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老去的90
晨雾给太阳量身围绕了一层蒙蒙的光雾,我必须上路了。去晚了又要遭到工头的白眼,要不是工期紧张,他是不会招用我们这样的他口中还是孩子的人,虽然我们已经过了18岁。
我左手边的这位是一身军人装的是我的好朋友,他叫李明亮。我都忘记了具体是几岁,我们是什么季节就混在一起的,总之,从小到大,记忆里就有这么一个人,虽然在我眼里关于他的最多的便是其瘦消的背影。
而我,就是他背后的男人。
不知道这小半辈子是怎么走的,现在过了成人年岁的我,总有诗一般的哀愁心绪。这不是好事,像我们,就应该把头低下,不让阳光耀眼。把背弯下,藏起那该死的倔强。
我们家人都抽烟。
2010年,我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包五块钱的红河,手一抖,几只不安分的出头烟就选择出头,来接受被选择被燃尽的命运,出于礼貌。我先递给亮哥,在他摆手之后,才熟练的点上火,轻轻的吸允。
亮哥不抽烟,只抽二手烟。这是让我佩服的一件事,可能其他人并不能理解这种事到底有什么值得佩服的,在初中学业的中期,我们大约十五六岁的时候,第一次用口腔接触这种慢性毒品。从此就不可自拔。
那时候,会醉,会眩晕,有一种幸福感被自己吞下的错觉。
亮哥曾经说:他不相信自己能够拒绝得了诱惑。所以他不接触诱惑。
如果没有烟。在累的时候,吃饭的时候,拉屎的时候,装着深沉,背靠夜色,偶而也需要思考的时候,我又该如何排解苦闷。
无法用鲜亮的词汇。来贯穿我们的青春。
‘咱们干活几天了?’亮哥突然这样问。
‘我也没有刻意记着’我就这样说。
哎、亮哥就这么用一声叹息结束了简短的谈话。
我讨厌叹息。
那年的夏天,在暑假过后,学期将近的时候,还在为没有写完暑假作业而苦恼的我,在亮哥云淡风轻的说出‘不念了‘之后,心里像是吹起来一股凉风。
唯一的烦恼是如何像家里说出口。想不到合适的理由。
我们的另一个朋友,在初中一年级的时候就做了这个选择,似乎不是很难。在周日出去玩的时候,饮料冰棒都是由他提供的,偶而还可以上一道街最靠近繁华县中心的麻辣烫去消费。
那时候,对于走出校笼进入社会是我们在心里共同的期待,觉得在苦,在累,也能靠着自己的年轻闯荡过来。就如同天高任鸟飞。还有,天生我才必有用,这是当时的校园生活,留给我唯一的信心。哈。。也是我闯荡江湖的坚定。
那一夜,很热,热的人睡不着,我还是乖乖的躺在床上,想着在学校的一些人,一些事。想着未来的翻云覆雨。想着一个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对家人的解释。
那一夜,一个人,突然有个想法,要在星空下,抽颗烟。忘记所有烦恼,在明镜的心中。好好的把那留恋的人刻在最纯洁的地方。
漫漫长夜冥思苦想。我找到了理由,人总是有各种理由,不过多是用来说服自己。
我不想沦为笑柄成为众人鄙夷的对像。理由放在自己心里。只是说服用来自己。
1我们走了,俩个人,亲兄弟,坐在去往哈尔滨的汽车上,三个小时的车程让人感到安心,毕竟离家只有三个小时。说不出是逃避还是躲藏。在车上的时候我的心里乱了很多,他也一句话没有对我说只是
