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妹妹怎么一个人跑到了我们中原?”习钰也不由好奇的问道,对于苏念,总觉得她身上有一层薄薄的迷纱,神秘又独特,让人看不真切,如雾里看花。
冷逸尘虽然没有问,但他的目光也是一瞬不瞬的直落在苏念身上,看情形,对她的答案也很期待。
因为他想多了解她一些,想走进她的内心深处,而苏念给他的感觉就是,人淡淡然如菊,面对每一个人都保有一段疏离和礼貌,温和的对待所有人,却把自己的心深深的包裹在心灵深处,不愿轻露,也不愿他的走进。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来这里。”苏念怔了怔,只能低头打马虎眼,“这也许就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吧!”
四人看她低头貌似黯然的表情,以为是她不愿提起、想起了曾经发生的伤心事,心里虽仍是好奇,但却怎么也不忍心问下去。
“奇怪,今天雨姐姐怎么到现在还没出来?”小紫见众人神色不对,忙聪明的转换了话题,“我记得以前像这个时候都出来过了啊!”
她说着,便想要走上前去推门,这时,门“咯吱”一声,开了。
苏念惊讶的忙抬起头,循声看去,那人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若星,嘴角微微向上弯,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整张面庞清丽细致,那白色韶花的衫子加上白色百褶裙,穿在她的身上,那么高贵优雅,却又端庄文静,就似一朵含苞待放的出水芙蓉、纤尘不染。
苏念有一瞬间的恍惚,看着如画中仙的木雨,终于明白了释媛为什么要叫她雨姐,而不是她以为的中年妇人——木姑姑!
“雨姐姐。”小紫首先反应过来,笑嘻嘻的伸开手臂,乐不开支的冲进木雨怀里,撒娇道:“小紫等你出关,可是等许久了呢——”
木雨被她这么一撞,冷不防愣了几秒,才摇头轻笑,语带宠溺,“好了好了,紫儿,你对我也太热情了吧。我们又不是三年没见,快从我身上下来,让别人见到多笑话,呵呵——”
她打开门的第一眼,便见到了门旁直愣愣盯着她看的蓝衣少女。她看她的表情很是可爱,圆溜溜、漆黑的大眼睛,一眨都没眨,薄薄的唇微张,像是极其诧异。
“雨姐,这位是苏念,旁边的是她朋友冷逸尘。”释媛适时的开口,指着苏念和冷逸尘向木雨一一介绍到,“他们是给你送信来的。”
“信?什么信?”木雨微微一怔,她已经很久没有与外界联系了,还有谁会写信给她?
疑惑的目光再次落在苏念身上,木雨唇角柔和的弯起一个漂亮的弧度,“苏念,对吗,能不能告诉我是谁让你送信过来的?”
“是木爷爷。”苏念回过神来,将怀中的信掏出,几步上前,把信恭敬的递到木雨手中,“他再三叮嘱我,一定要把信亲自送到你面前。”
不知道为何,信到了木雨手中后,苏念心中猛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那种预感是如此强烈,强烈到她心中微微有些压抑。
“我爹?”木雨神色一震,呆呆看了浅黄色的信封几秒,上面赫然写着大大的毛笔字:木雨。
的确是她爹木天的字迹,爹在光明村不是生活的很好吗?怎么突然写信给她?
这几个月她一直闭门不出,在雨榭阁里闭关,外界的事还真的不太清楚,难道他遇到什么事了吗?
“嗯。”苏念正色的点点头,蹙眉想了想,试图打消掉心中狂乱的思绪,笑道:“也许是木爷爷想你了。”但愿是这样的。
只是,为什么她脑海中老是会闪现,那天夜里木爷爷复杂略带些仇恨的眼神?
“是吗?”木雨心内也有些奇怪,她想打开信来,仔细看看,可碍于有这么多人在场,只得作罢,淡淡一笑,朝苏念道:“谢谢你,我爹和妞妞他们还好吗?”这个蓝衣少女,一定是爹比较信任的人,否则他也不会让她来送信?
“木爷爷他们挺好的。”苏念一想到他们,那群热情直率的人们,就不由的发自内心的微笑。
“不过,如果你要回去看看他们,他们肯定会更开心的!”
这是实话,有哪个父母不想时常看到自己的儿女,就像她的老爸老妈,只要她有段时间没有回家,就会一个劲的打电话问明情况。
苏念想着,又不禁黯然,她离开他们已经将近一年了,也不知道他们该着急成什么样子?是不是把她的失踪当成“灵异事件”进行调查呢?
“媛丫头,钰丫头,你们先带苏妹妹和她朋友去幻月亭中坐坐,待我去换一套衣服,就过去。”木雨不急不慢的说完,便笑着闪身进了雨榭阁的内室。
临进去前,她又回过头来,清澈的目光落在苏念脸上,“苏妹妹,待会我有事情要问你。”
木雨进了内室,轻掩上门,深吸一口气后,才走到桌旁,将信封拆开。
一拆开,迎面扑来的便是淡淡的墨香,这墨香一点没有因时间的间隔,而冲淡,反而在她鼻间缓缓流动。
木雨愣了半晌,这种墨香太熟悉了,是她爹一直用的。
“嗤——”
从信封中抽出信的刹那,她心里忽然咯噔一下。她长这么大,她爹爹从来没有如此郑重的写过一封信给她。
心中想着,目光不禁更是焦急的朝那缓缓展开的白色宣纸上看去。
“木雨吾儿: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不要吃惊,也无需讶异。你还记得,爹曾在你们小时候,对你们说的那个故事吗?
某某年间,一个日渐繁荣昌盛的国家,因圣上的突然病故,朝廷上面暗机四伏、分临几派。
由皇后带领的大皇子派成了最为强势、也最具势力的一派,而刚刚驾崩的先皇早前设立的太子,也就是未来的圣上,兵权、皇位在一夜之间被夺,更为悲惨的是,他和他的母妃还遭到皇后和大皇子的连环追杀。
好在他母妃聪慧过人,在他皇位被夺的前天夜里,就安排人将他和妹妹乔装打扮成小太监,由她师兄和师傅救出。
原以为逃出了皇宫鸟笼,却人算不如天算,在将要离开的城门楼口,被皇后和大皇子带领的大批人马重重包围起来,十步一搭弓、五步一搭箭,谅那本领高强的妃子师傅及其徒弟们也无法冲出包围圈。
弓箭如雨,漫天射来,偏偏敌众我寡,太子母妃不稍半刻便身中二箭,口吐鲜血,气喘如丝。眼见逃生无望,众人更是拼了命的去抵抗那不断汹涌射来的箭,就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不远处突然飞来一大群红衣人,他们一来便朝弓箭手们投下一枚枚烟雾弹,趁烟雾弥漫之际,便落到正伤心落泪的太子、太子母妃等附近,救走了他们。”
一页完毕,木雨揉揉眼角,有些奇怪,她爹写这封信难道就为了再次讲故事?肯定不是这样的,还是继续看下去吧。不过这个故事为什么感觉如此真实呢?跟十五年前的人人道来的那场正轩国的“后劫凤位”政变那么相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