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解释就是两个孩子抱岔了,唯一的解释!那小红,小红才是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可惜,可惜,”她已经说不出话了,心揪的就像要死去了。
“贤侄女儿,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你一定要打起精神。不管宝儿和小红谁才是你的亲骨肉她们都是在你的膝下长大,这么多年你对她们都是关爱呵护。当前是先想办法救治宝儿要紧啊!”
“要不要去请曹道长来试试?”
“曹道长?这人一直心术不正,追名逐利道貌岸然,把宝儿的性命托付给他我实难放心!”
“如果我没断错,宝儿现在昏迷不醒就是因为腹部那条黑线所致。”
“他怎么会知道宝儿腹部有黑线的?”凌夫人自言自语,细细回想他来的时候的情形。
“小红生产时他也说要做法,这一切他真的能神机妙算?”她还在自言自语。
“是不是神机妙算我不知道,但愿不是他故意为之!”看着宝儿的通透慢慢消失,他知道药效已经过了。
“夫人,你再好好想想还有有人能和宝儿的血相合?”
“如果当年真是抱混了,宝儿怕是已经没有亲人在世了。这孩子,这孩子,怎么就,”她说不下去了,若非小红的后事待办,若非宝儿的邪毒未解,她真想一头撞死算了。
“大伯,你先帮我看着宝儿,我想去看看小红,这孩子难产去了。”凌夫人已经说不出来话了。
望着凌夫人颤颤巍巍地走出去,罗老先生也跟着潸然泪下。曾经这是一个多么幸福美满的家,数载竟然落得如此境地。
当年凌老太爷收留那一对男女的时候又何曾料到了如今的局面?抱错了,真的只是抱错了,还是故意而为?他不知道也不想去猜想了。
两个孩子的生辰八字他都是知道的,曹家的传闻他隐约也是知道的,只是他们全部都没有将这个传闻放在心上罢了。
如今曹家娶了小红,难道不是冲着她特殊的生辰八字来的?可是这么多年来并没有听说魔烟现世的事情,虽然曹家二少爷沉溺女色身子虚空也不能凭此说他就是魔烟吧?
罗老先生在屋子里面走来走去,虽然行医一辈子他根本不相信鬼神无稽之谈,看着宝儿他决定去试一试了。
唤来徒儿,一封书信,快马加鞭!他也好久没见这个侄孙了。
来到曹家府门前,棚架已经搭起,灵位纸钱香烛长明灯,经文声声,一步一思亲,一步一断魂。
这么多年来她竟然不知道原来小红才是她亲生的,就连现在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她的娘亲!
黄梅不落落青梅,为什么不让我去替她?为什么?在这声声经文,句句孝歌中,她的心早已经血流成河碎成了万千。
站在棺边,她静静地望着她的脸,她恨不得一把把她拉起来,拉出这漆黑一片。可是这阴间阳世又怎么轮得到她来判定?
颤巍巍地伸出手想去摸摸她的脸,却被曹道长一把拉开了。
“夫人请节哀!小姐已经仙游,若是沾上您的眼泪她肯定舍不得走,误了时辰只怕小姐会有更多的苦楚。”
缩回手望着她的脸,她泪如雨下,心中千万思绪终于奔突而出,就像黄河决堤一般全部倾吐。
“潇潇暮雨人归去,冥冥重泉哭不闻!夫人,想哭你就尽情地哭吧!可怜这白发人送黑发人!”
曹乾抱来孩子,孩子的头上扎着一块白布,他将孩子放在她的怀中。
她紧紧抱着孩子,这是他们凌家唯一的血脉,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可怜的孩子,可怜的孩子!她抹去泪眼把孩子放在脸上亲了又亲,仿佛小红重生一般。
棺材就抬出去了,她就这样孤孤单单地走了。“我的好女儿,切莫回头,莫回头,一路好好地走,孩子你就放心交给我。”
泪珠止不住,啼哭哭不停,看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这些年来,公公婆婆丈夫女儿,这么多的送别已经痛到了完全麻木。为什么你们都走了只剩我一个来品尝这世间悲苦?
啼哭声在这大殿里荡来荡去,抱着孩子她勉强打起精神坐进了轿子里。
现在她是她们唯一的依靠,不能倒下,绝对不能!
“这真是个坚强的女人!看着柔弱,现在却是凌家唯一的支撑!看来凌家真的要从绣界消失了。”
“想当年凌老太爷在世,凌家绣几乎是个神话,可惜了。”
“我倒是有一个想法,不知道能不能行?”
“哼,不就是买断凌家绣,绣技融合嘛,这根本就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