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生和宋萌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警方在王奶奶的家中找出了两份遗嘱,署名王秋芬。一份时间是一年前的,内容是把财产都留给陈牧生,第二份是命案前三个月的,改为把财产分给陈牧生和陈彪两人,这和陈牧生的所述杀人动机一模一样。自此景胜豪园的命案宣布告破。陈海等人也再无颜面去争夺遗产,便在亲友街坊的舆论中,把遗产捐赠给了希望工程。而直爽的吴元为了表示对苏陌破案的感谢,便把B栋三楼的房子免费给苏陌和马晓晓使用,直到她们毕业。
苏陌和马晓晓又坐在了小驻咖啡厅靠窗的位置。
马晓晓翻阅着面前的侦探推理小说,苏陌依然不紧不慢的咬着吸管。
马晓晓:“问,一个人在洗澡的浴室被尖锐的利器所杀,尸体漂浮在水中,但警察没有发现任何凶器,为什么?”
苏陌:“因为凶器是冰做的,已经融化了。”
马晓晓:“问,两个人先后喝了同一杯酒,为什么一个人没事,另一个人中毒了?”
苏陌:“第一毒在饮料中的冰块里,死者喝的时候冰块融化了。第二毒涂抹在杯口的一侧,中毒者喝到了,第三如果使用吸管的话,可以把毒下在吸管上。”
“好了好了!打住!”马晓晓放下手里的书本去捂苏陌的嘴,“苏陌你太可怕了,以后跟你在一起喝饮料我一定要自己洗杯子,而且还得去冰!”
不一会儿,咖啡厅里的人多了起来,多数是和苏陌一样来看书学生。两人便也不再嬉闹安安静静的开始学习。整个咖啡厅除了轻轻的交谈和进出门的铃声,安静的像个自习室一样。
苏陌面前的卡布奇诺喝的差不多了,于是小声问马晓晓:“我去点杯咖啡,你要什么?”“橙汁,谢谢。去冰哦,我怕你给我下毒。”
苏陌走到了吧台前排起了队,前面还有两个人。咖啡厅靠窗的玻璃传来一阵敲打声,把马晓晓吓一跳。是个七八岁的男孩用手掌拍打着玻璃窗,指着吧台橱窗内的一块巧克力蛋糕朝身后的女子叫道:“妈妈!我要吃那个!”一身绿色貂绒装扮的中年女子带着那个男孩走了进来。一进门就朝吧台大声说道:“喂,我要那块巧克力蛋糕。快点,我赶时间。”
老板娘抱歉的说:“对不起,请排队按次序来。大家都在等。”
中年女子不满的哼了一声。苏陌看着这个女子竟然有些眼熟:这不是那天喜欢用鼻孔看人的什么李导吗?
男孩拽着女子的手使劲摇晃着,说:“妈妈,我要吃那个蛋糕,我就要吃那个蛋糕!你快给我买!”
男孩的大呼小叫引来咖啡厅里众多不满的目光。妇女不耐烦的甩开了儿子的手,从包里取出了化妆品,对着小镜子开始补妆。男孩见妈妈不理他,嘟起了嘴,竟然走到排队的几个人身旁就开始推,边推边说:“你们快点走开,我要买蛋糕!”
苏陌身前的女孩猝不及防,踉跄着险些摔倒。苏陌忙把女孩扶住,气愤的看一眼男孩的妈妈,居然还在对着镜子化妆,不管不问。女孩叹口气摇了摇头,走开了。苏陌撇了撇嘴,走到吧台前问老板娘:“这个巧克力蛋糕还有几个?”老板娘:“还有八块。”
苏陌要了个懒腰,说:“拿出来,我全要了。”说完端起了所有的巧克力蛋糕转身就走,并得意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小男孩!小男孩顿时就蒙了,反应过来后当场就坐在地上哭嚎了起来。周围有人笑出了声。
妇女终于收起了化妆品,一把拉起了小男孩训斥道:“哭什哭。”
妇女走到了苏陌和马晓晓的桌前,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喂,你是不是故意的?”
苏陌笑着回答:“我是故意的,怎么样?难道我不可以买蛋糕吗?”
