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公子,碗快被你戳漏了。”公仪珩好心提醒自己的情敌,苏誉之喜欢卿浅浅,这一点苏誉之表现得太明显了,他要是不知道就只能证明自己眼瞎了!
苏誉之冷哼一声:“老子乐意!”
卿家其他几号人埋头猛扒饭,假装看不见,这两个人一看都不是什么善茬儿,还是明哲保身比较好。
“十两银子一个,你尽管戳,我要现钱。”公仪珩已经自觉主动的将自己上升为卿家的一份子,很积极的坑着人。
就这一点,他就很对卿浅浅的胃口。
苏誉之果然脸色大变,语气也变得恶狠狠的:“凭什么?这又不是你家的!老子凭什么要给你十两银子!”
“这个问题问得非常好,这个碗虽然表面上不是我家的,但是又是我家的。”
“啥玩意儿?”苏誉之有点傻眼。
公仪珩一脸惋惜的拍了拍苏誉之的肩:“苏公子,我真的很同情你的智商,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搞不清楚,还是我来解释给你听好了,你看啊,小安是我的儿子吧,我不就等于是卿家的女婿了吗?你戳漏了卿家的碗,不就等于戳漏了我家的碗吗?我叫你赔我家的碗,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嘛。”
苏誉之的脸由红转成了酱紫色,这个贱人!他不打他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苏誉之把筷子往桌上一扔,公仪珩瞪大眼睛,“你,你要做什么?”
苏誉之气得青筋暴起,“老子打架,没见过啊?”
“打架?和谁?”
“和你。”
公仪珩好像一下子有点没反应过来,然后求助的望着桌上其他吃饭的人,也不能说卿家的人没义气,实在是他们觉得看戏比表演更轻松。
公仪珩望着一溜烟跑得无影无踪的空饭桌,一边感慨世态炎凉世风日下,一边堆出个自认为最好看的笑容:“那个,可以商量下,不打脸成吗?”
从卿家后门偷偷摸摸的出去的时候,公仪珩拿折扇挡着脸,东张西望确定没有人之后才把头低到最低限度的上街。
十三月不晓得从哪个地方飘出来,见她家公子那副模样,很惊讶的鬼叫着指着她家公子的脸:“公子你脸怎么了?被谁打了?我现在就去给公子报仇。”
公仪珩当时心里真的有种一把掐死十三月的冲动,这女的是真的智商有问题啊,摊上这种二货下人,他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啊。
十三月的声音成功的吸引来了无数路人的目光,虽然大家的初衷都是想看清楚说话的这个女的到底长得漂不漂亮。
“咦,这不是南唐国侯的三公子吗?”其中一个人对着公仪珩指指点点。
立即有人附和道:“是啊,是啊,咦,他的脸怎么了?被人打了啊?”
“好像是耶,看样子还打得不轻耶?”
“你说他的脸是谁打的?你猜会不会是他相好的?”
“听说三公子风流成性,是相好的打的也说不定?”
公仪珩肺都快气炸了,这群王八蛋,不好好的吃宵夜,跑来对别人指指点点说三道四的,简直太可恶了!
“十三月!”公仪珩咆哮的吼起来。
十三月往公仪珩身边挪了两步,“公子,我就在你后面,你不用这么大声。”
“你,你?”公仪珩气得捂着心口说话都说不出来了。
十三月天真无辜的看着公仪珩,哼,公子你也有今天啊,新仇旧恨今天一起算了,哈哈哈哈哈?
“三弟,大晚上的在外面惹人笑话,还嫌不够丢脸吗?”公仪澜办了事正要回客栈,正好路过见到自己的三弟又闯了祸,公仪珩平时混账又不把他这个大哥放在眼里,他就已经很看不惯了,现在又是在天子脚下,万一出了什么岔子传到圣上耳朵里,那他公仪家可就要大祸临头了。
公仪珩根本连正眼都没看他大哥一眼,不过他就怕他这个大哥趁机向老子告状,那他回去可就有得受了。可是要他现在对公仪澜低头,他又不能这么委屈自己,所以他站在大街上垂着头打算以不变应万变。
公仪澜好不容易逮到个机会,当然也不可能轻易放过公仪珩,“你平时风流成性也就罢了,今次可是在天子脚下,万一惹出什么事来我看你怎么收场。”
公仪珩忍不下这口恶气,故意笑着:“这个不劳大哥费心,三弟又没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没什么收不了场的,何况我又不是和人打架,我只是和苏誉之切磋切磋了武艺,我虽然受了重伤,但是他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刚才那群不明真相的群众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不是和相好的打架伤的啊,多么没有新意的事情啊,没意思,不看了不看了?
公仪澜脸色变了几变,最后冷哼了声,用力摔下马车帘子,车夫连忙驾车走了。
公仪珩顿时心情大好,回头对十三月道:“今天公子心情好?请你去醉月楼吃烧鸡。”
“?可不可以不吃烧鸡?公子。”烧鸡固然好吃,可是人家最近在减肥啊,晚上吃那么油腻的食物,真是太犯罪了。
公仪珩瞄着十三月犹豫的神情,“给公子我个理由先。”
“我,我最近在,在减,减肥。”十三月脸红了,垂下头做娇羞状。
然后公仪珩十分爽快的道:“那就必须去吃烧鸡,吃十只!”
