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张无懈可击的脸。尖尖的下巴,小而薄的嘴唇,弧度美好,唇线分明。浓浓的眉毛下面,有一双漆黑的眸子,象暗夜里闪亮的星星,明亮而深邃。鼻梁不算高,但却恰到好处,小巧而挺直。此时她的大眼睛是半合的,因为她若无旁人地只顾看着脚下的路,所以她的视线是下垂的。司诺言经历过的美女无数,在他眼里,这个女子并算不得是绝色美女,但却让他无法把视线移开,她看上去很年轻,但浑身上下却有着本不应该属于她这个年龄所有的苍白,寂寞,消沉,甚至,是了无生趣。
司诺言看着这张脸,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他确定在哪里见过,却一时想不起来,看着司诺言怔怔的目光,方维敏笑了,他的语气神秘而暧昧:“怎么,入了老兄的法眼了?不过我可警告你,不想让我露宿街头的话,就别招惹啊,在我这里,你可得收起你那一套。”
“去你的,我哪一套了?!”说着司诺言把桌子上的书向方维言扔了过去。
四十岁,男人最好的年华,事业上的顺风顺水让司诺言看上去有一份自信和洒脱,经过多年在商场上的磨炼让原本就帅气的他更有了一种成熟男人的味道。遇事机警,决策果断,更有着一份冷静和理智,这样的性格,成就了司诺言,让他的公司在几年之间由一个三个人的写字间成长为现在几千人规模的公司。当每个人都在感叹着他的发达时,却没有人看到他背后的辛酸,多年奋斗,他得到了许多,可是却失去了他最珍爱的女人。那个在他最难的时候一直陪着他的女子,却没能够和他分享到今天的成功。
“清莉去世这么长时间了,你真没想定下来?这么大的人了,也该收收心了吧,不要要求太高了。毕竟象清莉那样的女孩不是谁都能有运气遇到的,你能遇到,就是你的福气。”方维敏轻声地说到。
“福气?偏偏老天把我的福气收走了!”司诺言有些赌气似的把面前的咖啡一饮而尽,叹着:“不去比较,谈何容易!”
方维敏看着眼前这个别人眼中的花花公子,心里有些叹息,想起清莉,那个美好的让人心疼的女孩,清莉刚去世的那一段时间,自己又何尝不是深受打击。只是方维敏知道,不管清莉活着还是死去,终究不会爱上自己,渐渐的也就接受了事实,开始谈恋爱,结婚。但是司诺言不一样,他失去清莉的时候是他们相爱的最深的时候,所以那种感觉,也许是任何一个人都不能体会到的。在别人不齿于司诺言的游戏人生时,只有他知道,他的这个老朋友,是心死了,而不是心太花。有时候看上去最花心的那个人,也许却偏偏是最长情的那个人。
“我说呢,我想起在哪儿见过她了!”看到方维敏不解地忘着自己,司诺言笑了:“嘿嘿,我是说你办公室外面那个花瓶。”
“花瓶?”方维敏着司诺言,正经的对他说,“老兄,如果你真打她的主意,我奉劝你就此打住,她不是花瓶,如果是,也是价值不菲的古董花瓶,轻意碰不得的。你知道她是谁的女人吗?——江丛简。”
“嘶--结婚了?还是..”司诺言象牙疼一般吸了口气,“这不是暴殄天物吗?”
“谁说不是呢,不过,一个年轻貌美,一个家产万贯,这女人呀,不是都象清莉当初一样,不爱钱财,只爱你这个穷小子的!”方维敏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