呆呆的看着车窗外的土地。我看着亮哥有了些许胡茬的侧脸想到我们真的走出了学校,为什么我会有心酸,从6岁时候,我们上幼儿班,7岁上学前班。18岁,我们出门打工开始料理自己的生活。我不知道应不应该这样觉得,我的儿童时期少年时期的所有努力,都因为这次选择离开,而变得没有了意义。像所有为梦想献身的人所说,虽死而无悔。
车子上了环形桥。坐在外侧的我,被甩着紧紧的贴在亮哥身上,他被我压在窗子上,在我开始有眩晕感,马上就要吐出来的时候,该死的司机终于把车停在了道边,并通知乘客,哈尔滨到了。
亮哥是个很懂生活的人,在哈尔滨的街道上,他唯一循环播放歌曲就是‘外面的世界’虽然我觉得这里的歌词与我俩的情景一点都没有交集。
我说;亮哥,咱俩这也不是在异国他乡,您这幽怨可不象东北人。
亮哥对我咧开嘴,表情也不自然说;我只喜欢一句。
我也对他咧开嘴,表情也不自然的说;能对咱们有点信心么。怕饿死么。
亮哥突然放大音量,歌曲正到那句‘外面的世界很无奈’
亮哥,山寨机的八个外放音响的一鸣惊人,自然而然的惊道了我与身边人,突然成为众人目光讨伐的对象,我心里暮的腾起一股恐惧。但我仍然努力着,眼中带笑的一个个对视回去。
我不知道身在10年身着迷彩装的我是否在有勇气和人做一番对视,而不怯懦。
我们在走了三家小旅店之后,选择了一家条件比较不错的,一晚三十,有电脑,有洗浴。老板是一个面相忠厚的老头,据说带着孙子独居在这里。因为临近车站,在家里隔了几个房间赚几个小钱。亮哥直接就给了三十,说;住一晚在决定以后住不住。老头的脸当即就有些阴沉。我们是在中午到达的,也就是说在这房间我们可以呆到明天中午。在这家旅馆里,别没有其他房客,可能是位置太过偏僻,老头又有些消极的缘故。旅馆是一个地下室和一楼连接起来的。没有一丝外来的光亮透入房间,老板把我们安排在一楼中间的房间里。房间号110,我强烈要求换一间有窗户的。不知怎么在陌生的城市,陌生的房间,我总希望看见熟悉的天空。老板很是敷衍的说,其他房间没有打扫,就这间还是我早上辛苦了一上午的成果。你们不知道,这些外地来的房客,那是十分的不讲究,住一晚都给你糟害的想十年八年没收拾的样子。亮哥,听不下去了。对我说,咱俩先吃饭去。又对老板说:你就有时间再收拾一间带窗户的。说完,不给老板在絮叨的时间,一推我后腰,跟在我身后走出压抑的房间。
吃饭的时候,亮哥打了个电话,那是我们的小伙伴,在初中时期经常混在一起四处瞎溜达的朋友,以前听说就在哈尔滨干活,在当时具体是做什么的我们都不曾在乎过。
我望着墙壁上挂着的宣传画,上面是一碗极尽美观的一碗麻辣烫,当然和面前这碗的区别在于,物品请与实物为准。上面有一段话是这样写“本公司产品以正宗麻辣烫为主推系列,在浓浓文化底蕴的衬托下,以口味纯正、营养丰富著称,“吃出文化,吃出健康”,公司将以麻辣烫这一健康营养食材为引线,以教给人们如何健康饮食”在以后的日子里我最讨厌的半句话是“以教给人们如何如何”或许这是来自青春未尽时的叛逆,18年中。无时无刻的接受教育。所以渴望着长大而获得自由。
