹中的孩子,也是要为自己的父皇担心的呀。”

说着,决明长歌就抚着自己的腹部,懂得怎么利用孩子来打感情牌,是她最擅长的。

看来阮若水和决明长歌是谁都不服谁,牧褚自然是有自己的判断的。

“这镯子从没见你戴过,可是当年从王府中随来的?”牧褚问。

“正是,这是师傅留给我的旧物,自己做了母亲倒想找点寻常的东西戴戴,虽不及黄金,但终归让我心安。”

决明长歌说。

牧褚笑道:“你看,你有这太平的日子不过,总是操碎了闲心,有什么好的?”

“皇上!”

决明长歌嗔怪道。

“好了,江山维稳的事情,你不用管,肚子里的孩子才是最重要的,你明白么。”

牧褚说着,眼神中绽放出了沉迷的光,决明长歌看着坐在对面的这个男子,却觉得和她像是距了千山万水一样的。

而在和天凤国相距千里的陌阳国,却有着与它截然不同的国情与前朝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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