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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生锈的水管不停地往外渗着水,“叮咚叮咚”地往下滴着,整个房间内都可以听到。

砖头砌成的矮小房间里,四面的墙壁连石膏水泥都没抹,红色的砖头就裸露在外面。低矮的天花板上吊着一盏昏暗的白炽灯泡,夏季里的飞虫不停地绕着这盏灯泡打转,有的还时不时地撞到灯泡上,搅得人心烦意乱。

忽然,一双肥大的手将空中飞着的一只蚊子拍死,吃饱了的蚊子顿时溅了那人一手掌的血。他拿出一张纸擦去手掌上蚊子的尸体,看了看对面。

对面的墙壁上正绑着一个人,双手分别锁在墙壁上的铁钉上,脚上也锁着沉重的铁链,使得他不能随便动弹。凌乱的头发早已盖住他的长相,更是有血水伴着生锈铁管上流下的水声,不停地从脸上滴落。而他赤裸的上身,已经被鞭子抽出了一条条的血红印子。

“怎么样,想好了吗?再不说,我可又要用刑了!”肥胖之人龇着牙阴森森地威胁道。

“我……我真的不知道他们去哪了,你让我说什么?”受刑的那人看来已是吃尽了苦头,说起话来有气无力,俨然就要晕死过去。

那名审讯的胖子听犯人如此说,并不生气,随手拿了一根面前的薯条,蘸了一点杯子中的鲜奶,刚想放入口中,像是想起来什么事情似的,对旁边一个拿着鞭子的人说道:“继续!”随后把薯条整根的放进了嘴巴里。

“啪……啪……啪……”清脆的鞭子声又在这间矮小昏暗的房间内响了起来,伴随着的是痛苦的呻吟声。

“咣啷……”一声,房间外面的铁门打开来了。

听到声音,那名胖子就像一个皮球一样,赶紧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将凌乱的桌面收拾干净,紧接着又赶紧招手示意让那名用刑的人先停下来。

门打开来,那名胖子首先看到的是警长杰克,紧跟在他后面的就是局长泰瑞。

泰瑞踱着步子,四平八稳地走进了这间阴暗的房间,直直地朝那名胖子走去。他看了下桌子,显然是刚才收拾过的,上面还可以清楚地看到滴落在桌子上的鲜奶被擦过的痕迹。看着那恶心的桌面,泰瑞并没有靠近的意思,而是向胖子刚才的座位那里坐去。

那名胖子一看局长要坐,赶紧退了几步,将座位让出来。谁知自己在移动时,可能是因为太紧张的原因,不小心将藏在腿上的薯条和鲜奶漏了下来,撒了一地。

泰瑞看着胖子掉在地上的零食,脸上的表情看上去挺和蔼的,抬头问他:“审讯的怎么样了?”

“呃……呃……刑都用遍了,但是没想到这小子的嘴忒硬,死活就是不招!”那胖子一开始是吞吞吐吐地说,等说到那名犯人时就变成了咬牙切齿。

泰瑞听他这么说,脸上表情并没有多做变化,而是淡淡地一笑,从座位上站起来,慢慢地走到了烧着炭火的炉子边上。

炉子里几块烙铁正烧的通红。

泰瑞走过去用手轻轻地拨弄了几下烙铁,他一边拨弄一边说:“怎么说小胡以前也是干过警察的,如果连这么点刑具都受不了的话,那不是很丢我们警察的人吗,你们说是不是?”

说着,泰瑞轻轻地转了一下头,看方向他是在跟那名胖子说话。

那审讯的胖子见局长是在问自己,但是听着局长大人的话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得点头哈腰地含糊着说:“是……是……是……”

这时,听到泰瑞说话的那名犯人缓缓地抬起头来,虽然被折磨地已经看不出本来的模样,但依稀能认出这正是尤里安的搭档小胡。他几乎是用尽自己最后的一丝力气说道:“你……你也知道……给警察丢人?”

听到小胡说的话对局长如此无礼,那胖子赶紧朝手里拿着鞭子的用刑人员一使眼色,那人心领神会,重重地打了小胡一记耳光。

也不知道是这记耳光打得太重,还是小胡实在是没了力气,小胡的脑袋就此耷拉下去,再也抬不起来了。

“哎……”泰瑞一摆手,用嗔怪的语气示意用刑那人别再打了,显得自己很宽宏大量的样子,对小胡的言语并不计较。

泰瑞在火红的炭炉里找了一块烧得最红的烙铁,拿在手里,慢慢地向小胡靠近。

“怎么样,想通了没有,可以说出尤里安和‘烈焰’的藏身之所了吧?”

“局长,你错怪我了,我真的不知道他们的下落,你还是放了我吧?”

“哈哈哈……小胡啊,你也当了这么多年的警察了,我的脾气你还不了解吗,没把犯罪分子抓到我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你还是老实交代了吧!”

“局长,你再怎么逼我,我还是不知道啊?”

“好……那我问你,刚才在发布会大厅的时候,那么多人尤里安他不救,偏偏救你,你告诉我为什么?”

“我和他毕竟是搭档,或许是他看我有危险才挺身相救的!”

“或许……是看到你有危险是吗?”说这话时,泰瑞把“或许”两个字读得很重。

“那我问你,我让弟兄们去抓尤里安的时候,你为什么放他走啊?”

“他救过我,所以我也不能抓他!”小胡开始有点昏昏沉沉,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低。

“呵呵……还挺知道知恩图报的嘛!”泰瑞轻笑一声,不知是真笑还是挖苦。

“我说胡警官,那个尤里安给了你什么好处,你居然这么不要命的袒护他!”泰瑞对小胡倒是好言相劝。

显然小胡已经被折磨地浑身没了一点力气,这次就像没听到泰瑞的问话似的,一动不动。

泰瑞显然已经再没有耐心了,忽然他使劲地捏住小胡的脸颊,将他的头拖起来,大声地吼道:“快说,尤里安和‘烈焰’藏在什么地方?”

此时的泰瑞显然已经完全失控了,还不等小胡开口说话,他手中的烙铁便贴到了小胡的身上。顿时,小胡痛苦的嚎叫和烙铁灼焦皮肤的恶臭在整个狭小的房间内弥散开来。

小胡本来所受的折磨已经使他的身体有些虚脱,如今被这烙铁一烫,终于忍受不住昏了过去。

“啊……你说啊!”泰瑞已经开始有一些癫狂,完全没注意到小胡已经失去了知觉。

泰瑞使劲扇了小胡两下,发现他的头已经耷拉下去,便向旁边用刑的那人说道:“浇醒他!”

用刑那人听到局长下令,便去提了一桶冰水过来,一下子浇到了小胡的头上。

小胡的身体受到冰冷入骨的凉水刺激,在大口的“哈……”了一下后,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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