在我们县里,我们也接受过教育,得到得感悟是“做人要厚道”。这是迄今为止,我们最得意的作为,也是我校园书呆子,和家庭淳淳逼迫“好好学习”的成果。故事是这样的:在一个满街短裙大腿的暑假,我和亮哥俩个,在一个百无聊赖的10点,尽俩个中学生最大的消费能力去本县最繁华的十字街口北二道街的网吧来推动经济发展,因为我们有选择的时间段,正是网吧上座率最低的时间段,在202122号座位上,亮哥座在了20我坐在了22。因为他嫌弃我抽烟熏他,离远了又不好说话。在我俩高声说笑,键盘按的噼啪作响的时候,进来大约10来号穿着高中校服的小伙,还带着几位女伴。其中一人从进门时一直说着什么话,直到他只用一句话吸引了网吧大厅的所有关注“强子,你别怕咱三中你朋友,有一个算一个几十号人都在这呢,我就不信那帮***能咋的”因为好奇我回头看了一眼,正见他走向大厅,也就是我和亮哥的座位。在那时候,我最羡慕的也许就是这种人,一个好汉三个帮,何况人家随随便便就领着十几号人干仗。就像此时我懂得男人都有造反情结,区别于年轻的叛逆。
说话的这个人,也瞅了我一眼,嘴角牵扯出一丝说不清是骄傲还是自信的笑,一矮身坐在了21号的沙发靠背上,我讨厌任何人对我露出自信,那在我眼里都是轻蔑,我能理解他自小优越的条件给他的自信,也可以理解他蔑看世人的胸怀,可是我所讨厌的东西,也是我必须忍受的。接着他突然转过身,对上了我盯住他的眼睛,我的眼睛可能除了眼屎,还有一丝不满,他像是老人般竟然和蔼的笑着对我慢条斯理的
说:这位兄弟。
我心说:你不是我兄弟。
你看,这网吧这么多空位,你能换一个不,给我们几个人行个方便商量点事。
我还未说话,我兄弟亮哥就开口对我说,艹,你还上不上,我建好房间等你多久了。
我语带不满的对那人说,你看到了,我现在很不方便。
现在我知道了那种人的统称叫做什么什么二代,当然不会是穷二代,穷不过俩代么。呵呵“这是我的愿望”这他妈是我的愿望。
关于仇富,或许便从那时候起。这种意气指使的命令,软刀子的割伤我尽力维护的脆弱尊严。
然后,他不在看我,对着他带来的小兄弟们冷笑着说:这小兄弟很有意思啊。
其实我也后悔了。也觉得我今天做这些事一点意思也没有。
一直站在他身后,那个刚进门就在网吧出了名声的“强子”一脚踹我沙发帮子上,把我沙发踹到了23号。冲我喊到:艹你妈,你出来,和你先唠俩句。至今让我有印象于这个人的是他对我说话的一扬下巴,一抬眼皮,真有范。
同时,亮哥也从座位上起身,来到我身后,他高高的个子。却太瘦,远没有矮胖的我有威慑力。
不同于身在学校面对同窗的拘谨,我笑意盈盈的说:你想让我出去,不就是为了打我么。我就不出去。
在说着话的空隙,又有几个人做凶神恶煞样子上来要抓我,手正伸着呢,就听见有一人说,要闹事都滚出去,别再我屋里。说话这人姓张是网吧老板,二十五六岁的年纪,光头,膀子上纹的红色富贵鱼,总之让人一见就知道这是个流氓。
那个人用手指点了点我的额头,说:在外面等你,领着一群人出去了。
亮哥问我,怎么办?
我起身说:那就打呗。
我往出走,说:亮哥,这是我自己的事。
亮哥不答我,只狠狠推我一下,挺疼的。我看他脸色有一丝苦笑的意思。
走到门口时候,我也看见几个小子,游魂一样的走来走去,透过玻璃门,他们见我和亮哥真的出来了。还似是而非的冷笑着。
我说,亮哥你别出去,等我进去尿尿。
我是这样做的,我找到漂亮网管,说姐姐,我也是经常来网吧玩的,咱俩也见了不少面了。你能帮老弟个忙么?
