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的离开让游呈龙找疯了,李胜华不断地责怪自己没有看好女儿。但无论联系谁,都不知道金玉的去向,游呈龙联系了警察局的朋友,几乎全城通缉,也没看到金玉的影子。
他们不知道金玉根本没有乘坐汽车,她自己掌控着轮椅走了整整一天才到了云城边的个小渔村。她忽然觉得这里也挺好的,将来就让翠兰把自己的骨灰撒到大海里,了无牵挂。
翠兰知道游呈龙最后会找到自己这里,可她答应了金玉不说的,于是口吻间有些迟疑。她看了看白初,像是有些犹豫不定。
游呈龙迅速从这犹豫中分析出了问题,“你一定知道金玉在哪儿,我求你,告诉我吧。我的命就在你手上了。”
白初点点头,皱着眉:“爱人失踪了,的确生不如死。”
“金玉说要换个手机号,到时候会给我,现在还没动静,应该只是把你们都屏蔽了。”
为了金玉,翠兰没吃午饭就跟着白初往云城赶。易母很理解女儿,笑着送他们离去。
翠兰再看到游呈龙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他满眼红血丝,胡子拉碴,衣服大概几天都没脱过了。嗓子沙哑,双唇干裂都见了血珠。
几人见面什么也没说,直接去了警察局,找到那个负责追踪手机信号的朋友,然后让翠兰给金玉打电话。
果然对方没有屏蔽翠兰的手机,打过去就接通了,短暂的二十秒钟,游呈龙几乎像是等了二十个世纪。
最后电话被接起来了,那段是金玉很轻的声音。
“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翠兰按照指示并没有告诉对方自己就在游呈龙的身边,装作很轻松的样子,“没有,我在村里闷得慌就想问问你怎么样,小食摊弄好了吗?”
警察暗示翠兰一定要尽量拖延时间,多讲会儿话。
电话那端传来金玉一声轻轻地叹息:“没有那么容易,我正在打扫房间。”
“那,要不要我去帮忙?”
“不要了,我自己可以的。对了,我那天在电视上看到白初的记者招待会了,翠兰,你得好好珍惜。”
“那你呢,游呈龙不也很爱你么。”
电话那端又是声叹息,“我是废人怎么一样,我带给爱我的人只能是无尽的拖累和痛苦。”说到这金玉的声音似乎有些哽咽,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好了,不说了,我要继续干活了。”
翠兰迅速看了眼警察,那边已经翘起大拇指表示ok。
电话挂断了,游呈龙拿起那个地址,眼泪刷的落了下来。他什么也没说,转身开车离去,带着李胜华和妙妙,向那个“无情无义”的女人飞奔而去。
渔村这里的条件很简陋,其实金玉也不知道自己的小食摊应该摆在哪里,因为这里除了赶集几乎是没有商业氛围的。
她刚租了人家一间不用的小屋,就在海边不远的地方,这里能看到无垠的大海。这几天她请了师傅到家里来简单收拾了下,但主人家坚持不准金玉把门槛锯掉说是犯了忌讳。
金玉没办法只能让人在门槛两侧按了木头的板子,方便轮椅进出。翠兰打电话的时候,她并没有在打扫卫生,而是拄着双拐艰难地向海边移动。
那大海美极了,就像天然的巨大屏幕。只要面对着它,金玉就能看到女儿可爱甜蜜的笑容,游呈龙帅气的模样。
而今天似乎与别时不同,今天看到了女儿的样子,竟然还听得到女儿的声音。金玉不可思议地向旁边望去,只见妙妙飞奔着向自己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