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陆寻樵醒来,醉意一去,见花飞雪早已醒来,正自看着自己忙道道:“你早醒了。”花飞雪道:“嗯。”陆寻樵:“我们走吧!”花飞雪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二人出了大帐,见乌禅幕已迎了上来抱拳道:“陆兄要走了吗?何不多住几日,以让小弟以尽地主之谊。”陆寻樵道:“小弟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乌禅幕道:“陆兄,既然要事在身我也不便久留。”陆寻樵上了马道:“乌禅幕兄告辞。”乌禅幕道:“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在能与陆兄开怀畅饮,后会有期。”说完长叹一声,显是一一不舍。陆寻樵道:“乌禅幕兄,日后若得空闲到了中原,到幽兰谷找我,后会有期。”
二人上了马,马踏着野草,风离电掣一般,向前飞奔。远处的山脉蜿蜒崎岖横卧在草原上,碧空万里,春风轻吹,一阵阵如纤纤玉手,拂拭着两人的脸,让人心旷神怡。
陆寻樵见花飞雪默默不语问道:“你怎么了?不高兴。有什麽心事?”花飞雪道:“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陆寻樵沉吟了片刻道:“我一直把你当作自己的妹子,那天是我迷了心窍,才做出蠢事。你可以原谅我吗?”花飞雪听此冷冷一笑道:“你还是不会跟我走的。”双眼幽怨流露续道:“你不会的,你又怎么会跟我走,我真是太天真了。”泪花已落了下来,手在马背上一按,身子凌空跃起。陆寻樵惊道:“你干什么?”忽然花飞雪向后拍出一掌。陆寻樵不仅骇然。一掌迎了上去。两掌一接。砰的一声,谁料花飞雪乃是借力,身子向前飞出丈余,徐徐落下。陆寻樵想不到花飞雪竟有如此本事,不由吃了一惊。问道:“你是谁?”见花飞雪落地之后一阵冷笑,道:“你既然不喜欢我,又何必管我是谁往哪里?”陆寻樵道:“我,我……”花飞雪哼了一声问道:“你还是不是男人,连跟我在一起的勇气都没有。你不喜欢我,为何要救我,你知不知道,我的心快要碎了。”说完拔足向东狂奔而去。
人未暝,风不定,月无情。一盏孤灯,酒已醒,思正浓,一场梦。英雄谁识,美人笑,无情刀,回眸貌倾城。
《美人笑》
陆寻樵大声呼唤:“飞雪,你去哪里?”花飞雪头也不回已远去了。陆寻樵长叹了一口气自语道:“花姑娘是我对不起你。可是我又何尝不想与你在一起。可那样我岂不让江湖上的英雄笑话。”转又想到:“花姑娘那去了,我要赶快找到她,莫要伤心想不开,做了傻事。”陆寻樵急忙打马奔花飞雪跑去的路追了下去,走了有十来里路忽想起:“刚刚花姑娘与自己对了一掌,功夫也是一流。对付三个匈奴汉子应该是易如反掌,何至于让三个畜生无礼。以她刚才的身手,那三人绝不是她的对手。那她到底是谁?为何要接近自己开?”百思不解其意。转又想到:“她的事暂且不管还是先找师弟。”想罢将玉箫在嘴边一横,箫声远远向四面八方传了去。陆寻樵的箫声渐急,脸变的越来越弥重,显是对方内力不弱。陆寻樵侧耳聆听,只觉正北方有一股很强的力道与自己的箫声抗衡,跃距此处百余里。
陆寻樵急将翠云箫收起,翻身上马,双腿一夹加快马力,向北奔驰而去。约一盏茶的功夫,已经奔出三十来里路。陆寻樵端坐于马上正自疾驶,前面出现一片林子,随放慢了速度。进了林子,忽瞥见前面以有一个茅屋,隐没与树林间。陆寻樵一打马,到了茅草屋前,翻身下马,蹬蹬蹬几步进了茅屋。进了里面,见里面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个茶壶,两只茶碗。陆寻樵手背在茶壶上一贴,茶壶里的水竟然还热着心道:“壶里的水还热着,屋里的人应该是刚走不久。”四下查看一番,并无他物。返身出了来,刚要出来,忽瞧见门子的门框上,挂着一块白色碎布,陆寻樵急将布取下,心道:“布子定是屋中之人衣服被扯坏留下的,看来这屋里的人刚走不久。一定是那畜生知道我来了,不敢见我,遁逃走了”
急忙出了茅屋,忽瞧见地上留下了细微的脚印,多亏是陆寻樵这样的高手,若是常人是断然看不出的。陆寻樵跟着脚印的方向,运气轻功如一只燕子,向前掠去,呼呼的风声在耳边吹过,两旁的树木如箭矢一样向后飞过。一会已出了林子到了平阳之地。陆寻樵脚力不减一会已奔了十几里,忽然脚印消失了。陆寻樵不由心中奇怪停住脚步细细查看,竟没了半点痕迹。
这时天空忽然阴暗起来,一会下起了雨,陆寻樵加快脚步,寻找可以躲雨的地方,奔西面本来,走了大约十来里路走的正急。忽见雨中立着一个人,离得近了见是一个女子,一身火红的锦衫已被雨淋湿了,头发紧贴在脸上。脸上雨花乱流,正自痴痴望着陆寻樵。
陆寻樵看见这名女子正是花飞雪。陆寻樵来到她跟前道:“姑娘,怎麽会是你?你何苦要这样折磨自己?”花飞雪凝视着陆寻樵缓缓道:“你跟我走吧!你师弟满腹心机,你斗不过他的。”陆寻樵道:“我一定要清理门户。哪能任他祸患苍生呢?”花飞雪道:“我爹已经被屠耆堂害死了,这世上没有一个爱护我,我活着有什么意思?不如一死了之。陆寻樵我恨你。”陆寻樵道:“飞雪你到底是什么人?”花飞雪道:“我是谁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怎麽会在乎我。”陆寻樵道:“你是匈奴人。”花飞雪道:“不错,我本来是赵佗羽派来杀你的,她答应我,只要我杀了你,他就会放过我的父亲与族人。可是我下不了手,好几次,我可以杀了你,但是我真的下不了手,你知道吗?我是匈奴赫宿王的女儿,我的本名叫莫里茨,谁曾料我父亲早被屠耆堂诬陷下了毒手,遭万箭穿心之刑,我的族人也遭灭顶之灾,世上只我一个人孤苦伶仃。”
陆寻樵道:“你真的是匈奴人?”花飞雪凄凄道:“我恨你们这些负心人。”拂衣就要离去。陆寻樵上前挽住花飞雪的手道:“你要去哪里?”花飞雪哼了一声将挣脱陆寻樵的手道:“你不要管我,我是生是死与你何干?”陆寻樵道:“此地凶险万分,你要去哪里?”花飞雪满脸悲愤道:“不用你管。”陆寻樵道:“飞雪,飞雪。”花飞雪头也不回,向北几个起落,已化成一个黑点,瞬间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