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商靠在椅边,任风把他的衣衫吹得凌乱,他的眼睛隐在发间,很深邃,“你想太多了。”
过桥轻呲一声,很无良的拆了他的台,“秦世贤找过米米,可是,米米却不知道,这些巧合,不是你做的么?”
脚轻踩着地下的一颗冒出的小石头,他没否认,“他不该出现,有机会的时候,他没能珍惜,现在,我不该让他有机会,米米不是他能伤害的。”
把整个身子靠在了椅背上,过桥扬着无害的笑,“你太仁慈了,他还好好的活着,怎么会没有机会,要做的话就要做绝。”
抿了抿唇,他一个用力,石子凹下去了,他的脚板却传来刺痛,终是皱了眉,他没再理会那招害的石头,“这话从你这张脸这张嘴里吐出来,比什么都要恐怖。”
抬起脚,他慢慢走离开去,脚下微痛,他却没有一点显露出来,像是完全无碍。
过桥有些好笑,看着浅商离开,话在风中很轻,“你不说不代表你没有这个心,浅商,你的脚真得不痛,真得还要走路。”
浅商回眸,淡淡的回问,“为什么不走?我已经把那颗石头踩扁了?”
话中带话,过桥也站了起来,“实在痛的话,可以撑着我的肩膀走路,虽没你高,可是,我的肩膀比你宽,还是挺得住的。”
浅商搭上他的肩膀,坏心的把所有重量都移到他的身上,小看他的身板,虽说瘦,可是也不是他能取笑的。“有得靠,为什么不靠?”
过桥晃了晃,浅商还真是重,“伤患,要不要跟米米报备一下,上医院检查一下。”
浅商一拳打在他的胸口,“信不信,我会让你今天都开不了口。”
过桥闷哼一声,却还是嘴贱,“是么,要不要我们比试一下,好久没动手了,也不知道身手还灵不灵活,能不能把你这个打手,打趴下。”
两人正在玩笑,手机铃声却响起,过桥投给浅商的眼神很不屑,出外还随身带着手机,太没个性了。
浅商却是视而不见,撑着过桥的肩膀,很轻松的接起了电话,“喂,真诚。”
真诚的话还是急,“浅商么,米米在家么,打电话也不接。”
唇边有着什么,他勾了勾,“不在家,她去约会了,以后都不接你电话了,你以后也不要骚扰我了,我不是你们的声筒。”
“约会,和谁约会,她不是单身么?”
“你想想是谁了,在你出现之前,米米可不是单身。”
“不可能,浅商你骗我。”
“骗你有什么好处?”
真诚的心再度乱了几分,已是疯狂,“我不管,我现在就要见米米。”
浅商一按挂号键,拒绝真诚的咆哮,“过桥,我们出去逛下吧,老是在家也没意思。”
过桥很是怀疑,“你的脚真得没事,还是在家休息吧,走路只会伤上加伤。”
浅商压了压勾住过桥肩的手,无所谓的向前走,“不是还有你么,难道你要告诉我,你没力气了,要丢下我。”
过桥明白了,他这明明是要劳苦他,又要害真诚找不到人,两人都被他折腾了,苦笑一声,“好吧,你是少爷,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要我抱着你走,我都依你。”
脚下的痛轻了些,浅商少见的露出无害的笑,比过桥看起来更无害,“就知道过桥最好了。”
过桥一副要吐的模样。
浅商大笑出声。
“才琳,你有事?”正要出门的真诚,却被突然出现的才琳拉住,他不明所以,最近几天,她不是脚没好么,还到处乱跑什么。
脚痛让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可能是脚痛的关系,她都没细心打理,头发有些乱,衣服也随便的穿着,小脸上满是倦意,“你要去哪里?”
正要回答却是停了,“你回房好好休息,我出去一下,有什么事的话,可以叫人来帮你,平姨也在家。”
拽着他的衣衫,“你戴的领带是不是那天她送来的,你不是去上班,为什么要穿衬衫,真诚,你解释一下。”
移开她的手,他皱眉望向那褶纹的地方,他换好的衣服,又报废了,抚都抚不平,“你要我解释什么,好了,你回房吧。”
他连解释都不愿,真得不再爱她,如晴天霹雳,她颤抖了下,脸色更白,透明得就要虚化,一种想法让她疯狂的,她惊呼一声,整个人倒向真诚,在真诚未来得及时,抓住了他的领带,巧劲一拉,却是在真诚看不到的时候使命一扯,她低下的头,看到领带毁掉的样子,笑得很危险,抬起头时,已是一片恐惧,“对不起,对不起,我一时没有站稳。”
真诚一脸铁青,从她手中抢回扯成两半的领带,就像把他撕成两半一样痛,抖着手,他如罗刹般的盯着才琳,“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才琳带着快意的笑,没能逃过他的眼,愤怒充斥了他的脑海,他再也忍不住暴喝。
才琳隐去笑意,还是多看了那碎破的领带一眼,语气却颇多受伤,“对不起,真诚,我不是故意的,我的脚突然好痛,一时站不稳,领带坏了的话,我赔你好了,你喜欢什么款式的,我去订来给你,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深吸几口气,胸膛剧烈的起伏,他压住要摇她肩膀的冲动,她是那么脆弱,经不起,他大掌一扭,她的脚受了伤,如果他推开她的话,她会伤得更重,眼睛有些红,他抓着领带的手,指甲掐入了手心,痛意却是未能传他的神精里,他不想看到她装无辜的脸,“才琳,你赔不起,脚的话,我送你回房去。”
平姨被两人的大声说话惊动,在看向才琳眼泪流出的时候,她锐利的眼紧瞪向真诚,“你在做什么,才琳做错了什么,你要吼她,一点风度都没有。”
真诚闭了闭眼,拦腰抱起才琳,用脚踢开门,把她放到了床上,冷漠咛嘱,“念在你受伤的原因,我原谅你。”
手因为松开而淌着血河,他暗暗加了句:可是,他不会原谅自己,他把米米送给他的礼物弄坏了,他都还没戴给她看呢。
不顾才琳还要说什么,他径走往外走,关了她的房门,却迎向了平姨的脸,平淡的微低头,“我出去一下,今天不回来吃饭了。”
平姨看向他狼狈的衣着,冷冷道,“今天不是不上班,你要出去一整天,又要给报社带些笑料来,给真家抹黑,真诚,你是不该收敛一下你的放浪行为,今天你哪里都不许去,老实在家呆着。”
真诚拧眉,很有推开平姨的冲动,“我有事,今天必须出去。平姨,请你让一让。”
她是家里的长辈,他不好做得太过,可他的退让,却是平姨嚣张的理由,“我的话你没听见吗?我让你今天呆在家里,才琳受了伤,还是和你出去的时候把脚崴了,你就没有一点责任感,留下来,照顾才琳,你不是很会做料理,去做些帮才琳补补身体,你没看到她的脸很苍白吗,你才伯母很快就要来了,我看你到时怎么交待。”
真诚听平姨说到最后,终是听进去了,“伯母要来?”
平姨点头,少有的对着真诚笑了笑,“才琳这孩子说很属意你,想早点把你们的婚事订下来,你伯母听了,就坐不住了,这几天就要坐飞机过来,你这几天最好给我收敛点,少惹点花边新闻,别让你伯母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