网管看了看他们老板,面色为难的说:小弟,事情我也看见了,你说你赌什么气啊,就这点小事,太不值当了。
我说:我当时说出去我就后悔了。我这不是也怕那帮人不管不顾,在网吧闹起来,影响张哥生意么。
富贵鱼一听这话乐了,笑的有几分狰狞,你小子别再这套近乎,我做买卖的,就是本着谁也不得罪。你经常来不假,你也别指着我帮你。
我一听这个,我也觉出情谊太浅,就对网管说,姐姐,把你手机,给老弟用用。
网管也不为难了。富贵鱼也摆出看戏的样子。网管说,听姐姐一句话,出去服个软,挨俩下就过去,事整大了连累家里。
富贵鱼瞪了一眼网管,掏出手机递给我,还有点骨子呢。打吧,我看你能叫来谁。
我喊亮哥,进来坐着吧,玩你的游戏。
亮哥提溜着门口扫地的笤扫疙瘩进来一看我和这俩人说着话呢,就问,咋的,咱俩就出去干一回,也不定就能掉了面子。
我说你别撑着了,就咱俩人出去,你不害怕,我小腿肚子发颤。
亮哥一听我这漏怯的话,也放松了,指着那俩位说:那咋样呢,你这是给咱俩找俩帮手啊,张哥还行,玲姐能行么。
网管对我亮哥说:要是平常姐给你们叫人还行,我弟也在三中上学呢。我就为难这点。
这时候,我拨起了电话,号码是110。
我正说道,持械抢劫呢,富贵鱼就着急了,用眼睛使劲眨我,我不理他,报完地点,就把电话给他,说:张哥,老弟还得在你屋里赖一会。
富贵鱼一叹气说:你小子真损,你这么一玩我网吧里又多笔人情债。
网管说;老弟你这招真绝。
亮哥,也乐了。说,咱俩还是现在走吧。
我说,他们堵着门呢,不等警察来,现在走出去,那不还是挨揍么。
我读36计。知道了这个叫做,敌已定,友未明。引友杀敌。是借刀杀人。
亮哥脸色失落的说:快吃,吃完好走。
我说吃不下,心里闷的紧。
亮哥说;能吃多少吃多少。
在后来的日子我找到很多形容词来描绘当时的心情。然而我只觉得近乡情怯才最是标准。就是这个词。
因为无知而骄傲的人。
亮哥在街边的报亭买了一张地图,开始寻找凌乱交错的路线,我们颇费周折的找到了到能达目的地的公交站台。在我们县里。座公交车的人很少,车里拉的也是小媳妇小伙子,年纪大一点的据说都舍不得拿一块钱走二三里路。哈尔滨是不同的,一块钱可以走几十里。我想看看被人群包围的宣传画,就拼命往里挤,坐公交车的都是里面的想在外面可以先上车,突然有一个本来在外面的要往里去。我知道自己的不同于人,现在的我,突然无比强烈的想知道那些看我向里挤的人是如何想的。他们如果理解我此时的渴望,会否为我让出一条路。就当对年轻人的纵容。
在我埋头苦挤的的时候,突然被人流裹挟着冲击像外圈,我身不由己的倒退随着人潮行动,我一抬头,终于看清了站台上的字,温良躬检让。
阳光从一个十分特殊的角度照了进来,它让裹挟着我倒退的人群全部陷入了我的视觉黑夜,人们的呼吸,呼出的气在太阳光束下成为了五彩的颜色,在站台的水泥墩子边靠卧着一个乞丐,通红的脸色,满下巴的胡茬,又黑又亮的眼睛,就像所有称职认真的乞丐一样,在我看来他在博人同情上下足了功夫,吸引光芒的是他身边的女孩,美丽的脸,纯洁的眼,纤细柔美的身材,白裙飘然的靓丽。我突然觉得自己应该成为一个油画画家,就为了记忆这一个画面,她微蹲的身子,装着包子的纸袋,亮眼睛,身前没有碗的乞丐,在黑暗人流中,伸出手想得到什么的我。当我跌倒在水泥地上,吓意识的大声叫喊了一声,当女孩回头寻找声源,和呆呆的我对视之后,我不知道我的眼神到底表达出了什么,但那张笑脸是至今天为止最美丽的。
我们随着拥挤的人群,被裹挟去未知的未来。我站在亮哥身旁,他坐在道边的座位上无视身边老幼,靠窗的是一个穿着校服的小姑娘,有着我们更年轻时候的青涩与正义感,总是偷瞄和欲言又至的嘴唇
毫无意外的表现出来对亮哥毫无同情心的竞争,和无视周围环境的安之若素表现出的鄙视。而我,也不和他说话抓着栏杆,希望的够久久的记住方才。在想什么都是疲惫的时候,能有一个画面让自己心生向往,在把自己安在画里,扮演各种快意的角色。会满足。年轻的人是不是总会感觉到累?
