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开始西斜的时候,年轻人醒了过来。他看见身旁少女的胴体,眉头稍稍一皱:“你妈妈呢?”
被年轻人注视着,名叫丽莎的少女显得有些羞涩。她将头埋在年轻人胸前,低声道:“妈妈在菜地。”
“你……下次不要这样了。穿上衣服吧。”
年轻人胡乱在身上套好自己的衣服后,推开竹楼的房门,房间一下子亮堂起来。
他眯着眼睛,晃了晃脑袋,才看清楚不远处正在侍弄菜地的寡妇。
看见年轻人醒来了,寡妇慌忙扔掉手中的锄耙,来到了年轻人身前。她的视线越过年轻人,看见了裸坐在床上的女儿,有些心虚。
年轻人的手指在她脸上拂过,替她把一缕散乱的发丝捋到耳后:“下次不要这样了。”
寡妇满脸的着急:“可是……丽莎已经不小了……嫁给别人,她会死的……”
年轻人笑了笑,抓住了她的手:“有我呢,没人敢欺负丽莎的。”
“可是……可是……”
寡妇说了几句“可是”后,终究没有说出别的话来。
丽莎听到年轻人的拒绝,顾不得少女的羞耻,从房间冲出来,自身后抱住了年轻人。
“狼哥哥,我说过要嫁给你的,你不能不要我……”
独狼转过身来,将自己身上的衣服盖在少女的裸体上:“那是你十岁时候说的话,怎么能算数?而且……”
他沉默了一下,最终道:“……而且,你还这么小。”
丽莎眼角挂着泪水,挺了挺胸脯:“我已经不小了。山里的女孩,像我这么大的,早结婚了。”
“可我毕竟不是山里人。”独狼实在不知道怎么应付这个场面,他想了想,“再过几年吧,等你再长大一些……长大一些……”
听到了独狼的保证,女孩和她旁边的母亲,都笑了起来。
在随后的日子里,独狼进过几次深山。他有时会独自进山,有时会和寡妇一起进山,每次回来的时候,他都会带回许许多多的野味。
而少女往往会在这个时候,欢呼着从竹楼中奔出来,接过独狼肩上的一些小猎物,同时递给独狼一壶米酒。
然后,三个人会一起在竹楼前的空地上,嬉笑着把这些猎物做成腊肉。有时候,寡妇和丽莎,还会把这些腊肉,分给一些吃不饱的邻居。
大山深处的子民,对于生活的要求,其实很简单。只要能够活着,能够填饱肚子,就是很幸福的事情了。
独狼躺在竹楼外面的竹椅上,晒着太阳喝着米酒,感受着难得的平静。而这份平静,自然是不远处,正在菜地里劳作的寡妇,带给他的。
感受到独狼的目光,寡妇抬起头来,随手将散乱的发丝,捋到耳后,冲他笑了笑。
阳光下,寡妇的笑容,充满了幸福的味道。
看见寡妇的笑容,独狼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他暗暗下定决心,再过几天,交割完这次任务后,就回到这个山村,再也不出去了。
两天后的早晨,独狼带着寡妇昨晚给他包好的腊肉和灌满米酒的酒壶,再次离开了山村。
这次送别独狼的时候,寡妇满脸的笑容。她知道,这个男人下一次回来后,就再也不会离开这里了。
独狼在深山中穿梭了几天后,越过了边境,来到了中国境内。然后他在边防哨所亮出一件东西后,被专车送到了一处军营。
这处设置在山腰的秘密军营,是中国特种兵特别行动队的一处据点,时常也会有来自各地的特种兵,在这里接受训练。
独狼走进军营的时候,一队新来的特种兵,正在操场领取衣物。
看见独狼散漫的在军营游荡,这队特种兵中领头的一人,走上前来,呵斥道:“哪个部门的?纪律这么散漫……”
独狼冲跟在自己身后的哨兵耸了耸肩,朝那人走去。
看见独狼的举动,哨兵被吓了一跳,急忙抢在独狼前面,冲到那人身边,捂住了那人的嘴。
独狼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在他身后,那人掰开哨兵的手,继续叫道:“……没见过这么散漫的军人……”他还要说些什么,却被哨兵再次捂住了嘴。
等到独狼走远了,哨兵才放开他,心有余悸的道:“他就是独狼。”
“啊?”
那人愣了愣,仿佛没听清楚,再次确认道:“他就是独狼?”
看见哨兵点了点头,那人转身看向独狼的背影,立刻有了许多不同的意味。同时,他的额头也渗出许多细密的汗水。
听见这边的话,旁边正列队领取衣物的特种兵,也顾不得继续领取衣物,罕见的散了队形,围到了哨兵身边。
“他能是独狼?看上去这么颓废……”
“独狼真有那么厉害?”
“连长胆子真大,居然敢冲独狼发飙……”
……
这帮新晋特种兵,自从来到这处营地,在短短的两天内,不知道听了几千遍“独狼”这个名字和他的传奇事迹,对于能够见到真人,显得兴奋无比。
被称作连长的那人看着独狼的身影消失在路口的树丛后,这才回过神来,抹了抹额头的汗水,有些庆幸的道:“奶奶的,差点惹上这杀神。”
独狼来到军营最深处的军纪处,将印有刀疤脸的那张照片扔在桌上后,翘起二郎腿坐在了沙发上。
过了不久,从外面走进一个少将。
独狼示意了一下桌上的照片,少将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让书记员取出独狼的卷宗,翻看了一下,道:“你本来的刑罚的是二十年有期徒刑,根据你这些年执行的任务,加上这一件任务,刚好抵消你的刑罚。你现在没事了。”
独狼嘴角露出一个笑容,站起身来:“这么说,我现在自由了?”
“对,你自由了。”
独狼打了一个响指,往门外走去。
“喂,等等。”在独狼跨出房门的瞬间,少将叫住了他。
独狼头也不回的问:“哦,有事儿?”
“以后还能不能请你出手?”少将斟酌了一下措辞,补充道,“我是说,当我这里遇到一些没法解决的任务时,还能不能请你再次出手?”
“看心情吧。”独狼笑了笑,迈出了房间。
房间里的书记员,看着独狼的背影,不满的嘀咕着:“这么嚣张。”
少将笑了笑,合上了那份只有自己这个级别,才有权翻看的卷宗:“你是不知道他曾经做过的事情。”
在少将合上卷宗的一瞬间,书记员瞥见了一行小字:“……杀死少尉连长,判处二十年有期徒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