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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麒麟刚刚张望到草屋的房顶,发现自己盖着被子,“我们离开了山洞?这是什么地方,我们怎么到这里来了?”
“这里是圣嫂的茅屋。你中了白葫芦里的毒,昏迷一整天了。我差点就要活不下去了,麟儿,幸亏豹豹带我们来这里,是这里的圣嫂救了你啊,麟儿!”
“白葫芦?”麒麟想起自己昨夜舔了一点白葫芦里的粉末,“是哪个白葫芦?”
天原把桌上的白葫芦拿过来,“还有几个白葫芦?就是这个嘛。今天早晨我发现你昏迷不醒,然后在你身边找到了这个白葫芦。圣嫂说这里面装的是剧毒断肠草。你怎么会把毒药带在身上的?你从哪里搞到的毒药?你又为什么要吃毒药呢?”
麒麟挣扎着想坐起,天原扶她起来,她伸手要接白葫芦,可是天原的手一躲说:“这种可怕的东西再也不能让你见到了,否则,我都要担心死了。”他把白葫芦依然放到桌上去,“麟儿,你是从哪里搞到毒药的呢?”
“我,”麒麟低下头去,她已经明白一切了。这又是父王,那个冷酷可怕的父王想借自己的手杀死天原哥哥,没想到偷鸡不成反蚀把米,竟然差点害死他自己的亲生女儿,“天原哥哥,这葫芦毒药是我父王给我的。。。。。。”
听完麒麟的叙述,天原惊异地张大嘴巴。
麒麟歉疚得要命,赶紧补充道:“天原哥哥,你放心,以后我再也不回三苗国了,我会永远跟你在一起,我们要离我父王远远的。。。。。。”
天原忙安慰她:“好麟儿,你放心,不要怪你父王。我梦天原是数九头猫的,不是那么容易死的。麟儿,你劳了半天神,躺下睡一会吧。”
麒麟听话地睡去,天原站在床边,心里波浪翻滚。
这个继尤真是穷凶极恶,为了杀自己不择手段啊。他的心乱成一团,那个离奇的传说,关于琳琅玉,关于三苗国的覆灭,真的跟自己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吗?
“血溅琳琅化飞龙”,还有什么“天降琳琅,帝王可立。血染琳琅,天下统一。”,这些解不开的神秘畿语,都暗含什么意思呢?
他想起自己那块飞龙玉佩确实是不知几代祖先传下来的,那的确是一块难得的上古美玉。可是无论怎样,它也只是一个物件而已,它能有什么超自然的能力吗?
他绞尽脑汁,在记忆中打捞有关那块玉佩的故事,想来想去,除了想起玉佩的光泽会变化以外,一无所获。
正在他竭尽全力回忆不到任何线索的时候,脑子里灵光一闪,忽然想到,在来到这个时空之前,不是陪麒麟去过一次玉石街吗?在那里遇到一个奇怪的算命老太太,她是个瞎子,却似乎能看见麒麟似的,主动要给麒麟算命。那个老太太说琳琅玉“只在雕栏玉砌中”,结果麒麟就在宋玉的房间找到了我的玉佩。可是老太太的断语是,天命难违,恐怕找到琳琅玉也没有用;那个老太婆还说麒麟“周身贵气缭绕,可惜……不久将有血光之灾啊”。。。。。。难道麒麟也会跟琳琅玉有关?会因琳琅玉而受到磨难?。。。。。。啊?不,不,不应该牵涉到麟儿的,无论如何不应该伤害到麟儿的。。。。。。
天啊,天啊,谁能告诉我这些事情的真相?谁能帮我解开琳琅玉的谜团?谁能帮助我,谁能帮助我啊?
“血光之灾”这个词突然浮出水面的时候,天原变成了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再也无法平静。他看着已经恬然安睡的麟儿,内心充满烦闷苦恼和莫名的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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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出茅屋,心烦意乱前思后想。不知不觉走到小溪边,看见圣嫂正在溪边清洗刚采回来的草药。
看到圣嫂,他的心里好受了一些,他走过去坐到小溪边,沉闷地说到:“圣嫂,麒麟刚才醒过来了,看来已无大碍。我怕她疲劳,刚刚让她又睡着了。”
溪水反射的银光照在圣嫂脸上,那光芒似真似幻,照得她仙风道骨的。圣嫂笑道:“那就好,那就好。对了,那个断肠草的来历,你可问过麒麟?”
天原迟迟疑疑,欲言又止,他不知道该不该把真相告诉圣嫂。
看到他支吾难言的样子,圣嫂不再追问,低下头只是洗箩筐里的草药。
天原四处看看,不禁问道:“圣嫂,这里为什么只住着您一家人呢?”
“呃。。。。。。”手里的洗涮动作稍稍停顿下,“这里以前也有十几户人家,不过嫌这里交通不便,都迁到镇上去了。我喜欢这里清幽安静,所以懒得迁移。”
“可是,这里地处深山之中,吃穿住行都不方便。再说您一直行医,独自住在这里,给乡亲们看病也不方便啊?”
“呃,”圣嫂又停顿下,“其实我不是专门行医,只是以前我丈夫会一些占卜中医之术,我也是略略知晓。。。。。。。不知你家的金钱豹是怎么找到我的。。。。。。”
天原默然了,这次如果不是豹豹的带领,他又怎么能找到这里呢?即便是找到虎头镇上,也不知道那里的郎中会不会解这种奇毒,恐怕那些平庸之辈连这是什么毒都分辨不出吧!
这么一想,他心里更加涌起对圣嫂无限的崇敬感激,还有那个豹豹,真是神奇啊。它是怎么知道来到这里找圣嫂的呢?
圣嫂见他默然,于是问道:“你们,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下一步,下一步?天原想,怎么这话问得倒好像是对他们的来龙去脉很清楚似的呢?自己可是什么也没说啊。
“呃,下一步,打算,回中原尧国去。。。。。。我的家在那里。。。。。。”天原抓了抓头发。
圣嫂瞥了他一眼,那眼光无比的亲切关爱,然而说出来的话却淡漠超脱,恍然世外:“你的家?你在这里怎么会有家?”她瞥了眼天原,又补充道,“茫茫天地间,谁会有家?谁都没有家,谁都没有归宿,谁都是匆匆过客。更何况是。。。。。”她又望了一眼天原怔怔的样子,继续说,“滚滚红尘,只不过是一场虚幻的梦。如果沉溺其中,最后定要收获痛苦的果实。所以迷惘的世人啊,快点解脱吧。”
她把最后一捆药草洗完放到箩筐里,站起身。
天原被她的话所震动,他琢磨着这些话的意思,一边从圣嫂手里抢过装满药草的箩筐背到背上。
两个人一前一后,默默向茅屋走去。
。。。。。。只是以前我丈夫会一些占卜中医之术,我也是略略知晓。。。。。。。
这句话忽然闪进天原的脑海。。。。。。深山老林之中独自居住的圣嫂,如此仙风道骨。。。。。。他心里一震,向前方呼唤道:“圣嫂,我可以讨教您些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