公子,不带你这样伤人的啊!
夜黑风高。卿家房顶,有人,一男一女。
苏誉之把脸扭到一边,“大半夜没事你跑到房顶上来做什么?”
卿浅浅随手丢了一瓶消肿止痛的药给苏誉之,淡定的在苏誉之旁边坐下来,“我上来赏月的。”
苏誉之当场就给感动了,恨不得以身相许,他脸本来打肿了,此刻扭捏捏捏的扭到一边,做娇羞状,十分温柔的问:“你,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卿浅浅打了个哆嗦,往左边挪了挪:“你不要误会,我只是善良。”
苏誉之差点怄得吐血,这女的偶尔说个假话是会死啊,把脸扭过来,吓死她!
果然卿浅浅侧脸正好看到苏誉之被打得鼻青脸肿惨不忍睹的样子,立马就笑了起来:“哈哈?风骚怪你,你怎么被打成这样子了?哈哈?”
苏誉之心顿时拔凉拔凉的,他怎么忘记了,这女的根本就不是女的,一颗心比毒妇还要毒,更别提她的毒舌了。他那时候是脑壳短路了,才会去和公仪珩打架啊。
“你到底是不是人啊?有没有点同情心啊?老子去打架是为了谁?你,你?”苏誉之气得脸都青了。
卿浅浅勉强自己不笑得那么夸张,“我又没有叫你去和他打架,还被打得这么惨,你不是说你是天下第一剑客,很厉害的吗?”
“你以为老子被打得这么惨,他能好不到哪里去?”
“嗯,是是,咱们苏大侠那是高手嘛,怎么可能自己挨了打别人会好过的嘛。”
苏誉之听到前半句有点得瑟,听到后半句脸都僵硬了,这女的是存心来和他过不去的吧,老天啊,你为什么要让卿浅浅这种奇葩存活在这个世界上?
苏誉之猛地站起来,因为动作过大,差点从房顶上摔下去。
“你这是做什么?想不开想自杀?”卿浅浅瞄一眼地下,“这位置你跳下去也死不了啊?喂,你还真的跳啊?”
三更半夜,卿家再次传来一声惨叫声,不过自从卿三小姐回来之后,半夜时不时传来点惨叫声他们都已经习惯了。
卿浅浅一个人又看了一阵月亮,觉得没人斗嘴实在无聊,从房顶上下来,溜到卿小安房间,看见旺财又好死不死的赖在卿小安床上,一脚踹了过去:“个死旺财,趁老娘不在又占我儿子便宜。”
旺财被卿浅浅踹醒,龇牙咧嘴冲着卿浅浅弄出一个十分扭曲他狮脸的表情:老子看你不惯很久了!
“凶什么凶?小心老娘把你剁了喂狗!”卿浅浅威胁着,一边轻手轻脚的去给卿小安盖被子。
是可忍孰不可忍!老子作为一头英俊潇洒威武不凡的狮子,已经被你贬得不能再低了!狮子不发威,你把老子当病危啊!
旺财竖起浑身的毛,朝卿浅浅扑了过去?
最后的结果是,卿浅浅那个女魔头一掌将旺财拍到门板上,门板都被旺财扑了个大坑出来,可怜兮兮的挂在门板上,口吐鲜血,差点含恨而终,他忘记了,卿浅浅这个女魔头是有武功的,而且武功还不是一般的高!
失策啊,失策啊!
卿浅浅在儿子脸上亲一口,吃完豆腐不忘记扭头去看旺财,哼,小样儿,敢在老娘面前耍脾气,下次直接一脚踹到太平洋去!
旺财无比凄凉的从门板上挣扎着下来,委屈的蹲在墙角,怂着脑袋,他把作为狮子的尊严,都丢尽了!还是在那个女魔头面前,将来他在他家小安安心中的分量,会越来越轻的?
卿浅浅哼着歌,心情大好的走了。
一夜好觉,可惜就是大清早的被人从睡梦中叫起来真的很让人火大。
下人粗声粗气的来敲门:“三小姐,三小姐,北齐国世子司马翼来向你提亲来了,老太爷请你马上去大厅。”
提亲?北齐国世子?有没有搞错啊?从她回到卿家,这上门来提亲的就像是排好队似的,天天都来啊,她虽然是长得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可是也不至于天天都有人来提亲啊!
卿浅浅真的很不想去管这些人,可是看这个样子她不去报个到是休想睡好觉的了,唉,真是命苦哦。
好不容易从床上挣扎着起来,懒洋洋的洗漱完毕,顺便还去厨房吃了个早饭,不忘顺两个馒头边走边吃,刚走到一半,就看到房顶上两个人在打架,其中一个她一眼就认出来了,正是昨天才打架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苏誉之,和苏誉之打架的,是个白衣飘飘很英俊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