宝龙,我们在哈尔滨唯一的朋友,我和亮哥上初中一年级的时候,他在家和父母在家旁边的砖场拉毛坯,二年后,去哈市做了一个钣金学徒,现在是一家KTV的保安副队,将有1米8的个头,长年活计的一身疙瘩肉。鼻子左侧有一条竖着的疤,笑起来像一条弯曲爬行的蚯蚓。
我们在他的帮助下成为了‘半里秋水‘KTV的俩只看门狗,这是被客人叫出来的,虽然很难听,不过很合适。呵呵。
宝龙现在叫暴龙,只有经理这样叫他,正队叫他龙子,我们叫他宝龙,其他的叫龙哥。我觉得只要可以有出息诨名叫****又怎样。
宝龙带我俩去吃了人生第一顿自助餐,我不喜欢那里的盘子,不喜欢长条的桌子。让人欣慰的是我们的朋友很热情,给人小时候三个人一起舔一个冰棍的感觉。现在的我已经只能相信那些少年时和我共同长大的人了。我们一起经历了太多的欢乐回忆,长大的我们不会允许自己去破坏对方在回忆里的一切。就是这样、
来到哈市第二天,工作的第一天。我头脑昏沉的顶着太阳,站在门旁。昨夜的酒劲还没有完全醒来,白天的KTV像想象的那样,在白天没有什么客人。我站在这里,不知道远处那些美丽的女孩行走在大街,发出悦耳的笑声,眼光流转时,会不会对我多看一眼。这个身着笔挺保安服的胖小子。
亮哥像个被老师罚站的学生,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眼神看起来有点呆滞。
我问,亮哥,你是学张飞么。
亮哥诧异的啊。
我说一脸假笑的说你在学张飞么?
你说啥呢没懂。
没啥,我以为你睁眼睛睡觉呢。
亮哥用手指头指指我说一点都不好笑。
亮哥,你今年18了,不小了哦。尤其咱们在这地方近水楼台的,有没有什么特殊想法。
别扯犊子。站在这里给你闲的。
反正我是有想法,我深切的知道有花堪折只须折。
那你也得更深切的知道。
亮哥突然住口不说用眼睛笑话着我。多年的默契让我明白,如果我问他“更深切知道什么?”,肯定深受打击。
晚上8点,我们的最后一班,在亮哥对中午一起吃饭的诸位同事品头论足,他刚说到那个一脸假笑的小王的头型是山炮头,他突然哇,你左边。因为这声不同于他性格的哇,让我实在惊讶。我晕沉的旋转僵直的脖子寻找他哇的源头。我也只能让眼睛泛起波纹,局促的望着那个身影。亮哥着魔的呢喃说,我喜欢这女的。白裙清丽。
立正,突如其来的一声断喝,如果是在武侠世界这肯定是武林高人在拯救被妖女迷惑的小辈。我俩抬头看向发声处,接着听到“你俩怎么回事,左右各一岗,你俩站他妈那去了”。美女的魅力果然是无穷的我都没发现白裙身边还有一号人,我倒是对这些呵斥做足了准备,寄人篱下应该学会卑微。亮哥一听就睁圆了眼睛,往前迈一步,好像我们家跟前那个从小就傻掉的傻子生气了一样。那白裙开口说,虎哥,这俩小兄弟新来的。声音清亮切冰断玉一般。她的下一句话起码是让我觉得不舒服,以后好好调教就是了。
然后,我俩被分左右分开了8米,站在了门的俩旁,下班走向宿舍的时候,亮哥对我露出活活的笑容,我以后也要让别人叫我亮哥,我故作畏惧的说,我不是一直叫你亮哥么。
宝龙回来,我都钻进被窝昏昏欲睡了,脖子疼的我不愿意动脑袋,他着急忙慌的把我俩拽起来,说快点起来有好戏看了。
2年轻是该气盛还是好好利用这张充满稚气的脸
