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一吹,我也冷,我默默看了眼自己的秋衣,可怜巴巴看着和熙,“和熙,我也要狐裘大衣。”
和熙穿的是一身月白色的春衣,闻言看了我一眼,指了指他钓鱼时用来当坐垫的蓑衣,“只有这个,要不要穿?”
我满是幽怨地看着他。
“多谢两位救了内子,不嫌弃的话,请到楚某处喝杯热茶。”
和熙向来不喜欢与人打交道,我知道他会拒绝,我是极其想去的,太冷了。
“恭敬不如从命。”
我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
楚小白脸松了口气,“不知二位如何称呼?”
“我姓沈,她是......”
我抢着说道,“我是沈夫人。”
我听到和熙的叹息声,“这是内子。”
“哦,是沈公子和沈夫人。”楚小白脸恍然大悟,将我们带进了他的画舫,再出来的时候,已是黄昏向晚,小白脸的夫人就将她身上那件狐裘给我,说是谢礼。
一回到澄影宫,和熙就把狐裘扔了。
我向他要说法,他只说,“这是男式的,不适合你。”就把我打发走了。
我才觉得那夫人也是个奇葩的,居然把他夫君的贴身衣物送了我,是不是太没心眼了?重点是我还要了,这不是表明我对她夫君别有用心吗?难怪最后那个男人看我的眼神奇奇怪怪的。我立刻下凡想将狐裘还了,却已经寻不到他们的身影。我为此郁闷了好久。
直到下一个中秋,天上一年凡间其实不知道过了几个中秋了,除了刘记面馆,早已经物是人非,我和和熙途经翠峰山,这是座与世隔绝的妖山,山里的妖不害人,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和熙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那时的凉笙只是一只巴掌大的狐狸崽子,速度倒是快,竟然抢了我准备当零嘴的燕桐果。
我下意识拍了她一巴掌,她很虚弱,叼着燕桐果一瞬间被我拍落在地上。
食物总是可以引起很大怨念的,我很想踩她两脚,但她这副模样我一踩下去肯定挂了。
向来不管我做什么的和熙这一次拦住了我的腿,他干净修长的手拎起这只小崽子,下一刻就丢到我怀里。
我不解地看向他。
“这狐狸有灵性,狐皮成色绝佳,比那些凡间俗物制出来的狐裘要好上几万倍。”
我怀里的崽子抖了抖。
“其实我没那么高的要求。”我嘴上这么说,嘴角笑容却是怎么也压不下去。
他的手朝我伸过来,“那我扔了。”
我立刻抱紧,“我要!”
凉笙的名字是和熙取的,是两生花的谐音。“凉”取自天末凉风起,君子意如何;“笙”取自鼓瑟鼓琴,笙磬同音。
凉笙在九重天呆了二十年,就被和熙丢下去到翠峰山自生自灭了。难怪凉笙会那么讨厌他,只是这讨厌中带了几分争宠的嫌疑,她总觉得和熙是在嫉妒她老是粘着我,我也总喜欢将这话当真。
就算这千年里的一切都已经成了回忆,凉笙却是实实在在还在我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