妇女不耐烦的说:“这样,看你就是个学生,我不跟你废话,你的蛋糕卖给我吧。五十块一个,怎么样?”
苏陌拿起一块蛋糕咬了一大口,干脆的回答:“不卖。”并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偷乐的马晓晓。
妇女:“一百!”
马晓晓也拿起了一块,一字一顿的说:“不,卖。”说完也一口咬了下去,这下男孩的哭声更大了。
妇女咬了咬牙,从钱包里抽出了一沓钞票:“一千!一千块一个!”周围有人心动了,蛋糕原价二十元一个,现在出价到千块一个,赚了那么多还不卖吗?苏陌和马晓晓心理清楚,妇女分明是在砸钱她们的自尊呢,依旧不答应。
这下妇女不干了,换了套路,说:“你们心得有多黑多狠啊,我家孩子不就闹腾了点吗?他还那么小,懂什么啊。他不就想吃一块蛋糕吗?你们眼睁睁得看着小孩饿的直哭就那么无动于衷吗?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就那么沦丧吗?”
马晓晓有些动容了,跟苏陌商量着说:“苏陌,要不我们给他一个吧。”
苏陌摇了摇头,冷笑着站起了身:“阿姨,你不要打感情牌,也不必给我们扣所谓不道德的帽子。从你进门后一直在默许你儿子的无理取闹。你对他不良行为的无视和放纵会对他的今后产生多大的后果你想过吗?不要以孩子还小当借口,说轻了是你这个妈妈不会教,说重了你们家庭没有家教!”
咖啡厅里有人小声的鼓起了掌。
而妇女被苏陌的一席话气的简直是七窍生烟,浑身直发抖的大喊:“你,你这个小贱货!我豁出去了,五千元一个!卖不卖!”
听到妇女这样说自己的好友闺蜜,刚刚还心软的马晓晓气的重重的拍响了桌子跳了起来!
“不卖!就是不卖!一万块也不卖!”
咖啡厅的人纷纷指责妇女。
“人家都说了不卖,你凭什么骂人!”
“你有钱就了不起啊。”
“什么素质。”
妇女气急败坏,把钱包、金耳环、粗大的金手镯、金项链一个个摘下甩在了桌子上:“行,你们行,我还就不信了,老娘这些加起来还你一个蛋糕够不够!”
“你觉得你有钱是吗?有钱就可以趾高气昂的对待别人吗?”马晓晓挽起了袖口露出手表在妇女眼前晃了晃,“认得这是什么手表吗?”
妇女顿时瞪大了眼。
马晓晓莞尔一笑:“也不是很贵,四十五万。我十八岁以后爸爸每年都送我一块这个牌子的手表。而且还告诉我,千万不要做像你这样的人哦。”
马晓晓这番看似波澜不惊的话让让所有人愣住了,包括苏陌。一来是被马晓晓的家庭的经济实力所震撼,二来如果苏陌是一把尖刀,直刺对手要害,马晓晓就是对手吞下棉花里的一根针,噎得女人再说不出一句话。沉默了几秒后,她一脸黑线的收好摆在桌上的东西,拽起地上的男孩悻悻的走出了咖啡厅。
看着面前天真爱笑的马晓晓,一个大大的问号出现在苏陌的脑海里:马晓晓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家庭呢?不仅苏陌有这个疑问,咖啡厅所有的人也开始小声议论纷纷。没容细想,咖啡厅的门再次被推开,一个年轻男子随着风铃声踏了进来。所有人停止了窃窃私语看着他。男子被莫名的气氛搞得进退两难,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盯住自己,于是挠了挠脑门尴尬得又退了出去,惹大家都笑了。苏陌心理默默念出了他的名字:刘浪。
天色晚了,苏陌和马晓晓离开了咖啡厅准备回住所。走着走着,马路对面,一个熟悉的身影进入苏陌的眼帘。苏陌瞥了一眼。不是别人,正是刘浪,正呆呆的看着这里,欲言又止的样子让苏陌觉得奇怪。忽然,昏暗的天空突然闪耀着一束火光,烟花在夜空的黑幕下灿烂绽放。马晓晓抬头感叹:“好漂亮。”
苏陌望了一眼天空没有说话,再转头的时候,刘浪却消失在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