宝龙神色兴奋的边走边和我们说,一会进去别多说话,好好看着就是了、推开了2楼201的包厢门,我和亮哥走在他一左一右,就听他说,亚哥,我过来了。包厢一直闪亮的彩灯闪烁照射在一个身穿运动服的细长身影上,如果是西装的话肯定更有气质。左侧沙发上一个纤细的身影正背对着我们在电脑上挑歌。那人转过身子,一张年轻的过分的脸笑呵呵的说,快过来,看着来。咦,你咋还带俩个人来呢。我和亮哥站定身子,等着宝龙说话。宝龙也笑笑说,这俩是我小时候一起混大的兄弟,现在在咱们这里干活。那人用小眼睛扫了我俩一眼,说;一看身板,就能胜任。东北人没有像我样的,瘦的像个杆似的。宝龙转身用暗含深意的眼神对着我俩说;这就是咱们店里幕后老板,叫亚哥。我和亮哥赶紧异口同声的喊人。亚哥。那人看了看宝龙依旧笑容满面的说,这秘密你就这么给我暴漏了。宝龙说,这我和我兄弟之间没秘密。亚哥,用眼睛巡视了我俩一段时间,说我叫李亚。你俩呢,亮哥开腔道,我叫李明亮。亚哥说,哟,本家啊。我说;我叫****。亚哥。亚哥,说;哟这屋就四个姓李的了。宝龙现在这就你一个外人了。我和亮哥看老板发笑,也跟着嘿嘿着。宝龙和亮哥都不解的看我一眼。亚哥又像我们摆手说,快来看,快来看。我和亮哥宝龙赶忙走近那个落地窗,我用眼角扫了那个女的,细腰长腿及腰头发。我们四人站在窗前向下看去。
方才对我俩气势俨然的虎哥,现在正领着一群保安和一群人数相差不多的头型衣着都非常謿的年轻人对峙,双方互相指指点点推推搡搡的,在互相骂街,作为旁观者我是非常兴奋的,我不喜欢看电影,不过如果是3D武打,尤其还是你的仇人,深陷险境。你还能安然的高高俯瞰于他。啧啧、
亮哥皱着眉头问道:亚哥,我们不去帮帮虎哥么。
亚哥似笑非笑的望着楼下:你要帮他,宝龙可是不会乐意的。
宝龙笑:今天咱们就在这里看着他倒霉。
亚哥转身对我说:小胖子你下去告诉那老虎一句话。
我赶忙睁大眼睛做垂首倾听状,我觉得我当时是把头低下了,像以前接受老师严厉的教育一样肃穆。
当亚哥说完要我传达的话之后,屋子里的人都笑了。就连那个在角落里专心对着电脑的女人,都发出了一声轻轻的笑。
我转身关门之际,低垂的脑袋一下抬起望向了那个女人的脸,谁成想我看她的时候,她也在看我。我谦卑的笑笑,她得意的一扬眼角。我又看了一眼立在窗前的三个身影。关上房门、
我满心犹豫的迈着步子下楼,就听见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了,我往楼梯扶手哪里靠靠了,突然一只手重重推在我后腰,我意识一蒙脚步踉跄就滚下去了。我嗖的起身回头一看。
亮哥呆萌的脸在向我靠近,嘴里疑惑的问,你什么情况。
我放松精神说:这话我该问你。
亮哥用手在我鼻子上擦一把,神色认真的骇人说道,兄弟,我绝不会故意推你下去。又一字一顿的说:我,绝对不会。
我一人走出明亮的大厅,来到绿色彩灯的门外,我在电影里看见被绿光照的人脸都有一股邪气,出自地府的鬼,来自心中的魔。“在初中一年级的时候,那是我们刚刚开始上初中,晚上放学我留作值日生,亮哥和宝龙,说好了会等我,在我出了校门还没有他俩的身影,我埋怨他们不讲义气,在我回家的路上,我看到他俩在小道上被一个三年级的混子一脚脚的蹬着屁股前行,我现在还记得那人的名字,还记得他瘦小的身材,当我被这个瘦子骑在身上锤脸,我认为哭,多是因为委屈,疼出眼泪这个话很不真切,当夜我一人躲在砖厂的大坑里哭的撕心,我一遍遍的问自己,为什么三个人会打不过一个人,我们从幼儿园到现在的交情,为什么他俩会看着我,像看一场戏。聪明如我,一定会想通道理,我们长大了,要做有价值的人,才可以去让别人付出。有了价值,起码不会在困难面前形单影只的孤独。我记得那晚我发誓在也不会理这俩个人。“我转身让绿色照在我的脸上,我必须承认我很向往在白天和我一门之隔的门童职位,因为他在门里我在门外。但是他在门里要开门,弯腰,说出躬迎的话。而我不用,我只要站在那里。站在别人给我的位置上。虽然收不到心馋的钱,但也不至于为小费而多一句卑微的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