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就似大灰狼,而米米成了小绵羊,目标太过显眼,所以她们像饿狼一样盯紧了米米,其中一个,她歪坐着,她的身边围满了人,有给她捶背的,有给她揉腿的,有给她打理的,一看就知道个头目,她长着横肉满身的,脸上见是不屑的看着畏缩的米米,“怎么进来的?打架,杀人,放火?”
米米本是缩到了角落,离她很远,不想她主动搭理,她只好小声道,“没有,我只是和一个案子有些关系。”
女人仰头大笑几声,她身后一人,挺矮好的,脸上见是讪媚的笑,离开女人却换上了恶狗的神态,一把揪起米米的头发,把她拎了起来,就往女人身边扔去,“老大问你话呢,缩那么远干刁。”
头皮都要被揪下来了,米米抱着头,摔在女人的脚边,还没缓过气来,背上就被踩了一脚,还狠狠的压了下来,她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鼻子抵在了女人满是臭味的脚上,头脑一下子晕眩了。只听那女人很嚣张的道,“新来的,进来都不知道向我们老大问好吗?一点规矩都不懂。”
米米头痛手痛背上也痛,正不知道怎么应付时,身上一轻,背上的脚离开,她很奇怪她怎么轻易就放过她时。
传来了女警察的声音,“李桂枝,出来一下,有人要见你。”
米米爬起来时,只见那老大慢慢的站了起来,也不言语,临走时狠狠的瞪了米米一眼,警告她不许乱说话。
米米半坐于角落,没有要告状的意思,浑身的酸痛,让她很狼狈,脸色也很不好。那个矮个子想是怕女警前来,所以没有再做动作,让她松了一口气。
李桂树出去的时间并不长,回来的时候脸色很精彩,看着缩在角落的米米,突然身躯跪了下来,还带着明显的颤抖,“米姐,之前多有得罪,还请你大人不计小人过。”
米米惊讶的抬起头,原本还以为她要亲自动手修理她这个不懂规矩的新人呢,她原本都闭上眼,准备接受暴拳袭击了呢。
鼻子塞了,还是她脚的味道,让她呼吸不畅,她指指自己的小鼻子,“你是在说我?”
李桂枝起来,有肌肉的手臂一伸,把那矮小的女人扔到米米面前,“她对米姐多有冒犯,随便米姐处置。不是,请米姐吩咐一声,小人来代劳。”
称为米姐的米米摸不着头脑,眨巴着眼,看面前满脸惊惧的两人,不知道原来她还有吩咐老大做事的权力,她感觉不真实,“你认识我?”
要是她不小心认错了,让她知道她是冒充的,不知道会不会把她的小骨头一根根拆下来,她的客气直让她全身寒意浸袭,好不恐怖。
李桂枝恭敬道,“米姐可是浅商首领的妹妹?”
照来人说明,的确是她没错呀,要是她认错了人,可怎么是好,想着她也满头冷汗,好在米米看起来不像要报仇的样子,不然的话,她可能这辈子都出不去这个监狱了。
米米一愣,小心的话,“你认识浅商?”
李桂枝连连摇头,她哪有幸认识头目,她只不过是个无名的小混混而已,浅商的大名,她只要一听就胆寒,别说认识了。
米米茫茫然,不认识她干嘛那么客气?
显然两人没有达成共识。
现代的监狱已经没有老鼠或蟑螂横行,没有满身流血受过酷刑的犯人。也没有因为关得太久而疯掉的精神异常者。
但监狱就是监狱,是没有自由张嚣残酷的地狱,四四方方的牢笼就锁住了里面人的视线,外面的精彩远离他们,气氛总是要比自由的人多一份弱肉强食,或是作威作福,或是卑恭曲膝。
米米一进来就受到了暴力相向,心中难免恐慌,痛意也加部的肆虐,只觉这小小的空间就是想像的地狱。
关离了她的世界,她眸中迅速集聚了泪花,却咬着唇就是不掉下来。倔强而执着的脆弱的模样,要是让浅商看到了,不知道他会不会有劫狱的冲动。
李桂枝也胆战心惊起来,这姑奶奶也不报仇,也不甩横,偏一脸哭相,让她这个只会动拳头的女人特别没辙,她暗吼:不告诉您说声呀,你看谁不顺眼我就揍谁,您哭了,要是被放出去了,随便说两句,我就玩完了。
她很是苦闷,没发现她本就恐怖的脸,更加狰狞,扭曲到不行,把米米吓得退了几步,被摔得头着地的矮小女人爬起来时,看老大的表情,也茫茫然,老大什么时候学会了迂回战术,用最无辜的语言,却最卑鄙的行径敲诈。不愧是老大,瞧把新来的吓得,再加把劲她就吓傻了。好不容易来了个看起来很弱姬的人,她还想收了做她的小妹呢。
监狱的人各有心思,眼看着这一霸前后变化太大,都躲得远远的,袖手旁观,一时,随着米米的沉默和李桂枝的烦闷,安静的不行。
看着面前跪着,眼冒像刀子状杀气的李桂枝,米米还是在考虑好久才开了口,打破了太过静谧快要不难呼吸的人的窘境,“你叫李桂枝,能不能别跪着?”
李桂枝如获大赦,说来自从她进来这里之后,就没有给谁低头过,这次算是跪得最久的一次,看她呆呆笨笨的,没想到那么难缠,真是真人不露相,不愧是那恶魔浅商的妹妹,这一想来,李桂枝不禁更是机灵灵的打了个寒战,她要真是个扮猪吃老虎的狠角色,那她不是会死得很难看?
想到这里,她收拾了心中的恶作剧,调整了面部表情,尽量的卑微尽量的恭敬,“谢米姐,米姐有什么吩咐尽管叫桂枝。要不要为您揉肩?”
米米惊恐的看着皮笑肉不笑的李桂枝,再看向她那双如灰铅一样的巨手,连忙摇头,“不用不用,谢谢你。”
见米米确实没有要让她做什么的样子,她才坐回她的地方,当然收了之前太过痞的横行样子。一时这房子的人,都特别的诡异。相安无事的诡异。
她只是暂时拘留,所以她不用劳改,就意谓着她不用外面,警察也没有人找她问话,她坐在长日灯光明亮,而环境清冷的四角天地里,见不到阳光,见不到月亮,分不清黑夜与白天,过着不知道时间的日子。]只有吃饭的时间告诉她,她已经在这陌生而又恐慌的地方呆了两天,她因为真诚料理而补得稍有些圆润的身体干扁了,脸颊也不再鼓起,眼下凹陷了,头发也变得很干枯。
两天漫长的让她度日如年,脑子却更清晰的回忆着身边的点滴,她抱着双膝,望着天花板,却被刺眼的白光刺伤了眼睛。通红一片,却没有眼泪。
李桂枝等人看得连自杀的心都有了,大小姐搞成这个鬼模样,出去了她怎么辩解,她几乎可以想见她以后的日子多么黯淡无光。
她几次上前讨好却是被她客气的拒绝,她也纳闷了,除了她刚来受了点小伤,也没有怎么着,她怎么就一副天要踏下来的鬼样。
当狱门再次打开来的时候,是那位脸色很阴寒的警官,看到米米狼狈到呆茫的样子,惊讶划过他的瞳孔,他的眼神凶狠的望向一干人等,“这是怎么回事,不是不准在室内打架斗殴,欺负弱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