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清甩着眼泪也就走了出去。
说哭就哭,说变脸就变脸,如果不是之前不小心脱过他衣服,打死我也不能相信他是个男孩子。
我拉起被子,蒙着头,真的,这鬼下雨的天气,这鬼滴滴答答的声音,真够烦死人的!
小清,那个小屁孩好像没有伞。
“啊!”我发狂一样叫了一声。
我就拉开房门,就看到那个冷飕飕的瘦小身躯窝在我的门口。
我冤啊,伸了他一脚:“进来,快点,不要挡着老子的门口!你这个小屁孩,真的烦死了,过来,帮我把木桶的水到了,还有,去重新给我一杯茶水,白开水好了,不用加盐的,也不用加糖,谢谢。”
“你肯收留我?”
我病入膏肓了:“大哥,天在看啊,打雷下雨,如果我还要把未成年少年赶出门口,会劈死我的。”
“甄大人,你真的太好了!”
“不要叫我甄大人,我叫言诺,你以后叫我言诺。”
“为什么叫做言诺,小名吗?言诺也是姓甄吗?言诺,你是甄言诺吗?”小清一开心,就开始唠唠叨叨不停。
“不是真,是假!”我真的秀逗了!
雨还没有停下来的征兆,灰蒙蒙的天空正是破穿了眼睛,不停地流着眼泪。即使有着女娲,也没有可以补天的五彩石。
我发烧也终于退了,舒服了很多,头晕也好了,只是全身都是汗水。
“小宝,小宝,小宝!”小宝那个臭小子,整天也看不到他人影,我就自己解开衣服,随便换了一身简单的,又躲进被窝里面。
“言诺,你好点了吗?”小宝不再,还有小清在我身边。
我看着小清的小心探视的脸,想着如果明天不下雨的话,就可以将小宝给炒鱿鱼。
“言诺。”小清的温度舒服的手就放在我的额头,他侧着脸,想了半天,没什么结果,还是低着头,额头靠着我的额头,测试体温。
我笑着:“我没事,好了。”
小清点着头,突然伸手入我的被子。
我握着他游动的小手,说:“是不是没有发烧?”
小清反握着我的手,顺势一扯整个人钻入了我的被窝里面。
“小清,干嘛?”我惊吓。
小清小鬼太灵滑,一直往我怀里挤,细致滑腻的皮肤,甜腻的味道有一种想要咬一口的错觉,近得我的心都怦怦直跳,灵活的手一直就窜入我的腰上。我受不了痒,按住他不安分的手,疑惑他撞邪了:“小清,你冷吗?”
我手指摸着他灵活的手腕,居然那么白皙,那么纤细,细致小巧的骨头就包着薄薄的一层细致滑腻的柔软皮肤,凝脂洁白,如同花季雨季的深闺少女,青涩、美好不带有任何一点不洁的捏痕。
他亮亮的眼睛睁大大大的,脸蛋却红了起来。
我咳嗽了一声,说:“小清,你还是走开点,发烧是会传染的。”平常的小清是粘,但是绝对不会这样子。
因为现在他不是粘,而是挑逗。
小清的大眼睛突然滚下来眼泪,他扭转脸。
“你又怎么啦?谁欺负你啦?”
“你!”
我冤枉,连他一根头发不曾动,就说我欺负他。
“你都不亲我一下。”小清突然细声说着。
我不知道大清了了究竟灌输了自己儿子多少腐朽的思想。我病重,我哀号,我投降,我就坐起来,抱着他的脸,就在他的最漂亮的额头“卟”了一下,说:“老大,可以了吧,你可以下床了吧。”
小清反应超大:“不是这里,要亲这里!”
他撅起嘴唇,娇娇滴滴的嘴唇。
我脸上布满黑线。
“你不亲,我不走。”
亲就亲,有什么了不起!
我就浅浅碰了他一下嘴边,浅尝则止,什么都不沾染,什么都不要想。心定,气正。言诺,你要记住,你是言诺,你不是大清了了,你是喜欢型、英、帅、靓、正的男人,不能侵犯未满十八岁的小正太,即使是钻入被窝的小正太都不行。
我一离开他的脸颊,他就魔鬼一样叫起来:“不是这样!”
“老大,又怎么啦?”
“不是这样亲,要亲得很用力,要碰到舌头的。”小清冲了透红的脸孔,非常倔强,不死不休的精神如同革命烈士:“你不亲我就是不喜欢我!风哥哥说要起码要碰到舌头持续半刻钟的才叫亲,你喜欢她,所以经常亲他!”
“谁?”我的人生第一次唱出高八度音调。
我觉得舒服一点的身体突然严重了好些,有蒋随风在衙门一天,我就会多受一天刺激,他是一个大祸害,绝对要铲除。
于是我就跑到刑捕房去,没有走进门,就听见一阵异常的声音,哗啦有致,如此熟悉、好听。
“六筒,上!”
“七万!”
“碰!”
“等一下,我摸中了!”
我推开门,居然是麻将桌,臭哄哄的刑捕房什么时候成为更加——淹水的鱼塘?一个上面是水,下面也是水的鱼塘。
我无法想象,那些三粗五壮的大男人蹲在椅子上,头顶顶着盘子接水,底下还摸着麻将,多么的滑稽好笑。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你们很有空吗?小美呢?”我心虚,忍住笑,转了一圈。
“天下雨,大家才玩两下子,我们可没有赌钱,不算赌博。大人要不要来玩一下,保你神清气爽。”他们样子够谄媚的,完全忘记了是我害得他们现在要做这个蟾蜍蹲桌子的标准动作。
我撇嘴,说:“不赌钱,没兴趣。”
小毕笑得更加谄媚,盘子举在我的头顶,挡着滴下来的雨水:“大人找小美什么事情?大人,你能不能顺便帮我问一下风少爷,给我八仙楼的折扣,我家的那一位很喜欢八仙楼的招牌烧鹅。”
小捕快也走上来,挤在三寸不漏之地:“大人,也帮我叫风少爷,行个方便,行运赌场的那条数推迟两天还钱?”
一呼百应,各有各的要求。
蒋随风真的非常厉害,短短的十天之内,他就征服了我的衙门,现在衙门的捕快都成了他的小弟。
“混蛋!不要烦我,你们自己找他!”我插着腰,一声吼叫。
小生从来不分场合,就跑到我面前:“大人,说起风少爷,还有一个东西给你,还是商师爷叫我拿给我,我居然忘记了。”
“什么东东?”我皱着眉头。
“账单,这个是八仙楼的,这张凤来阁的,这个裁缝张,这个……八张,完好无缺。商师爷说风少爷的账单是大人自己付的,不入衙门的开支。”小生将一叠垃圾纸放在我的手中,完成任务,“大人,你没事吧,怎么脸色那么差?”
我何止脸色差,我简直要杀人。