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薄情你欺人太甚!
十指紧握,扣紧了又松开,松开又跟着握紧,欧阳宸低垂着眉目,有些咬牙切齿。
冷清溪望着大殿中对峙着的两人,忽然有些不耐烦,孩子既然已经无恙,那她也就放下了心里的大石,冷眼望着下方站着的男人,冷清溪威严的声音跟着传来,“来人,将欧阳侍郎带下去,侍郎今晚精神有些恍惚,以至出手误伤了护国公主,禁足辰星宫一月,以示惩戒。”
欧阳宸很快被带下去,薄情望着面前的酒杯,扯开嘴角,冷笑。
精神恍惚?误伤?禁足一月?把责任推得还真是干净。
冷清溪望着薄情嘴角的那抹浅笑,心里一咯噔,面上的异色很快掩去,又跟着恢复成一贯的雍容。
还不待冷清溪开口,薄情便跟着幽幽站起身,“本宫乏了,各位,告辞。”
双手环着肩膀之上的那个小小的软软的一团,薄情缓步移出了她坐的位置,身后跟着一身黑衣的宁弈,看也不看主位上面色难看的冷清溪,径自走向了殿外。
白色的裙摆飘逸,行过西夏众多朝臣坐着的一排,视线似不经意般的望向那坐在最前一身浅蓝色锦服的男人,薄情的眼神微变,幽光闪烁,脚下步子也跟着缓了一缓,众人看不到的角度里,白色的袖袍无声飞扬,浅浅飘荡,似有什么东西从那袖袍里飞出,快速跟着落入面前男人的手中。
那速度奇快,恍若一道雷电闪电,如若不是武功高深之人屏息凝望,怕也是看不出任何蛛丝马迹。
再度望了一眼那端坐着,面色温润不变的男人,脚步轻移,一黑一白两抹身影缓缓跟着消失在众人的眼前。
待那抹白色离得远了,所有人回过神,殿中又是一片喧闹,男人慢慢的跟着举起酒杯,借着举袖之际,看到刚刚薄情借力飞来的纸条,凝望着上面的两个大字,男人唇角浅勾,温润更甚。
灯火通明,整个西夏皇城依旧是一片喧闹繁华,皇宫内护卫来来往往,月光倾泻,歌舞升平,而远处,六国无主的国土却在这夜大肆被人侵占,七国间的格局在此夜悄悄发生,一场无人所知的硝烟跟着快速弥漫开来。
薄情小心翼翼的揽着怀中的小人儿上了她进宫时便特意准备好的马车,身后的宁弈跟随而上,两人坐进马车,一时无语。
怀中的小人儿睡得香甜,一路而来,也不见转醒,薄情将人安放在怀中,抬头望了一眼面前的宁弈,又跟着幽幽转回,眉稍轻挑,对着车前的马夫淡淡跟着出声吩咐,“去护国公主府。”
马夫应了一声,马车慢慢的跟着滚动起来。
望着躺在面前那一身白衣怀中睡得安稳的小娃儿,宁弈不住的挑眉,眼神明灭复杂。
一个半路来的小小人儿,竟如此堂而皇之的霸占了她的怀抱,怎么想,宁大将军怎么不爽。
刚刚在所有人面前,他可是看得真切,面前的女子对这个小小的娃儿可不一般哪,说是姐妹情深,以她那么薄情冷漠的性子,这个猜测,绝对会把宁弈雷个外焦里嫩。
只不过,他想不通,她就在西夏国主与所有人眼皮子底下抱走了这西夏的六公主,这西夏国主竟无半点反应?
何意?
而且看现在这情形,她将人带进了护国公主府,莫不是想要亲自抚养!
宁弈被自己的猜测惊吓到了。
她要是抚养这个孩子,那岂不是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奉献给了她?听说刚出生的小孩子,依赖性非常之强烈,他们两人的婚约才刚刚定下来,有三个月的相处时间,他可不能放任这三个月,她所有的时间都要贡献给这个乳臭未干的孩子,他会崩溃的。
“六公主,你打算怎么处理。”有些试探的问向对面安坐着的女子,宁弈一双幽深的眸子总有意无意的跟着瞟向她怀中睡得安稳的小小人儿,恨不得一把将人拎出去,再将那抹白色身影拉入他的怀中,紧箍。
他在她的心中直到现在都还没有留下多少位置,哪里能让这个小娃儿抢占了先机。
薄情抿唇,似想到了什么,眸色慢慢变得高深起来。
淡淡望了一眼怀中睡得安稳,柔软一片的小人儿,薄情淡淡跟着出声,“自然是带回去养着。”
“你亲自教养。”宁弈不淡定了。
薄情看了一眼对面的男人,有些意外他突然拔高的声音,淡淡的跟着挑眉,“怎么?”
“六公主这才出生一月,通常是最是难养的时候,如若你要抱养,至少也要过上一两年。”宁弈也跟着看向她怀中的小人儿,不去问她为何要亲自教养这个孩子,他知道,她一旦做了某种决定,那是便不可再更改。
只不过,这三个月,不,这一年,这两年,她的自由他要争取过来。
至于孩子,她到时候如果要养的话,那便让她养,只不过,养得只能是他和她的孩子。
薄情皱眉,她本身便是个未出阁的女子,再加上21世纪这方面的事情她知道的也是少之又少,至于孩子到底该如何生养,好养难养,怎么养她是一概不知,听着宁弈的话,薄情的眉头不自觉皱得更深。
有些小心翼翼的抚上怀中小小人儿的脸颊,那柔软滑腻的触感不禁让薄情一惊,她怀中的人儿是那么的小,小手小脚,小眼睛小鼻子小嘴,小小的一团,粉雕玉琢,惹人怜爱。
眸色不自觉的跟着泛柔,似想到什么,薄情的眉头慢慢的跟着舒展开来,嘴角浅勾,一抹有些邪气的笑意也跟着闪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